經過半個小時的折騰,掛上了水,打了退燒針,進行了檢查,說是什麼舊傷復發,加上日夜操勞的原因。
這個莊園真的是一應俱全,醫生,儀器設備,樣樣不少。盛家的財力再次毫無掩飾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夏可人靜靜的坐在牀前看着躺上的男人,似乎不那麼痛苦,表情平靜,真的是一個很完美的男人。
看着這樣臉色蒼白,沒有生氣的他,她想到剛剛有過的想法,不禁覺得愧疚難安,這樣一條生命,而且還是一個強大的人,她差一點就要把他害死。
僅因爲他對自己所做的變態行爲。
夏可人這個時候深刻的發現自己的內心是多麼的恐怖,稍不注意便跌進萬丈深淵。
盛珩睜開雙眼,視線有些模糊,眨了眨眼,緩了好一會兒這才勉強看清,側過頭就看到蜷縮在自己牀前的夏可人。
她的表情複雜,有些愧疚,還有些擔心。
嘴角狡黠的勾起,“想過直接弄死我”
夏可人聞聲,驀地擡眸撞進他的漆黑如墨的瞳孔裏,驚慌的轉眸,“沒沒有你現在還有哪裏不舒服嗎餓嗎”
“關心我”
夏可人真的是慌亂了,所以纔會這麼反常的去關心他。
“不不是”夏可人想了想又立即搖頭,“如果你有事,遭殃的不還是我有什麼不舒服,就說吧。”
盛珩擡眸,“扶我坐起來。”
夏可人嗯一聲,剛起身,他的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微用力的靠着她的手借力慢坐起身,看他坐起來,她快速的收手,把枕頭塞到他的後背。
臥室裏泛着一股微微的尷尬,她兩隻手反覆的揉搓在一起,看着他的手,絲毫不敢去看他的臉。
盛珩的濃眉微擰,“我餓了。”
“嗯,我去讓人給你做喫的。”
“我要喫你的麪條”盛珩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就是很回味她做的麪條,她一定是悄悄的在裏面下了什麼,所以他上癮了。
夏可人點點頭,“好,你喜歡喫牛肉嗎我給你換個牛肉的”
“好。”
夏可人想他的身上有傷,喫牛肉更好,所以就直接去了廚房。大概是因爲愧疚,所以那一碗麪,她做得很認真。
香味也是前所未有的提高,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這麼的好喫。
端着溫熱的麪條到臥室裏放在他的跟前,“好了。”
“餵我”
盛珩像一個帝王,目光淡淡的掃過她。
夏可人沒有拒絕,拿了一個勺子,夾了一些麪條在裏面,隨即送到他的嘴邊,盛珩被人伺候慣了。
哪個不是小心翼翼,夏可人的粗魯讓他有些不悅,目光陰森的盯着那兩根麪條,沒有湯,也沒有醬。
夏可人不解的看了看麪條,隨即一口塞到自己的嘴裏,“我吃了,你可以放心的喫。”
盛珩的眼神極其的怪異,看着她再次送過來的麪條,雙手放在胸前,淡淡的吩咐,“湯二分之一勺,醬少量。”
夏可人還愣了一下,看了看碗裏的麪條,半天這才反應過來,立即重新盛
了一些湯,又加了一些醬,“嗯”
夏可人很仔細的喂完一碗麪,伸了伸發酸的胳膊,“可以了嗎”
“嗯。”
夏可人將碗放到傭人的托盤裏,坐在他的跟前又開始發呆,她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麼,也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
盛珩的眼神鎖在夏可人的身上,看起來她是真有了弄死他的心,否則她不會如此的愧疚,任了他伺候。
“你喜歡設計”
“嗯。”夏可人詫異的擡眸,他怎麼會知道她喜歡設計,看到過她的作品。
“把你的作品冊拿過來。”
夏可人哦一聲,想着他一定是無聊,沒有什麼事做,所以想要看她的作品吧。
那本薄薄的冊子放到他的跟前,盛珩像是翻閱文件,一頁一頁的翻下去,臉上全是嫌棄,那時的夏可人在設計方面造詣不深。
盛珩早已步入時尚行業,見過的大神作品多不勝數,看到夏可人生硬的線條,自然是有些瞧不上的。
拿過繪筆淡淡的指過,“這裏,還有這裏,通通改。”
夏可人莫名其妙的盯着他,“這是我畫來玩的。”
“不敢面對自己的缺點”
“不是。”
夏可人感覺這樣的他像極了大學裏死板的教授,表情嚴肅,姿態不容反駁,不過這樣的他看起來倒是不同之前的惡魔模樣。
夏可人在盛珩的指導下,修改了那些畫紙,卻發現經了他這麼一點撥,本來不怎麼樣的設計稿瞬間讓人眼前一亮。
那時盛珩便刷新了她眼裏富二代的形象,他並不是一個只吃父山的人,他的本事似乎也不小。
“去書房把案上的文件拿過來,第一本黑色的文件夾。”
“嗯。”
夏可人進了他的書房,那是她第一次去他的書房,書桌上擺滿了各種各類的文件,她現在才明白醫生放裏的操勞過度是什麼意思。
她原以爲是那樣的事情做得太多。
她的思想也是夠齷齪。
每次她累得半死,他都還去書房裏,原來有這麼多忙不完的工作。把文件放在他的跟前,“醫生說你操勞過度,沒必要這麼的累。”
“你還知道我操勞過度。”
盛珩的話裏有話,意有所指。
夏可人當即反應過來,“和我有什麼關係”明明每次強上她的人是他而不是她,應該出事的是她,而不是他。
盛珩盯着她,看了好半天,隨後怪異的扯了扯嘴角,“與你有沒有關係,你最清楚不過。”
夏可人一臉的冤枉,想要解釋,想想和他一般的計較,簡直是蠢了,側過頭:“是是,與我有關係。行了吧”
“承認便好。”
夏可人翻了一個白眼,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不止有狂躁症,還十分的蠻不講理。那時能看到的,也就只有他的缺點。
夏可人以爲他生病會消停幾天,可她去樓下一趟回來,臥室裏便沒有了人,針管拔了,還滴着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