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停車”
伍成熄了火下車:
“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爲首的人用方言喊話:
“我們是土匪要打劫,快把值錢的東西全都交出來”
伍成心裏有點荒,但故作鎮定地笑笑:
“好夠坦率,我今天出門急,什麼東西都沒帶,最值錢的就是這輛車了,你們拿去吧。”
土匪頭兒又理直氣壯地嚷嚷:
“放屁,我們土匪常年住山上,要你的車有啥用,主要是,那洋玩意兒,我們也沒有人會開。弟兄們,搜車,值錢的統統搬走。”
搜了一陣兒,什麼都沒有搜到,土匪小弟耷拉着臉報:
“老大,他沒騙人,真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土匪頭兒有點氣急敗壞:
“鱉孫兒,開空車不拉貨你顯擺球呢弟兄們,搜身,扒光搜。”
伍成還嘴硬:“這就不是拉貨的車”
土匪們就一擁而上,把伍成放倒搜身,伍成嚇壞了,拼命地大叫:
“救命啊,救命啊”
聽到這撕心裂肺的叫聲,駐紮在附近的,一偵察兵回去報告長官:
“報前方八百米山坡下有人喊救命,現場有一輛民用轎車,和十來個人,像是攔路搶劫,但不知是不是日本人的詭計。”
當晚值勤的長官正是秦粵,秦粵發話:
“走去看看。”
秦粵帶着一隊士兵來到事發地,看見幾個身着粗衣麻布的漢子把一個人壓在地上扒衣服,被壓的人一邊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一邊拼命地捂着口袋。確定是搶劫,秦粵命令士兵們迅速包圍土匪,並向天鳴槍三聲。聽見槍聲,土匪們嚇得散開了,被壓的人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土匪頭兒一看到穿軍裝的以爲是日本人,嚇壞了,連忙跪地:
“太君,饒命,我們都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太君,饒命”
秦粵大手一揮:
“我不是太君,我是,專抓像你們這樣的良民,全部帶走。”
這邊伍成嚇得直髮抖,靠着轎車輪胎坐在地上,雙手哆哆嗦嗦地扣着襯衣釦子,怎麼也扣不上,秦粵走到他跟前,站定:
“伍少爺,好久不見你沒事吧”
伍成騰出一隻扣扣子的手,指着秦粵的鼻子:
“你你認識我,你是誰”
秦粵:“伍少爺這麼快就把我忘記啦”
伍成:“有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
秦粵:“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你說我偷大人的錢,還說我打仗打成熊樣有一套。”
伍成:“哦旅長、少將、秦粵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你有點記仇啊”
秦粵:“走,去營地說話”
此時伍成的襯衣釦子還沒扣好,秦粵好心且禮貌地說:
伍成瞪了他一眼,自信地說:
“我能行我剛纔一點兒都不害怕”
秦粵笑笑不語,開着伍成的車,伍成坐在副駕駛座,扣好襯衣的扣子,又扣西裝的扣子。轎車向營地駛去。
伍成坐在桌邊,秦粵端了杯熱茶給他。伍成把茶推到一邊,說:
“你這兒有酒嗎給我來點兒酒,讓我壓壓呃,祛祛寒。”
秦粵又從牀底下拿出半瓶白蘭地給他,他把茶杯裏的茶倒掉,把茶杯當酒杯,倒滿急忙喝了一杯,伍成說:
“你也來一杯。”
秦粵:“我今晚值勤不喝酒。”
伍成:“那算了,我自己喝。”
秦粵:“你剛纔的叫聲,我在十里開外都聽到了,還好附近沒有狼”
伍成看着秦粵臉上的笑意不斷放大,瞪了他一眼:
“一點兒都不好笑。”
秦粵:“好吧剛纔他們扒光你衣服的時候”
伍成打斷秦粵急吼吼地吵:
“沒扒光,沒扒光,只是解了幾顆釦子。”
秦粵:“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爲什麼緊緊地護着那個口袋。”
伍成翻着白眼:“麻煩你下次直接說重點。那個口袋嘛你猜”
秦粵:“你最近還在籌款吧,車上沒有任何物質,我猜你一定是籌到了什麼寶貝裝在了口袋裏,而江陽城,衆所周知,只有陳老爺子的那件古寶最值錢。”
伍成:“不好玩,一下子就猜準了。那你爲什麼在這裏”
秦粵:“我在這裏守城,日本人馬上要打過來了。”
兩人同時沉默了。過了好久,秦粵先開口:
“你今晚不要趕路了,現今世道不太平,萬一路上再遇到土匪就可能遇不到我了,先在我這裏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啓程。”
伍成瞅了一眼秦粵的單人牀,脫口而出:
“你的牀可以睡兩個人嗎”
秦粵反問:“你想和我一起睡不行。”
伍成白了他一眼:“我不想,一個人睡比較舒服。”
秦粵笑笑:“我今晚當值,要隨時待命,保持清醒,不能睡覺。”
伍成毫不客氣:“那剛好。”
天亮了,伍成從秦粵的牀上爬起來,看到桌上放着早餐,伍成洗漱完畢把早餐喫掉。來到營外,又看到秦粵正在給他的轎車加油。他走到秦粵身旁,說:
“我要走了。”
秦粵往他身上看了一眼說:“真的要走了嗎”
伍成:“是的,真的要走了。”
秦粵:“也要把我的衣服穿走嗎”
伍成:“是的。”
秦粵:“好吧路上注意安全遇到情況就原路返回”
伍成:“知道啦羅嗦”
伍成打開車門上車,轎車炮彈似的彈了出去。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