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路上還順利嗎物質都送達了嗎”
伍成:“還算順利都送達了。”
伍松:“對這批物質還滿意嗎”
伍成:“那我不知道,我送給八路軍了,沒送。”
伍松:“什麼你有沒有弄錯,和八路軍可是水火不溶,你不送自己人送給土八路”
伍成:“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跟我沒關係,只要是救國救民、抗日殺敵的人就是自己人,都是抗日的,誰需要就送給誰。另外你不要拉我亂站隊,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國公民,我不屬於任何一個陣營。”
伍松:“你這樣早晚會喫虧”
不久傳來抗日勝利的消息,自北平淪陷後伍家全族搬出北平,如今日本人撤走了,伍成全家又搬回北平老宅。緊接着內戰全面爆發,這期間伍成和秦粵二人保持通信,成了好兄弟、好朋友。秦粵常在信中表示:抗戰結束後,升了職提了軍銜,並授於二等功勳章,但是內戰以來,眼睜睜看着國人同胞互相殘殺,卻無能爲力,還要參與其中,很是無奈和痛心,不知這樣的日子何時是頭。
伍成祖籍廣東佛山,後因祖父爲官父親經商,全家遷至北平。伍媽媽給伍成說了一門親事,女方家裏也是從南方遷來經商的,和伍家門當戶對,女方家在天津,伍媽媽讓伍成去天津相親。
過了一段時間伍成接到一個電話,是秦粵打來的,他在電話裏興奮地說,他被調到天津交通部任一閒職,不用帶兵打仗了,不用再看到同胞在戰場上手足殘殺,心中稍感慰藉,讓伍成有時間去天津找他玩,另外再寫信不要寄到部隊前線了,寄到在天津的地址。伍成說你都打電話了,還寫什麼信,秦粵說那不一樣,打電話是說事兒,寫信可以寫心情。伍成又說,剛好最近要去天津相親,很快就可以見面了。
伍成站在秦粵天津住所的鏡子前,左照右照,臭美個不停,爲了這次相親,伍成專門定製了一件暗紅色的絲綢袍子,他認爲穿袍子顯莊重,有傳統氣息,能壓得住場,頭上就差一頂黑色禮帽了。問在看報紙的秦粵:
“你說我這次相親會成功嗎你說人家喻小姐會看上我嗎”
秦粵:“說不好我又不是人喻小姐,我哪裏知道”
伍成:“信心我還是有的,我這麼英俊瀟灑,怎麼會有姑娘不喜歡”
秦粵:“嗯,對頭”
伍成:“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到對面的花店買一束玫瑰花,等我和喻小姐在飯店裏談得差不多的時候,你就充當送花人員,把花給我,我再送給喻小姐,我想給她一個驚喜又浪漫的約會。”
秦粵:“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伍成穿戴整齊,早已坐在飯店裏等了,喻小姐穿着時髦的洋裝,姍姍來遲,二人坐定。
喻英:“你不用介紹了,我知道你是誰,請恕我直言,首先這次相親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媽的意思,我媽讓我來的,我就是來應付一下,我反對這種傳統的包辦婚姻,五四運動後,解放思想,崇尚自由戀愛,多少包辦的婚姻都離婚了,怎麼還會有年輕人思想這麼保守呢”
喻英此時停頓一下,上下打量了伍成一番,接着又說:
“其次,拋開包辦婚姻不講,你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土。我不喜歡你身上的這件衣服,都什麼年代了還穿袍子,也太落伍了吧,上身再套上一件馬褂,頭上再留一小辮,整一清朝遺少。”
伍成都懵了,剛想說,我也是我媽讓我來的,我就不反對包辦婚姻,我這是第一次穿袍子
話還沒說出口,只見秦粵西裝筆挺,手戴白手套,捧着一束玫瑰花,闊步走到他們桌前,恭敬地說:
“先生,這是您訂的花。”
伍成被數落得無地自容,哪還有心思送花,擋着半邊臉:
“你認錯人了,我沒有訂花。”
秦粵一看情形就意會了:“不好意思,是我認錯人了”連忙大步走開。
喻英看了一眼秦粵,又斜了一眼伍成,說了一句:
“送花的都比你穿得洋氣,就這樣吧,告辭”
說完拿起手包,離開飯店了。
伍成挫敗地走出飯店,看到秦粵手裏還拿着那束玫瑰花站在飯店拐角處,憋着笑等他。伍成氣不打一處來,跑過去就捶打他:
“我讓你笑,我讓你笑,好笑嗎有什麼好笑的”
秦粵:“好吧,我不笑了,到底什麼情況”
二人邊走邊聊,伍成鬱悶至極:
“你說,這喻小姐也沒有出國留過學,怎麼思想這麼開放呢,又是反對包辦婚姻,又是嫌棄我的袍子。”
秦粵不敢笑:“那你可低估國內的女性了。”
伍成一腳踢在路邊的樹上:“這次全敗在我穿的這件袍子上了。”
秦粵揚一揚手中的花:“這花現在怎麼辦”
伍成沒好氣地說:“送你了。”
秦粵:“那我收下了,本來也是我買的。”
伍成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你說,天津的姑娘爲什麼不喜歡我”
秦粵安慰說:“別泄氣,多去外地走走。”
伍成期待地問:“那又會怎麼樣”
秦粵:“你會發現,外地的姑娘也不喜歡你”
伍成一聽追上去就打:“我都這樣了,你還取笑我”
伍成第一次穿袍子,跑起來特別滑稽,前擺又長,一腳踩上,差一點拌一個大跟頭。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