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斬道見我 >第268章 、血肉地獄。
    天魔焚身

    眼看就要被無形劍氣斬斷手臂,祝玉妍再顧不得其他,猛然發動陰葵派門主代代相傳的禁招。全身的竅陡然生出一股股暴虐的真氣,功力瞬間陡然提升一倍。這陡然生出的真氣難以操控,施展不出什麼精妙變化,只能一股腦撞向無形劍氣。

    這燃燒人體潛能催逼出來的真氣看似渾厚無比,實質上沒有經過武者凝練,鬆散不堪,被鋒銳無比的劍氣輕易擊潰。不過,總算稍稍撞偏了劍氣的方向,讓祝玉妍蓮藕一般的手臂逃過一劫。

    尺餘長的衣袖被斬落,一條賽雪欺霜,美至異乎尋常的玉手從寬敞的袍袖內探出來,纖長優美的玉指在夜空間閃爍出惑人心神的熒光。

    祝玉妍嘴角噙血,五內俱焚,禁招天魔焚身的使用後遺症正在飛速的摧殘着她的身體。眼角瞄一眼快要從幻境中掙脫的玄機,果斷施展輕功遁走。

    此人已被我重傷,爾等還在等什麼

    祝玉妍的聲音中帶着無盡的誘惑之力,林士弘和身邊招攬的高手雖然明知她飛身而退的形跡可疑,卻還是忍不住撲向玄機。

    他們回憶着剛纔驚鴻一睹的陰後玉臂,心中的僥倖心理被無窮放大:嘶陰後的手臂僅只是看一眼就讓人情難自禁,若我能斬殺魔君,豈不是能得到陰後的歡心,說不定能成爲她的入幕之賓呢

    可惜,迎接他們的是玄機陡然睜開的雙眼中爆發出的湛然神光,以及生生不息,剔骨削肉的外景絕招千刀不盡招如其名,一刀揮出,衍生千刀,彷如混無止盡的刀芒浪潮,一刀後還有一刀,十刀後還有十刀,水銀傾瀉般的滲透敵地陣。南越軍將士稍有疏忽,便遭剔骨削肉之刑法

    玄機身前潮水般涌來的敵人如同被施展了定身咒,隨即身上血肉出現彷如果凍一般從骨骸上滑下,只剩一副白骨頂着衣甲站在原地。

    千刀不盡這一招已經被玄機發揮到了極致,以他爲圓心,一個巨大的扇面中密密麻麻的站立了千具骸骨。千人的血肉覆蓋了青石地面,隨着血腥味散發的還有無窮的恐懼和絕望。

    血肉地獄

    數萬人在場,卻放佛數萬具雕塑。此處空氣凝固一般,除了心跳聲以外,他們連呼吸都放的及其輕微,生怕惹得魔君再用一次這屠滅蒼生的絕刀。

    他們不是沒有聽說過玄機的刀法之玄奧、恐怖,但是聽說和親眼所言完全不同,而且這一次不是幾十,幾百,而是整整一刀斬殺一千人。遇難者之中包括手握十萬雄兵的南越王林士弘,雲雨雙修闢守玄、魔隱邊不負等天人交感境界的武林名宿。在場之人有幾人能自認比他們更有權勢、更具實力

    數萬人中間,千具血腥恐怖的骸骨之前,玄機雙眼微合靜立不動,卻無人敢發出動靜。連續催發兩式外景絕招,對精氣神造成的負擔翻了數倍,玄機面色不變,安置調息回氣。

    他本可以施展輕功避開林士弘等人,繼續追擊祝玉妍,但幻境中那一聲慘叫徹底激發了他的殺意,不用千人的血肉靈魂祭奠怎麼能按捺下心中的殺意。至於爆發之後的回氣和虛弱,魔門之中有可能將天地法理融入武功的無非陰後祝玉妍、邪王石之軒兩人,既然祝玉妍已經敗退,僅憑石之軒一人,還無法讓玄機顧忌到不敢連續施展外景招式。

    激盪的氣血漸漸平復,玄機放空思維,精神延伸至虛空之中,感應着依附在祝玉妍身上的一絲劍氣殘餘。一股冥冥中的聯繫映入心間,似有似無,模糊不定。

    西北方向

    玄機身形拔起,在虛空中拖出殘影,越過南越軍的頭頂追擊而去。直到他離開數分鐘後,場中才陡然出現了數萬人的議論和驚呼。

    一位說不盡風流倜儻、文質彬彬,宛如玉樹臨風的年輕英俊男子手持畫上美女的摺扇微微搖晃着,及時是玄機斬殺千人之時,他的手也未曾有半分顫抖。她看向身邊一位臉罩紗巾的女子,俊臉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嘆氣道:青璇,這位魔君一身修爲通天徹地,喜怒由心,殺意魔性深重,爲兄勸你還是不要去招惹他。至於義父入魔漸深之事,希白決定前往洛陽南郊,請淨念禪宗了空大師出手。聽他話中的意思,此二人正是邪王石之軒的徒弟多情公子侯希白、女兒石青璇,而石之軒似乎出了什麼問題。

    石青璇一直微微低着的頭擡起來,微微搖首,輕聲道:了空大師雖然佛學高深,但師兄別忘了爹爹的佛法造詣也不淺,他並非是單純的入魔。因強練不全的道心種魔大法,錯手殺死孃親的心靈破綻被放大,以致出現極度對立的雙重人格,隨時有精神崩潰的危險。我聽那聖心魔君所言,似乎可以通過邪帝舍利中的元精補救,但一來邪帝舍利下落不明,二來並無提取元精之法。唯一的辦法就是那聖心魔君口中的對我而言都不是問題,如能得他幫助,爹爹或能恢復過來。

    石青璇講道後面,眼中浮現希冀之色,顯得略微激動,罩面輕紗滑落,露出她的容顏。本應是完美無瑕的美麗,卻給一個高隆得不合比例,長有一個奇醜腫瘤的鼻子無情破壞,令人有不忍卒睹的惆悵

    若能去掉此醜鼻,石青璇面部任何一個部分都算得上完美無缺級數的美女相媲美,尤其是那對烏油油明亮如寶石的眸子,更有種像永恆般神祕而令人傾倒的風采

    但這一切都被可惡的鼻子惡意干擾,難怪她以輕紗罩面,羞於以正面示人。

    迎着山間送來的涼風風,師妃暄一襲素白長衫隨風拂揚,說不盡的閒適飄逸,俯眺清流,從容自若。背上掛着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了她三分英凜之氣,亦似在提醒別人她具有天下無雙的劍術。

    她立在樓船的最高處,超人一籌的目力將軍營前發生的以前納入眼中,在無盡的血色中,她出塵的氣質越發的凸顯。恐怖詭異的修羅場,份外襯托出她若鍾天地靈氣而生,如川嶽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她的美是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麼自然的、無與倫比的真淳樸素的天生麗質。

    她的美眸清麗如太陽在朝霞裏升起,又能永遠保持某種神祕不可測的平靜。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忽然興到現身水畔,縱使在這人海之中,她的降臨卻把一切轉化作空山靈雨的勝境,如真似幻,動人至極點。她雖現身凡間,卻似絕不該置身於這配不起她身份的塵俗之地。

    她身邊一名同樣裝扮女子眼露興奮:師妹,經次一戰,魔教聲威大降,倒是有利於對師門代天選帝的計劃。

    師妃暄不置可否,聲音傷感:師姐,妃暄只看見千人化爲白骨,不知多少妻子在家苦盼良人不歸,多少孩子幼年喪父,又有誰會想到他們的痛苦和悲傷在平靜和冷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卻透露出仿若在暗處鮮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傾訴出對生命的熱戀和某種超乎世俗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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