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斬道見我 >第270章 、邪帝之徒。
    江湖爭鬥,若是一個人的武功路數被對手看穿,往往會因爲被人針對剋制而敗亡。若是一個門派的武功被人看穿,往往是一個門派的消亡。爲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各大門派之人無不將門派傳承武功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絕不輕易外傳。

    玄機已將兩卷天魔策默記在心,再從懷中又掏出一卷,隨手拋出,三卷祕籍緩緩飄回到祝玉妍手上:陰後放心,卷中內容本座絕不外傳。這多出來的一卷天魔策,乃是從安隆處奪來,替本座將這卷天魔策還給安隆吧。

    祝玉妍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轉,隱隱有所猜測,柔聲問道:敢問魔君,當日沒殺安隆

    玄機倒是不知,因爲安隆隱姓埋名,江湖中人都以爲安隆被他所殺,楞了一下之後搖頭否認。

    祝玉妍得到確定,心中咯噔一響。在她看來,安隆是邪王石之軒的心腹,玄機沒有殺他,多半是因爲安隆出賣了邪王。而以玄機的實力,瘋瘋癲癲實力起伏不定的邪王多半不是對手。若是玄機找上門去,邪王多半不是對手。她心中一急,聲音就顯得有幾分迫切:想來安隆已經告訴魔君,石之軒身上當有數卷天魔策,可魔君若要在他身上獲取天魔策只怕不容易。他強練道心種魔大法以致神志不清,幻魔身法又縹緲不定難以捉摸,就算魔君有把握勝他估計也難以如願以償。與其浪費精力,不如去尋尤鳥倦,此人是魔帝向羽田的徒弟,絕不會對道心種魔大法一無所知。

    哦想起尤鳥倦在自己道破邪帝舍利時候的表情變化,玄機點點頭。以尤鳥倦的反應來看,只怕向羽田當年大徹大悟去應該是有將道心種魔大法傳給自己的愛徒。不過,陰後如此急迫的語氣,倒是讓玄機響起了陰後和石之軒的感情糾纏。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打趣道:都說陰後狠毒無情,其實全是謬傳,就算現在身受重傷,依然擔憂着二十年前的情人。石之軒此人未瘋之前到底是何等驚才絕豔,竟然讓安隆和你對他死心塌地,本座現在十分好奇。

    祝玉妍臉色一白,安隆原來沒有出賣石之軒,自己竟然弄巧成拙。心中叫苦,自己不僅沒有打消玄機找石之軒麻煩的念頭,反而加重他對石之軒的興趣。

    婠婠見祝玉妍臉色越來越苦,怕她引發內傷,顧不得得罪玄機,急忙開口勸慰:師父不要着急,魔君他分明已經打定主意要去找尤師祖,卻還故意逗你。

    祝玉妍並非愚人,只不過是受禁招後遺症影響,思維變的如小姑娘般容易拐不過彎。經過婠婠勸慰之後,頃刻反應過來。魔君若是真的要去找石之軒的麻煩,絕不會故意將心意告訴一個她,因爲魔君一走,她便可通知石之軒逃走。

    可心神虛弱之下,祝玉妍到底還是引發了心中執念。自己心中始終有石之軒,他卻愛另一個女人愛到精神錯亂,心中愛恨交織,眼淚便再也忍不住,啪塔啪塔的往下掉。

    玄機此時倒是顯得尷尬,他本意只是要逗一逗祝玉妍,未料到竟然將她惹哭,略帶歉意的道:陰後放心,若是本座在尤鳥倦處得償所願,自然沒工夫去找石之軒的麻煩。

    不想,祝玉妍聽到這句話之後,心中的委屈更濃。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女人心,海底針,我是搞不懂了。暗自嘟噥一句,再不賴煩看女人哭。看了一眼將祝玉妍牢牢抱住的婠婠,轉身出了洞穴。

    站在洞口,玄機閉目瞑神,試圖通過尤鳥倦獨腳銅人之上的劍氣感應他的方位,可惜劍氣印記因爲時間和距離的原因已經感覺不到。尤鳥倦既然看出玄機對於道心種魔大法的勢在必得,又知道自己絕不是玄機的對手,必然從此縮起尾巴做人。

    以神州之大,魔門傳承千年之枝葉繁盛,即便動用宇文閥的力量,也絕難找到一名刻意隱藏的魔門高手。好在,向羽田的徒弟並非只有尤鳥倦一人,玄機尚有其他選擇。

    暗運風神腿心決,原地驟然有風颳起。待風停息,人已遠去,沒入原始森林深處。

    婠婠聽到動靜,跑到洞口偷偷瞄了一眼,見玄機確實去的遠了,方纔回頭道:師父別哭了,人都走了。一邊說,一邊癡癡的笑。顯然是覺得往日裏威嚴冷酷的師父,今日爲求活命,竟然展現出一副小女兒姿態。

    祝玉妍聞言慢慢停止抽泣,剛開始她是真的想哭,到後來就不是單純的因爲石之軒,也是爲了搏的玄機的同情。

    她老於江湖,短短片刻的接觸就能看出玄機是那種殺伐果斷,但身有傲骨,不屑於欺凌弱小之人。她刻意展現出的脆軟一面,就是針對對方的性格,讓本就不願下殺手的玄機堅定想法。

    在魔門生活了幾十年,祝玉妍早就見慣了各種臨時變卦、言而無信之事。玄機早一點離開,就少一點改變主意的可能。所謂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這也是無奈之舉。

    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看着站在洞口竊笑的婠婠。祝玉妍俏臉染上一抹粉色,羞惱之下,自然不會讓婠婠好過:那魔君實力高強卻對你手下留情,可見心裏對你是很喜歡的。爲師看他不到二十五歲,又英俊不凡,體魄雄健,無論從哪一點講,都是這世上最出色的男性。不如師父將你許配給他,一來給你尋一個如意郎君,二來也是爲我陰葵派引一個強援

    師父

    還沒說完,就被婠婠嬌嗔着打斷。

    婠婠賴在祝玉妍懷裏撒嬌,見祝玉妍被逗笑了之後,才收拾起情緒,認真道:婠兒在未見過魔君之前就對他感興趣,見過他之後更是發現別的男子給他提鞋都不配,可是心中對他卻是畏懼大過於喜歡。

    祝玉妍眼神一亮,對於強者的畏懼人皆有之,更可況玄機之強,只在三大宗師之下。既然婠婠喜歡,便可以試着給她製造機會。玄機這樣的強者,若能因爲婠婠被綁上陰葵派的戰車,很多現在難以解決的問題,便不再是問題了。

    至於婠婠和玄機能不能在一起,祝玉妍倒是不擔心。她對自己這個徒弟再瞭解不過,平日裏古靈精怪沒個正行,但卻同自己一模一樣,愛上一個人就無怨無悔的迎難而上。俗話說得好,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紙。以婠兒絕世難尋的相貌身姿,那魔君還不是手到擒來

    自信的祝玉妍忘記了,二十年前,面對風華絕代的石之軒,她同樣是如飛蛾撲火一般奮不顧身的愛了。可到最後,根基被毀,一輩子無法攀登武道巔峯。

    她的結局是二十年的情殤,不知婠婠會否有不同呢

    番陽湖一戰,聖心魔君之名傳遍天下,隱隱有超越三大宗師之勢。

    獅子在兇,畢竟遠在天邊,遠不如身邊的毒蛇帶給人的威脅感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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