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赤冥之前的話都如浮雲般在畫心耳邊輕輕飄過,而這几几句,卻如驚雷般在她心裏炸裂,震耳欲聾。
是呀,都是她沒用。
明明是她作死,卻都讓他們來替她揹負。
她揹着和光同塵艱難地走到赤冥身前,急的眼中泛出淚花來,“赤冥老爹,你快來看看,他的毒你能不能解。”
赤冥的眸光只在和光同塵身上掠了一下,又落回她身上,笑嘻嘻地往前湊了湊,“來,親本尊一口,本尊就告訴你怎麼救。”
畫心,“”怎麼還是這麼老不正經,都是要當阿公的人了
若是在以前,她就勉爲其難地投懷送抱了,可現在不一樣了,她連他是敵是友都還沒弄清楚呢
見畫心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赤冥負手而立,勉力壓住想上翹的脣角,一臉無辜地表示愛莫能助。
望着望着,她就紅了眼,眼看着急的就要哭出來,赤冥心一軟,立刻就繳械投降,“別哭別哭,丫頭你別哭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出息了”
說罷,又長長嘆息了一聲。
萬年前的畫心,哪有眼淚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她將別人打的哭爹喊娘。
畫心沒出息地吸了吸鼻子,“那你救他。”
對於她撒嬌麼,赤冥向來沒什麼抵抗力。
“”他嘆了更長的一口氣,不情不願道,“這是妖王冰狐身上的寒毒,能解此毒的,要麼是畫情谷中能解百毒的碧水幽蓮,要麼是九鳳的心頭血,鳳凰涅,它的血至烈,恰好可克寒毒。”
碧水幽蓮九鳳心血
畫心眸中的淚意更盛了。
碧水幽蓮千年開一花,今年開的並蒂蓮已經被她用完了,若要等,那是一千年以後。
“他凡胎怎受得住九鳳的心頭血,稍有差池,便會燒得神魂俱滅。”
“丫頭你又忘了,他可是紅蓮業佛淨無塵,紅蓮本體,六丈佛身,又怎會是凡胎”
說罷,赤冥目不轉睛地觀察着畫心神色的變化,卻在她沉靜的臉上瞧不出任何情緒的波盪。
他安了安心,原來在她心裏,也早已認定了和光同塵就是淨無塵。
如此,甚好。
畫心咬着牙想,既然沒有別的路可走,那便只能取九鳳琴,詔令九鳳了
她用眼神拒絕了赤冥的幫忙,自己馱着和光同塵一步步邁進燈火通明的洞中,心翼翼將他倚着牆角放好。
赤冥看着路過他卻目不斜視的畫心,眉頭直跳。
這丫頭怎麼對誰都這麼好,唯獨對他赤冥就成了張牙舞爪得恨不得拿渾身的刺來刺他的刺蝟呢
安頓好和光同塵,畫心轉身打量了一下洞穴裏的陳設。
天機洞,看起來好像也並沒有什麼玄機。
洞穴深處左右兩側各有一座高臺,左側奉着九鳳朝鳴,右側奉着沉淵劍。
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還真是簡陋,也不怕被人盜了。”
赤冥嗤鼻一笑,“這裏貢的可是沉淵和九鳳,誰有能耐來盜。”
畫心瞭然,沉淵和九鳳本生就是認主的,自然是不怕被盜的,所以無需精巧的機關和兇厲的暗器,就是明晃晃地放在盜賊面前,除了君逸和她,誰也拿不走這兩樣絕世神器。
甚至,非它們認可之人,連這天機洞的洞門都進不了,所以冰狐只能斷石封洞,卻不能入洞追殺她。
那麼也就是說
畫心腦中倏忽閃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