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向來冷淡的慕長歌,因着對南暮離愛屋及烏,便對清戈多了三分恭敬。
而畫心嘛
那臭名昭著的形象在慕長歌眼裏就另當別論了,從婚嫁時鋪張的豔俗,在到團圓宴上咄咄逼人致人死地的城府,以及後來人人聞風喪膽的花醉慘案,無一給慕長歌留下好印象。
再加之,那個整日裏纏着梧熵的羽兮,弄得聽風軒時烏煙瘴氣,更是被慕長歌歸結爲上樑不正下樑歪,都是畫心教導無方之過
所以此時她對畫心是橫看不順眼,豎看更不順眼。
對此,畫心不以爲意地輕蔑一笑,將危險的目光自慕長歌身上又轉回到清戈臉上,手上的力道更是重了三分,冷冷笑道,“你們左一聲妖女右一聲妖女,那本座總得坐實了這惡名纔是”
“休得在聽風軒放肆”
慕長歌怒呵,畫心並不搭理,她向來一言九鼎,既答應過月行雲不動聽風軒的人,便不會碰這女人。
她只是鉗制着清戈繼續逼問,“說,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我還想知道你到底對藥尊大人做了什麼”慕長歌將藥擱在桌上,蓮步輕移,轉瞬便到了畫心近前,探手握住畫心扣在清戈脖子上的手腕。
她聽說了清戈與和光同塵的前塵過往,深受動容,卻不知畫心的身份,只當畫心是使了妖術故意變成清戈的樣子,迷惑住了和光同塵。
於是她用一種極其鄙夷和侮辱的眼神審視了畫心一番,輕蔑地笑道,“一個有夫之婦,竟這般不要臉面地來壞別人的姻緣,如此朝三暮四水性楊花,怪不得會遭逸王厭棄,蒼天若是有眼,也必不容你這等妖孽在此禍害人間”
她本沒有將慕長歌放在眼裏,區區一凡女而已,況且她此時又被慕長歌三言兩語攪得心緒大亂,根本無暇顧及。
朝三暮四水性楊花那幾個字眼,曾也在她自己心間浮現琢磨過。
她是深愛君逸的,可不容否認,她也喜歡和光同塵
她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同時對兩個人動了旖旎心思,而且是不可抑制的,百思不得其解後,她只能將此歸結爲自己生性放蕩不知廉恥。
這樣的心思,她藏了又藏,掖了又掖,就連今日來找和光同塵都要不敢長驅直入,而是磨磨蹭蹭各種掩飾,如今被慕長歌三言兩語擺到檯面上來,立即令她心生難言的羞怒。
羞怒的不是別人對她的看法,而是自己對愛情忠貞的背叛
在她恍惚輕敵的這一瞬,慕長歌已經驟然出手,嘴裏還緩緩吐出了幾個字,“妖孽自有天收”
下一刻,畫心已經被她擊中了心窩,退了三丈有餘,堪堪撞在了身後的榻上。
令畫心驚詫的不是她能一掌拍飛自己,而是她掌中竟然隱隱藏着神力
而且正是她熟悉的屬於赤冥的那股神力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