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嗅來,除了腥甜的血味,空氣中還有幽微的溼黴味,估摸着是在某個陰暗的地牢裏。
見四周幽寂,畫心以爲這裏只有她一個人,於是掙扎着想起身。
“別亂動。”熟悉的聲音響起,只是有些喑啞。
畫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倒黴傢伙怎麼沒逃走,也一起被抓進來了。雖然蒙着黑布知道他看不到她的白眼,不過她還是要行動上表示她纔不會聽他的。
見身邊的女人翻滾着,義無反顧地作起死來,書逸無奈地嘆了口氣,“這裏四周都是機關,一旦被你觸發,便是萬箭齊發,本王可不想被你連累,戳成千百個血窟窿,死相難看。”
畫心,“”他都能瞧出機關,她纔不信他會這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所以她繼續拼命扭啊扭,扭啊扭
“”書逸望着地上雖然披頭散髮一身狼狽卻依舊身姿曼妙的女人,越扭越,眉頭忍不住跳了跳,深吸了一口氣,才喑啞着開口,“你再這麼扭下去,本王可就把持不住了,雖然這裏醃了些,不過本王也不是不可以將就。”
畫心瞠目結舌,“”都什麼時候了,你這禽獸,能不能想點別的比如怎麼找出這幕後黑手再比如怎麼活着逃出去
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地不敢動了。
當然,她沒想到這還是沒能阻止書逸的獸性大發,她剛安分下來,便覺得自己面上一陣冰涼這禽獸已經俯身下來壓住了她,一雙脣不偏不誤地貼上了她臉頰。
書逸無暇搭理她這忘恩負義的小白眼狼,極其耐心地一點一點將她臉上的黑布咬了下來。
當然,畫心認爲他之所以這麼耐心,這麼遲緩,只不過是想借機輕薄她。否則,憑他的能耐,哪需要這麼磨磨蹭蹭,親親咬咬了那麼多口,才把一塊破布扯開。
不過,從眼下這情形來看,她顯然也拿他沒辦法,只能哼哼着,“夠了沒,還不快從本座身上滾下去。”
“你可算醒了,本王還以爲你蠢到真把自己毒死了。”書逸趴在她身上仔細端詳着她,雖開着玩笑,語氣裏卻帶着顯而易見的顫抖與慶幸。
她不知道,在方纔漫長的等待裏,他可真是從所未有的煎熬,甚至連自己要怎麼爲她殉葬都已經想好了。
許是中毒太深了,畫心雖睜開了眼,視線卻很模糊,加之地牢昏暗,近乎黑漆漆一片,她只能看到眼前有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影在搖晃。
縱使她一向眼力驚人,也適應了好一會,才勉強能視物。待她瞧清了,才發現眼前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此時也是滿面灰塵,渾身血痕,顯然是受過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