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性命,難道抵不過她這風光一程”書逸挑眉,聲如碎玉,望着山下煙姿媚行的女子,帶着泠泠透骨的漠然。
經書逸一提醒,畫心方纔想起數日前她酒肆下毒,兩敗俱傷,誘敵不成,反欠了黛純兒一個天大的人情。
當然,也想起了黛純兒信誓旦旦地要書逸納她爲妾,心裏愈發又氣又惱起來,“你這麼大張旗鼓地將這蛇精迎了回來,無心居里是否要準備着辦喜事了”
“什麼喜事”書逸蹭過去,明知故問。
畫心“嘁”了一聲,不想理他。
書逸瞧她氣得小臉通紅,得意得脣角的弧度想掩飾都掩飾不住。
“城第一美人。”畫心微微抿脣,輕輕一呵氣,豔陽的天,漫天的雪倏忽如盛開的白梅大朵大朵紛紛揚揚落下,轉眼間黛純兒已然落成了一個雪人,凍得哆哆嗦嗦。
書逸擡手去接她靈力幻化的雪花,觸指不化,徹寒入骨。
不一會兒,風雪散盡,畫心擡頭朝着書逸狡黠一笑道,“本座覺得雪中美人才好看。”
那雙笑起來的眸子,映着漫天紛紛的落雪,晶瑩剔透,美不勝收。
書逸捏住她的下巴,捧着她的小臉,也不戳穿她惡作劇的小心思,連連點頭稱是,“本王覺得王妃說的十分在理。”
“再好看,也不過是一顆華麗的棋子。”書逸要用黛純兒大做文章,不欲畫心過於針對她,於是輕輕攬起畫心的腰站起身,跺跺有些發麻的腳,轉移了話題道,“今夜本王要設宴爲她接風洗塵,你不是凡人的身份怕是再也藏不住了。”
“藏不住,那就不藏了唄。”畫心不以爲意地拂開書逸的手,“你要去爲她接風就去吧,反正本座不去。”
說着,又緩緩坐下去。
山川雪原盡皆匍匐在她的腳下,而她卻懶得置眼一看。
“你不去,豈不是叫她搶去了風頭”書逸知道她的醋罈子又翻了,忍住笑激將她。
畫心不喫他這套,只拿眼瞪他:你敢去替她接風,本座即刻就休夫
書逸也沒想到她會對黛純兒如此耿耿於懷,明明身子那樣差了,她卻在山頂從午時坐到日暮,一直到夜深,無論他如何軟磨硬泡,或求或哄或強硬都沒能讓她跟他回去。
那夜的夜宴自然就取消了,書逸一直在山頂守着她,雪雖然停了,風依舊極大,蒼梧山頂的夜是極冷的,書逸知道她畏寒,氣呼呼地將自己靠過去,命令她,“抱住。”
畫心橫了他一眼,絲毫不爲所動。
她看出了書逸無可奈何敗下陣來,黑暗裏偷笑着威脅他,“本座今夜的表現,王爺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