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書逸與畫心同時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向羽兮。
不難看出,前日夜宴,二人貪杯,估摸着醉到現在才醒,連早晚都分不清了。
小傢伙纔不管是早上還是晚上,滿腦子都是啞先生和他的和尚爹爹,他手腳並用地爬上畫心的膝蓋,抱着她的脖子問,“孃親,我師父呢”
畫心心頭一跳,她將這茬給忘了。
蒼梧山要出事,應該讓和光同塵將清初帶走的,只是這兩天這小傢伙不在,她就給忘了如今和光同塵已走
“哦”書逸挑了挑眉,大手一伸,將清初小兒拽進懷裏,饒有興趣地問,“初兒想拜誰爲師”
書逸以爲他的寶貝兒子是那夜在宴席上看中了哪位高人,或是月行雲,或是滄傲月,又或是與他同席的梧熵,當然無論是哪一位,書逸都覺得,沒有資格做他兒子的師父。
“府上的啞先生。”清初抱着書逸的脖子,奶聲奶氣道。
書逸頓時黑了臉。
他意外,卻也不意外。
如果是和光同塵憑心而論,能力上他倒是覺得未嘗不可,只有讓他捉摸不透的人,才能讓他高看兩眼。
可心裏還是覺得十分不能接受。
爲什麼這母子都那麼喜歡那和尚哪怕他面目全非
“初兒”畫心見書逸眼神不對,怕他再往深裏問,泄露了和光同塵的身份,立即接過話頭說,“先生他有事下山去了。”
“應該不會回來了。”一提到和光同塵的離開,畫心便覺得如鯁在喉,又得哄着清初,“孃親以後給你找更好的師父,你不是覺得赤冥老怪物厲害麼,等找到他以後,孃親讓他來教你好不好”
“哇”
清初突然一聲嚎出聲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全部抹在書逸雪亮的鍛袍上,眼淚嘩啦啦,比六月的暴雨還猛烈。
書逸沒哄過孩子,一時抱着清初小子手足無措,瞪大了眼睛看着畫心。
那眼神在問:怎麼辦
畫心與他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別看本座,本座也不會哄孩子,這是你要生的兒子,你自己想辦法
書逸管不得許多,他被清初哭得一個頭兩個大,起身將小傢伙丟進畫心懷裏就打算溜之大吉,畫心又不甘示弱地將小傢伙塞回給書逸。
羽兮坐在窗臺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夫妻二人將清初小兒當成燙手的山芋一般丟來丟去,誰也不肯接。
終於,在又一次畫心遞給書逸時,她以爲書逸會接,書逸以爲她不會鬆手,結果她鬆了手,書逸卻沒有接
“吧唧”一聲,被扔得頭暈眼花的清初小兒直接砸在了地上。
無心居里,一時哭聲驚天動地,三裏外都能聽見。
這小傢伙天生神力,那小脾氣上來,神力立即失控,撒個潑,打個滾,再跺一跺腳,整個蒼梧山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