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君墨看着揚了一地的紅色細塵,笑意突然就僵在了脣角,竟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軒轅末他竟然喜歡的是女人
見鬼,他不喜歡女人,難道要喜歡男人
他又不是軒轅幽
雖然生得一模一樣,可他不是
傾君墨抱頭躺在榻上,翻來滾去,最後還是忍無可忍將地上的那一抹紅掃入屋外的塵土裏,又覆上雪,狠狠地跺上幾腳才罷休。
爲什麼如此暴躁
怎麼好像軒轅末睡的是他的女人一樣。傾君墨氣急敗壞地又躺回榻上,練習呼吸吐納,平心靜氣。
可無論怎麼努力,卻始終心不平,氣不靜
雖然昨天倒在軒轅末懷裏,他故意在軒轅末胸前蹭了蹭,很平,一馬平川。可他還能安慰自己或許軒轅末發育得比較晚不一定就是男的。
所以方纔那個難道是軒轅末自己的否則無心居里哪還有什麼其他女人呢
這麼一想,傾君墨不由激動得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烙起餡餅,最後竟將頭埋在被子裏忍不住地奸笑起來
因書逸又是一夜貪得無厭,畫心被他折騰到日上三竿才睡醒,窗檐下的七彩鳥啾啾叫,天上游雲,行行停停。
玄隱直接送來了午膳,畫心動了動痠痛的身子,疲憊得並無胃口。書逸特意爲她準備的山珍海味一概未喫,只要了清粥小菜,勉強喫上兩口。
喫完飯便是例行喝藥,玄隱恐畫心再嫌藥苦,待畫心喝完藥,又奉了一盞白露茶。
欠了欠幾乎散架了的身子,畫心忽然眼睛一亮,再這麼爲了清初小兒對那隻貪得無厭的禽獸容忍下去,恐怕天劫未至,她就要先累死在牀上了。所以
她得爲小傢伙另謀靠山。
“走,隨本座去念安堂,祭拜祭拜師孃。”畫心擱下一口未喝的白露茶,起身便往門外走,眯起的眼中,哀痛一閃而過,“順便瞅瞅,姬與地滅在做什麼。”
“要不要知會神君一聲”玄隱放下手中鎏金繪鳳的托盤,急急跟上畫心。
“我是嫁給他,又不是賣給他,不過是出個門,知會他作甚。”畫心步履不停,輕衣緩帶拂過花牆。
“師孃,你這是要去哪”卿九影正坐在西苑檐角上練簫。
“我孃親去哪關你什麼事。”不待畫心作答,突然從密密簇簇的花影裏鑽出個粉嫩嫩的小糰子,清初邁着小短腿連爬帶滾地撲向畫心,雙臂舒展,“孃親,抱”
畫心聞聲方轉過身,便見清初踩上殘雪,足底一滑,未及她伸手相接,已以面吻地,手足平鋪相擁。
除了一閃即逝的心疼,畫心只剩下滿臉的丟人。
“孃親,抱。”清初從混着新泥的殘雪中擡起頭,蹭了半臉的雪泥,只一雙大眼睛依舊烏黑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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