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死去。
可如今,他卻,叫她走。
寒風吹過,輕紗飛揚,飄若仙姿。
美則美矣,卻無人相看。
與書逸隔門相望,畫心有一種錯覺,彷彿又回到了萬年以前,不說話的他,安安靜靜的他,玉色流動,即便是醉態,依舊是風流難掩。
似乎他沉默的樣子,才更像是她的君逸。
那一瞬間,似有什麼徹底奪取了她的心魂。
風越來越大,裹着雪沫子。
攏了攏單薄的衣袖,畫心忍不住又是幾聲咳嗽,越咳越覺得喉嚨口發癢,越發咳得費力又大聲。
咳着咳着,只覺得心肝脾肺都被牽動了,捂着心口,一陣耳暈目眩,順着風向,緩緩向西倒去
書逸雙耳一搐,眸未睜,身已動。
在畫心墜地前,穩穩地將她攬腰入懷。
見她四肢冰涼,面無血色,雙眸緊閉,雙手揪緊了胸前的衣襟,似是十分痛苦,書逸心中又急又悔。
望着她低低一嘆,“心兒,本王與你之間怎就如此琴瑟不相和,不是你犟着本王,便是本王犟着你,結婚已經五月有半,兒子都有了,卻並未有過幾天和穆日子。”
只是他嘆着,畫心已經徹底沒了意識。
莫說是沒有迴應,就是小命都像是丟了半條,頓時嚇得書逸肝膽俱裂。
此時,東苑門外已經圍了一圈人。
着實是因爲,今日這東苑安靜得太不尋常了,又雙雙下了明令,不準人入內,各人皆是又急又好奇。
只能,乾急。
軒轅末擡頭看了看天色,東邊淨空澄藍,西邊落霞赤紅,各佔一半。
看來是,公子與王妃,勢均力敵。
誰也沒落了下風,誰也沒佔着便宜,二人正僵着呢。
“這狀況,怕是年也過不成了,這年夜飯還需不需準備”暗香門的廚神瞧着形勢不對,特來請示軒轅末。
“自然是要準備的,師父可是一日未進食了,莫管用不用的上,你且先去備着。”白玄月淡淡吩咐道。
本來在無心居里,她不該越權,但因爲廚神是暗香門的人,倒也未失分寸。
而且她在暗香門主事多年,又因年歲大些,倒是比軒轅末等人更有氣度更顯沉穩一些。
“這飯喫未喫倒是不打緊的,只是這藥已經斷了一日了,恐王妃身子受不住。”
神仙皆能辟穀,因此玄隱知道食爲輕,藥爲重,和光同塵臨行前是再三叮囑過的,湯藥一日三次,切不能停。
想到和光同塵,玄隱就無法忘記他離開那日的情形,三人皆是肝腸寸斷,卻生生逼走了人。
而如今,和光同塵才走了不過兩日,眼見着畫心這邊就要出岔子。
倒還真是一步離不得他了。
若是他在,神女一定無恙吧
玄隱將藥煎了又煎,一直在琢磨着要不要跟和光同塵說出實情,讓他快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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