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的金光似乎到達了一個頂點,整塊石碑幾乎變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似乎要將攀附在其靈氣節點之上的噬靈蟲燃成灰燼,那些細小的蟲豸瞬間爆發出極淒厲的叫聲,那聲音恍若陰間的厲鬼在耳邊嘶吼,讓站立在石碑附近的衆人直蹙眉。
那蹲坐在石碑旁的老者面色一緊,急忙從袖中掏出一個拇指粗細的玉瓶,口中唸唸有詞,那攀附在石碑之上的數十隻芝麻大小的噬靈蟲似乎有些急迫,紛紛從石碑之上飛出,落入到老者手中的玉瓶之中。
“轟”
石碑的光亮到達一個極致之後,整塊石碑轟然炸裂,化作無數漫天的光點,灑落在整座樓層的各處,周圍的牆壁之上開始浮現無數紛亂的靈氣線條,狂亂的在四周遊走,整座樓層的靈氣開始劇烈波動,連帶着整層都開始晃動。
當整座樓層的靈氣波動達到一個界限之後,張陵只覺耳邊響起一聲極爲輕微的破碎聲,似乎有布帛被撕碎一般。而後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急速變換起來,這種極爲迅捷的場景變換讓張陵莫名的感到一絲熟悉,竟有種入夢的錯覺。
眼前的視野開始變得開闊起來,似乎整個樓層的空間都變大了許多,四周的景物急速變換,一座大殿的虛影逐漸在眼前浮現,隨着周圍靈氣的不斷填充,眼前的景物纔開始變得凝實起來。
“這便是這座藏經樓的第五層麼”站在張陵身旁的莫長青輕聲一嘆,方纔的變化太過玄奇,令他有些目不暇接,上古宗門的手段果真與今不同,即便是過了千年,依舊還是讓人望而生畏。
一座大殿開始在眼前展現開來,整座大殿通體泛着灰色,其磚瓦和檐角似乎本就是一體一般。厚重的石質大門上沒有多餘的花紋,但卻透着一股莫名的韻味,那原先站立在石碑之處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大門之前,渾厚的靈力波動從他佝僂的身體之中涌出,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氣浪,兩隻枯瘦的手掌順勢用力朝着大門推去。
大門隨之洞開,一道濁氣從塵封的大殿之中傳出,站在門前的老者眯了眯眼,一雙泛黃的眼睛之中透着一縷精光,邁步走入大殿之中,大殿之中擺放了數千個蒲團,向着裏面望去,似乎看不到盡頭,衆人腳踏在大殿之中,凌亂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殿之中迴盪,一股莫名的陰寒從四處涌出。
“有有人”一個驚惶的聲音在耳邊響徹,張陵與幾個站在那少年身邊的人蹙了蹙眉,而後便盯着前方的一處蒲團上,微微感到一絲頭皮發麻。
站在最前方破禁的老者旁邊的張三擺了擺手,淡淡開口,“那只是一具枯骨。”
那個站在斷鴻雪身邊的那個駕馭飛行法器的年輕修士撇了撇嘴,寬大的袖口一揮,一團璀璨的火光從袖中躍出,徑直的朝着上方飛去,黑暗的大殿頓時明亮起來,看着前方蒲團上的數百個身影,張陵瞳孔微微一縮。
“都是隕落的金丹修士麼”感受着那些化作枯骨的身影中殘存的氣息,林開雲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
“不,還有元嬰境和掌靈境的修行者”身旁的莫長青搖了搖頭,指着數百個身影之前的幾個空蕩蕩的蒲團開口道,“修爲過了金丹境便已經與靈氣化作一體,隕落之後只會留下殘破的本命之物”
張陵探了探頭,果真看到那些蒲團上放着一些東西,經過數千年歲月的消磨,那些本命之物似乎都因爲失去靈氣的滋養而逐漸腐朽,已經有些難以看清其本來的面貌。
看着那數百個金丹修士的殘軀,人羣之中微微有些騷動,隨後便有數人向着那些身影撲去,金丹境的遺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