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望着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反應過來,與他拉開距離,慌忙搖頭,“不用了,你本來就是盛世美顏。”
肖延墨聲音裏卻有些悵然若失的味道,“我覺得不是了,如果是的話,你恐怕就像初中時候一樣早就摸上了,我這張臉大概是失寵了吧。”
宋梨見他提起初中時候摸他臉的事情也沒有覺得窘迫,反而覺得他這人有些孩子氣,不由失笑:
“怎麼會,你這張臉真的很好看,當然還是盛世美顏,永遠都不過時的那種。”
肖延墨聞言笑了,像是被她安撫到了,又問,“對了,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在這裏”
宋梨正要說話,包裏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她家銳銳給她發短信,說是找她。
宋梨忙起身,“下次再聊吧,我還有急事。”
“老同學難得見面,不留給個聯繫方式嗎”
兩人又交換了號碼。
之後,一個往洗手間方向,另一個往宴會方向。
重新回到宴會上,宋梨正目光巡梭着大廳,想要找到兒子在哪裏,手臂忽然就被人扯住了。
“哎呀嫂子過來了,嫂子真漂亮呢,和湛霆哥哥真般配”
望過去就看到了曾楚楚的臉,曾楚楚和上次趾高氣昂的樣子一丁點兒都不一樣,她甜甜的笑,狀似親暱地挽着宋梨的手臂,實際上指甲都嵌進了宋梨的手臂。
“放開。”
宋梨喫痛的蹙眉,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卻被曾楚楚抓的更加緊。
一旁幾個厲家的女眷都在一旁優雅的微笑,並沒有察覺到曾楚楚的小動作。
曾楚楚不僅沒放手,手上掐的更加緊,嘴上更是自來熟的道:“來,嫂子快過來,各位嬸嬸阿姨姐姐們可是久等了呢,難得第一次見面,就等嫂子過來一起聊聊天交流交流感情呢。”
宋梨抽不開手,也不想動用暴力,畢竟是厲家家宴,她不想厲湛霆難看,只是她實在是討厭這個曾楚楚,脣角彎了彎,宋梨望着她,溫溫柔柔地道:
“掐我手臂掐的很舒服”
聲音不大不小,沒有慍怒的情緒,只是陳述一個事實,卻足以讓這附近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曾楚楚眸底光澤閃了閃,面上一副巧笑情兮的模樣,惶惑不安地道:“嫂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還不鬆手”宋梨扯了扯脣角,“就這麼喜歡掐人還是說今天厲湛霆給的教訓不夠,要他再教育你一番”
“嫂子你怎麼了你在說什麼啊”曾楚楚依舊抓住宋梨的手臂不放,卻是一副小白蓮花泫然欲泣的孱弱模樣,“你你是不是討厭我,我只是想和你親近一番,挽着你的手臂也不行嗎,就這麼嫌棄我嗎嚶嚶嚶嗚嗚嗚”
宋梨這時候實在是不想看她演下去,尤其是曾楚楚這麼一副做作的模樣,還有她身上的香水味道,都讓她覺得難受,手臂動了下,剛準備推開她。
曾楚楚就朝後面猛退了好幾步,旋即重重跌倒在地。
曾楚楚的眼淚掉了下來,不敢置信的望着宋梨,梨
花帶雨,“哎呀好痛嫂子你你推我,嚶嚶嚶我錯了,我不知道嫂子脾氣不好,我不敢了,我以後一定離嫂子遠遠的嚶嚶嚶”
宋梨望着地上的曾楚楚,幾乎以爲剛纔她真的動手狠狠推了她,要不然曾楚楚又怎麼會這樣楚楚可憐。
恰在這時,曾韻過來了,連忙去扶地上的曾楚楚,“哎呀楚楚你怎麼了,怎麼跌倒在地上了”
“沒事媽媽,就是剛纔被嫂子輕輕推了一下,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什麼大事不是什麼大事你能半天都爬不起來”曾韻臉色立馬變了,眸光兇狠地睨向宋梨,“昨天你把楚楚爹地送給楚楚的生日項鍊都打碎了,我們也沒有計較了,楚楚說不用你賠了,你還要怎樣今天還來推楚楚果然,不是上流社會名家出生的女孩子,就一點都不懂什麼是禮儀嗎”
效果是明顯的,立竿見影的,厲家衆女眷看宋梨的眼神就變了,噢,原來湛霆找的女人是個脾氣不好的,第一次參加厲家家宴就這麼猖狂,狠推曾楚楚不說,還打碎曾楚楚的天價生日項鍊,而且她還不是上流社會出生的,身份低下,不懂禮儀
總之,宋梨好像除了那張臉,就是一無是處。
更沒有人注意到,宋梨手臂上已經有些泛青,那是剛纔曾楚楚掐出來的掐痕。
這母女倆果然很會髒人。
宋梨第一次參加厲家家宴,印象就這麼深刻的跌入了底層,可真是刺激了。
她們這片是個角落,離花園很近,有樹木遮擋,一時之間,那邊宴會主流區域的人還沒有發現這裏的情況。
宋梨算是孤立無援,偏生曾韻不依不饒,“雖然你可能會成爲未來的家主夫人,但還是希望你能給楚楚道歉,只要你道歉了,看在湛霆的面子上,我們母女就不計較了。”
“家主夫人”有人尖銳叫道,“怎麼可以,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憑什麼可以成爲家主夫人是在說笑嗎湛霆眼光不可能這麼差的”
曾楚楚淚水漣漣道:“媽媽、嬸嬸你們快別胡說了,嫂子真的會是家主夫人,再鬧下去,湛霆哥哥會生氣的。”
“你怎麼知道她就是家主夫人了湛霆又不會娶她”
“嫂子親口說的,她說她就是家主夫人,我們還是說話注意些比較好,畢竟”曾楚楚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那意思很明顯。
大家都知道家主夫人的地位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她高高在上凌駕於她們,如果亂說的話,日後被報復了就完了。
曾韻反駁道:“是她說的,又不是湛霆說的,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說的大話又怎麼可以相信”
果然引來附和,有人尖酸譏諷的笑:“就是誰給她的勇氣說自己是家主夫人也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我爹地給的,你有意見”
軟萌軟萌的童音響了起來,緊隨其後的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白團子,穿着紳士的小西裝,頂着一頭小卷毛,五官和厲湛霆如出一轍,他雙手插着褲兜,優雅的走了過來,粉嫩嫩的脣角掛着壞壞的冷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