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妃,我不走。”
“快走。”
一個好看的中年男人推着另一個眉眼精緻的少年。
“父妃,弦兒就是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糊塗”中年男人氣的直接打了少年一巴掌。
他眼眶通紅,“你是父妃心裏的寶,要替父妃活下去,完成我們的約定。”
“父妃。”
“快走。”男人把少年推進一個密道,囑咐道:“一定要活下去,不要報仇。”
“父妃。”少年眼淚落了下來,我見猶憐。
“弱肉強食,國家之戰,沒有對錯,你一定不要報仇。”
說完,男人一把拉上機關,密道緩緩關上。
密道關上後,男人就走出門外,卻不知道,那緩緩關上的密道,又被緩緩打開。
少年悄悄跟上去,剛到門口,就見到不遠處,他的父妃和母皇,都被敵人殺死。
鮮血濺了一地,他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好似死不瞑目。
少年嚇的躲進了密道,顫抖着不敢走,也不敢出去。
密道里很暗,很窄,很潮溼。
少年在這裏躲了三天天夜,才虛弱的走出來。
宮殿裏一片狼藉,貴重的東西已經一掃而光,留下的只有鮮血和屍體。
少年從地上撿來了果子,狼吞虎嚥的喫着。
他邊喫邊流淚,心裏卻告訴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他要報仇。
偌大的皇宮,沒有了往日的金碧輝煌和生氣,取而代之的是滿目蕭條和死氣。
少年跑到了父妃死的那個地方,沒有找到屍體。
但是找到了不少兄弟姐妹的屍體。
關係好的,關係不好的,喜歡的,討厭的,都隨着生命的逝去,變成了虛無。
滿地的屍體,在暴曬之下,有些發臭。
少年跌跌撞撞的走着,偶然跌倒在屍體上,沾了滿身的血。
但少年沒有放棄,他想看看,是不是還有人沒死。
但是沒有。
觸目所及之處,只有他一個人還活着。
他痛聲大哭,在這一刻,無比痛恨自己的無能。
南
弦從夢中驚醒。
“怎麼了”蘇嫿被吵醒,半睜半眯着眼睛道:“boss,睡覺了。”
南弦看向少女。
少女手搭在他的腰上,朦朦朧朧的看着他。
他知道少女是有起牀氣的,對他,卻是沒有。
南弦躺下,緊緊的抱住少女,小聲道:“嫿嫿。”
“嗯。”
“我們明天可不可以給我父妃立個碑”
“好。”
“我父妃他是世界上最溫柔的男人。”
“嗯。”
“我跟父妃有個約定。”
“嗯”
“替他看遍這大江南北。”
“嗯。”
“嗯是什麼意思”
“我陪你去。”
南弦莞爾,“那奏摺怎麼辦”
“它已經是本成熟的奏摺了。”
“嗯”
“它會自己批、有範瑞菡呢。”蘇嫿腦子清醒過來。
南弦笑笑。
他把手伸到蘇嫿的心口處。
蘇嫿拍了拍,“不做了,困。”
南弦:“”
“那天,我隔着雨簾,看到黑衣人一個一個死在我面前,想起了父妃死的時候,我驚懼於你的強大,我害怕有你在,我一輩子都報不了仇”
“所以那天,我鬼迷心竅的將匕首刺進你的心臟”
“還好,你沒死”
後來,我一直在慶幸,這是上天待我最不薄的事情。
“嫿嫿,我唔。”
“踏馬以爲我沒力氣了嗎忍你很久了。”
殿內,又是一陣雲雨。
翌日。
範瑞菡和雲月就發現,她們剛上任沒半個月的陛下留下一封信,帶着皇夫跑路了。
範瑞菡:“”總覺得好像知道了什麼真相。
不不不,她怎麼能這麼想陛下呢。
陛下怎麼可能是這麼陰險的人。
範瑞菡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擡頭,對上雲月的眼神,默默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