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
“我真沒有想到,你居然真的會答應入世。”
少年笑了笑,那笑容好似微風拂過臉頰,柔柔的十分舒服,縱是那漫天桃花也比不上他的一笑,這是何等的瀲灩。
“姑娘說的有理,心中有佛處處皆是佛,也許體驗過這人間百態,才能真正參透佛法之奧妙。”
蘇嫿捧心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那聖僧還俗嗎”
明淨沒有說話,只是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長的很好看,五官精緻白皙,明眸皓齒,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仿若會說話。
當她看着你的時候,似乎她說出來的任何話你都拒絕不了。
“姑娘爲何一再問小僧還俗之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明淨嚇了一跳,微微往後退了一步,“阿彌陀佛,姑娘慎言。”
蘇嫿失落的笑了笑,那笑容落在明淨眼中,是十分苦澀的笑容。
“也許你覺得這不容於世,又或者是覺得驚世駭俗,但是。”蘇嫿逼近他,雙手抓住他的雙臂,不容許他後退,“我心悅你,我不知道是何時心動的,也許是桃花林初見,又或許是你給我泡茶時,或者,在前世,這段姻緣就已經註定”
“姑娘請自重,還請放開小僧。”
“既然大師要成大道,不如讓我幫你一把。”
明淨震驚的看着她。
脣上的觸感清晰的告訴他,他被強吻了。
熟悉,一種來自於靈魂上的悸動,讓明淨心尖都忍不住顫抖。
屬於女兒家的清香不斷的涌入鼻中,與他身上的桃花香交織在一起,仿若組成了這世上最動人的香味。
明淨慌忙推開蘇嫿。
“姑娘,今日不宜討論佛法,小僧先告退了。”
話落,他就慌忙的進了裏間。
門被關上。
蘇嫿好心情的摸了摸脣,淡淡的桃花香味道,涼涼的,像極了白雪帶着桃花香的感覺。
“大師,你的心亂了。”蘇嫿好心情的衝裏間喊了一句。
裏面傳來物品掉下來的聲音。
蘇嫿笑了笑,沒再繼續逼他。
叮,隨機任務:請在一個時辰之內,花掉一千兩銀票,銀票已放到包裹,請自行領取。
“無塵。”
無塵落了下來,眼裏還有着震驚。
“一個時辰,把它花掉。”
“買什麼”
蘇嫿單手托腮,“去找人把這院子的土翻一翻,全部種上桃花,剩餘的去找些佛經的孤本,之前不是讓你找了嘛,趕緊買下來。”
“是。”
綠蕪院。
“你是說客房裏住了一個和尚”
冬天點頭道:“是的小姐,老爺帶那和尚來的時候,我都看到背影了,聽說是從龍雲寺請來的,好像叫,叫明淨。”
“明淨你確定”
“確定。”
姜嫵兒微微皺眉,她一向細心極記憶力極好,她怎麼不記得龍雲寺有一個叫明淨的大師。
“你派人去打聽一下這個和尚的來路。”
“是。”
“知不知道爲何來家中”
“那些下人說,因爲戰王爺的事情,老爺特意請來點化大小姐的。”
姜嫵兒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姜嫿,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搞什麼鬼”
戰王府。
“王爺,姜嫿的資料。”
“呈上來。”
宇文拓看着裏面的資料,微微皺眉。
“那土匪真的是這樣說的”
恨風點頭:“是的,屬下去確認過,他們沒說謊。”
“呵。”宇文拓冷笑了一下,“這就有意思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忽然之間能踹開門,還能自己解繩,難道她以前竟是一直隱藏嗎”
“王爺,還有一事。”
“說。”
“那姜嫿回來之後,就去找了龍雲寺一個叫明淨的大師,就在昨天這個明淨大師還被請到了姜府中做客。”
“還有呢”
恨風微微泄氣,又被王爺猜到了,只好繼續道:“問題出在這個明淨大師的身份上,屬下只是順手一查,沒想到發現,最近皇上身邊的龍衛也在調查這個明淨。”
“連龍衛都出動了,這倒是有意思。”宇文拓起身,將手中的情報遞向蠟燭,“你調查出來了嗎”
“還沒有,這明淨從小到大就在龍雲寺長大,不過屬下倒是從龍衛那裏順來了一點消息。”恨風有些激動,“王爺,你絕對想不到,這明淨很可能就是當年的蕭貴妃之子。”
“難道姜憲那個老狐狸已經知道了明淨的身份嗎”宇文拓眯眼。
“姜憲那個老狐狸向來中立,即便是蕭貴妃之子,他也會明哲保身,屬下覺得,他應該還不知情。”
宇文拓踱步坐回椅子上,“吩咐人下去,盯住明淨,還有姜嫿。”
“是。”
除了宇文拓收到了明淨的消息,洛南芷也收到了。
“這怎麼可能”洛南芷十分震驚。
明淨的身份她自然是清楚的,按照她重生的軌跡來說,明明一個月後,明淨的身份纔會曝光接回宮中。
現在,明淨居然去了姜府。
重生以來,她步步爲營,誰做皇帝她管不着,但只有那個人,她是堅決不會讓他做皇帝的。
只是她的力量太過微小,宇文拓和明淨,都是她最好的結盟對象。
而且她也深知兩人的恐怖,提前交好,是有必要的。
祈福之行,她就想着去見明淨的。
沒想到,被宇文拓的到來打斷計劃,再然後,事情就一發不可控制了。
“一定是她。”洛南芷心中惴惴不安,“柳月,去給姜嫿小姐遞個拜帖。”
姜府最近的人很忙。
問:忙什麼。
答:忙着給大小姐敗家。
除了比較偏一些的西廂房,也就是姜嫵兒住的地方,其餘地方,所有的樹木全部換成了桃花。
姜府處處都是桃花香味,走到哪裏都是桃花飄飄。
“爹,姐這樣沒事嗎”
姜憲一副過來人的口氣道:“你姐她心裏苦,纔會做其它事情來轉移注意力,肯定是大師教她的,種樹能夠修養身心。”
“我看着不像啊。”姜賀榮總覺得那個和尚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哪裏怪。
“你小子還未成家,怎麼懂。”
姜賀榮:“”
不懂就不懂,打他頭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