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普通的連衣裙，一頭大金卷波浪長髮，配上精緻的小臉，好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卡通人物一樣。
女人啪地站了起來，椅子被向後移，發出了不小的聲音，惹得辦公室的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江封連忙也站了起來，在女人開口之前率先道：“李小姐，喫飯的事就算了，我今天還有客戶，就不跟你多說了。”
蘇嫿看着少年的背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江律師，今天我一定要請你喫飯。”女人卻不依不撓，把槍口對準蘇嫿，“這位小姐，你找其他律師不好嗎？或者明天再找江律師，放心，你的損失我來付。”
“一億。”
“什麼？”
“我說，我明天再來找江律師的話，我的損失是一億。”蘇嫿把玩着胸前的長髮，漫不經心道：“雖然不是什麼大錢，但白來的錢不要就是傻子。”
“你開什麼玩笑！一億？你怎麼不去搶？”
“不是你要付我的損失嘛，既然付不起，就不要裝逼，要知道，裝逼失敗很丟臉的。”在她這個裝逼大佬面前裝逼，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宿主，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不值得嗎？”
“值得嗎？”
聽着帶有威脅性的話語，嘚兒義正言辭，“值得！這是一門技術！不是所有人都能學的。”
“嗯，孺子可教。”
“……”它哪裏是什麼孺子可教，它只是學會了向惡勢力低頭。
比如，它宿主。
“你你你……”女人被戳穿臉面，氣得臉上塗着厚厚的粉噗噗的往下落。
蘇嫿笑了笑，“既然這位小姐來找江律師不是因爲公事，那就請這位小姐等江律師下班了再來吧。我知道附近有一間很不錯的咖啡廳，可以推薦給你。”
“你、你給我等着。”
女人拿起桌上的包包，踩着高跟鞋，氣憤的離開。
那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足以證明它的主人此刻有多麼意難平。
辦公室的人又看向蘇嫿，眼裏多了一抹好奇和打探。
“江律師，現在有空了嗎？”
穿着一身黑色正裝的男子，緩緩轉頭。
蘇嫿看過資料，知道他已經二十有四了，但他的臉看着卻好像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
眉目如畫，精緻的臉龐仿若刀刻一般，一筆一畫皆是巧奪天工，長的極其漂亮卻又不失男子氣概。
他臉上面無表情，看到蘇嫿眼裏也沒有一絲的波動，只是公事公辦道：“這位小姐，這邊請。”
他彎腰從桌子上拿起紙筆，便是隨蘇嫿進了會客廳。
兩人相對而坐，中間隔了一張桌子。
“請問小姐怎麼稱呼？”
“寧嫿。”蘇嫿舒服的靠在沙發上，笑意盈盈，那姿態像極了來玩耍，而不是來找律師的。
江封點了點頭，語氣清冷道：“請寧小姐說一下具體的事情。”
蘇嫿看着江封，簡單的敘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江封拿出手機，點開微博，“那位曬手稿的作者叫什麼？”
“梧桐。”
江封並不在意蘇嫿一直落在他身上的灼灼目光。
“已經有很多專業人士在底下鑑定，這絕對是作品原稿。”
“那是我的原稿。”
“你的？”江封擡頭，第一次與蘇嫿四目相對，“你有證據嗎？”
“沒有。”
江封皺了皺眉。
面前的少女似乎心情頗好，脣角勾上去之後一直就沒下來過。
好像她並不關心什麼案子。
“你的原稿是在哪裏丟的？爲什麼會在梧桐手裏？”
“被偷了。”
“哪裏被偷？有沒有懷疑的人？那邊能不能找到監控？”
蘇嫿不答反問：“江律師，剛剛那位李小姐是請你喫飯嗎？”
“寧小姐，現在是我在問你。”
“那我能請你喫飯嗎？”
“不能。”
蘇嫿被拒絕了心情也頗好，“江律師，是不是你對每個女客戶都這麼不假辭色？”
“寧小姐。”江封站了起來，“如果你再這樣，這單官司我不就接了。”
“我原來的家。有懷疑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監控。”
接連三個回答，江封剛升騰起的怒氣又像碩大的氣球一下子被戳破，立馬泄了氣。
他只好坐下，“那一會兒我們去你家那邊看看能不能找監控，如果能找到你原稿被盜的證據，那這場官司就有贏的希望。”
“好啊。”boss居然約她一起出去！
“……”是不是約你出去，宿主心裏沒點ac之間數嗎？
——
兩人出了律師事務所。
便是來到蘇嫿原來住的地方。
蘇嫿全程圍觀，江封問她就答，江封不問她就安靜看他辦事。
如預料，那日的監控剛好壞了，什麼也沒拍到。
“寧小姐，你說你有懷疑的人？他是誰？”
兩人在小區附近的公園坐下，蘇嫿聞言斂眸，一副神傷的模樣。
江封一時沒聽到回答，偏頭去看，纔看到少女似乎很傷心的模樣。
今天從見面到現在，少女的嘴角一直都勾着笑容，好似沒心沒肺一般。
此刻她居然也有這麼神傷的模樣？
“怎麼了？”冷冰冰的語氣也不由放柔了幾分。
“她叫莫沫。”蘇嫿目光看向遠方，“是我玩《風行天下》認識的一個好朋友。”
“剛開始我很信任她，什麼都告訴她，因爲在遊戲裏，只有她不會攻擊我，嘲笑我，謾罵我。由此，我們也慢慢從遊戲裏發展爲現實生活中的朋友。”
“她也住在s市，來過我家，知道我家大門的密碼，也知道我畫畫並且有一個嫿意馬甲的事情，可以說，除了我的編輯和一些雜誌社的知情人員，沒人知道我會畫漫畫。”
江封神情一動，眼神略微有些複雜的看着旁邊的少女。
少女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失態，繼續道：“前段時間，因爲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我跟她鬧掰了，把她所有的聯繫方式都拉黑了，原來的家我也搬走了，除了證件我什麼也沒帶。”
“她有可能過來找我，並且把原稿偷走。”
“我可以問一下你們是因爲什麼鬧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