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下逐鹿 >第一百二十三章 認定兇手
    在一番觀望後,高仲熙卻始終沒有發現禁衛軍中有帶着傷的人,他心有不甘,厲聲道:“所有禁衛軍士卒聽令:卸甲脫衣。”

    聽了這話,禁衛軍一百多號人先是面面相覷,又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了周柳,跪在地上紋絲不動,這可惹怒了高仲熙,他走上臺階,滿臉怒色,悶聲道:“怎麼,是本王的命令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你們的耳朵都聾了”他走到周柳跟前,毫不客氣的問道:“周統領,需要本王下令讓人動手幫你們脫,還是你想讓本王親自動手脫啊”

    “晉王殿下,您會後悔的”周柳憤憤不平的言道。

    “後悔本王的字典裏沒有這兩字的存在。”高仲熙不想浪費時間,下令道:“孟鑫,既然周大統領不肯配合,你就幫幫他。”

    “不必。”周柳緩步走到中央,卸甲脫衣檢查對一個軍人來說是莫大的恥辱,他瞪大眼睛,怒視着高仲熙等人,心不甘情不願的下令道:“禁衛軍聽令:卸甲脫衣。”

    衆目睽睽下,一百多號人齊刷刷的將鎧甲,衣衫脫了下來,高仲熙快步穿梭在他們中間,仔細的檢查着他們的手臂、脖頸,甚至連前胸後背都檢查的很仔細,可始終都未找到那幾道關鍵性的傷痕,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調查方向是不是哪裏出錯了。

    高仲恆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學樣的在士兵身上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可始終不明白,他納悶的問道:“青雀,你這大費周章的到底在找什麼東西”

    高仲熙無心回答他的問題,思忖片刻,他掃視着那些跪着的小太監,高聲下令道:“東宮所有的小太監都將衣袍脫了。”

    小太監們可沒想禁衛軍那麼鬧騰,他們乾脆的將衣袍褪去,只有厚亮猶豫的跪在原地一動不動,高仲熙漫步走到他的跟前,冷笑的問道:“厚亮,爲何不脫衣衣袍,你在猶豫什麼”

    高仲熙見厚亮刻意拉了下寬大的衣袖,好似想遮擋什麼,他用力拽過厚亮的手臂,只見上頭有三道鮮紅的抓傷的痕跡,高仲熙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太子身邊最得寵的人,竟然背地裏下此狠手。他站起身,失落的下令:“孟鑫,你將厚亮押到西廂房裏,本王過會要親自審問他。”

    “諾”孟鑫應聲將厚亮押走了。

    高仲熙掃視着院子裏跪着的所有人,對他們的懷疑並未有絲毫的消減,他走上臺階,想着天寒地凍的讓人光着膀子也不是個事,心生憐憫,他背對着衆人柔聲道:“天氣寒冷,你們將衣袍都穿上吧”

    聽了這話,周柳先是一怔,他望着高仲熙離去的背影,心裏實在有些捉摸不透他的用意,有人小聲抱怨道:“周將軍,晉王殿下到底想幹什麼,一會讓我等卸甲脫衣,一會又讓我等穿起衣袍,他這麼羞辱我等,算什麼意思”

    高仲熙剛踏進西廂房,直截了當的問道:“厚亮,你應該認識這個小太監吧”

    厚亮盯着屍身,心如鹿撞,吞嚥着唾液,尷尬的笑道:“殿下,韋德原本就是東宮中人,奴才自然認得。”

    “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厚亮默不吭聲,只是膽怯的搖了搖頭。

    高仲熙繞着厚亮轉了一圈,冷笑的問道:“厚亮,你或許不知道方纔韋德將一個小祕密告訴了本王,他說”高仲熙故意停頓不語,他上下打量着厚亮,故意吊着他的胃口,笑問道:“厚亮,你想不想知道他說了什麼”

    厚亮的臉色頓時變了樣,眼神變得飄忽不定,緊張兮兮的問道:“什麼祕密,殿下,您不是在說笑吧,韋德不是死了嗎,這死人難道也會開口說話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時候死人比活人誠實,起碼他們不會撒謊。”高仲熙蹲在屍身旁,有意無意的擺弄着韋德手,厲聲問道:“厚亮,說說吧,你手臂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

    厚亮噗通跪倒在地,哀嚎道:“殿下,韋德是奴才殺的,他”他用衣袖擦拭着眼淚,繼續說道:“今個兒傳午膳的時候,奴才就發現他神色緊張,問他發生了何事,卻支支吾吾不肯明言,太子妃出事後,奴才跑去質問他,一番爭論後,奴才氣不過就將他給殺了。”

    “你的意思是韋德是下毒的元兇”高仲熙起身,面無表情的盯着厚亮,冷哼道:“厚亮,如今韋德死了,正所謂死無對證,你說什麼都行了”

    厚亮衝着高仲熙拼命的磕頭,信誓旦旦的說:“晉王殿下明鑑,奴才對太子爺忠心耿耿,方纔所言更是句句屬實,不敢有所隱瞞”

    “原來如此。”高仲熙的態度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他不但親自將厚亮攙扶起來,還好言安撫,交談幾句後,他就把厚亮給打發走了。

    高中恆望着厚亮離開的背影,疑惑的問道:“青雀,你剛纔不是說殺人兇手有可能是元兇嗎,就這麼輕易的放他走了嗎萬一他再動手怎麼辦”

    “四哥,厚亮手臂上的傷,只能證明他是殺人兇手,我們可沒有證據說他就是下毒的元兇,一動不如一靜,我現在還怕不動手了。四哥,這放長線釣大魚,比的可就是耐性,東宮出了那大的事,他總歸要把消息傳出吧”高仲熙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高仲恆,微微一笑,他招來江濤,小聲的囑咐了幾句話。

    “青雀,有時候真懷疑你的腦袋裏裝了啥,真是越來越精明瞭,我剛纔還以爲你被厚亮哀求的說辭給糊弄過去了,沒想到,你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想好了全盤的計劃,厲害”高仲恆笑着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

    “四哥,你這馬屁拍的舒坦,哈哈。”高仲熙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道:“走吧,前院還有一個爛攤子要收拾。”

    “青雀,此事你打算何時稟告給父皇知曉,萬一周柳犯渾告你的黑狀,那你可就喫不完兜着走了。”

    “看着時辰,小德子應該將此事告訴父皇了。”高仲熙一臉無所謂的看着高仲恆,笑道:“他愛告不告,大不了丟爵,父皇總不可能要我的命吧”

    “你小子的命金貴,恐怕父皇不敢輕易要。”兄弟倆說笑間來到了前院。

    高仲熙收斂起笑容,一本正經的道:“太子妃中毒一事,如今已經查明,乃是太監韋德所爲,與爾等無關,自今日起,東宮內外院都有晉王府衛隊看守,禁衛軍立刻撤離。”

    周柳咽不下方纔受屈辱的氣,故意打官腔道:“晉王殿下,禁衛軍只受命於陛下,您想讓末將等撤離,可有聖命”

    高仲熙嘴角微微翹起,輕描淡寫的說:“好,你願意跪在這兒,本王不介意。”他踏上臺階,厲聲道:“孟鑫,自即刻起,沒有本王的命令所有一干人等不許離開東宮,包括禁衛軍。”高仲熙有意加重最後三個字的語調,瞥眼看着周柳,不留半點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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