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兵書世界 >第五百三十八章 秉燭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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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道家首代聖人之道德經曾言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爲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爲之名曰大。大曰流,逝曰遠,遠曰返。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此物爲道,在天地生成之前就已經存在。並且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不應任何事物而改變,而且運行不息。首代聖人不知其名,強行的給它取個名字稱之爲道和大所以,天,地,人,道,都是一種道,人,遵循地之道,地遵循天之道,天又遵循道之道,道遵循自然而爲。而你,似乎已經忘了首代聖人對道的領悟,把我們道家學院引入了歧途,違背了道之宗旨。”

    司馬談說道。

    聖人的論道,侃侃而談就是一大篇理論。不懂的人,就覺得廢話連篇。不過明白的人,就會知道他說的有理有據。

    司馬談的理論繼承了老子的理論,簡單的說就是:道渾然而成,在天地出現之前就已經有了。是一種獨立存在,永遠都在運行的一種規則。天地人都要遵循這種規則,人遵循地的規則,地遵循天的規則,而天又遵循道的規則。

    不過劉安對道的理解,和首代聖人又有所不同。他的理論,在他的淮南子中就有詳細的記載。

    所以聽到司馬談用這段話解釋道,他必須要辯駁。

    “非也夫道之生存,何爲知之夫道之運行,何由行知道者,覆天載地,廓四方,柝八極,高不可際,深不可測,包裹天地,稟授之於無形山以之高,淵以之深,獸以之走,鳥以之飛,日月以之明,星曆以之行,麟以之遊,鳳以之翔。”

    劉安說道。

    他的意思很簡單,既然道在天地之前就存在了,人又怎麼知道的道週而復始,不知疲倦的運行,他的動力又何在所以他對道的理解是:道,覆蓋天承載地,拓展至四面八方,高到不可觸頂,深至無法測底,包裹着天地,無形中萌育萬物鳥憑藉它才飛翔,日月憑藉它才光亮,星辰憑藉它才運行,麒麟憑藉它纔出遊,鳳凰憑藉它才翱翔。

    他對道的理解是,道是一種強大無比,至高無上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承載天地,高不可攀,深又無法測出他的底細。而且這種力量,還孕育了萬事萬物,鳥因爲這種力量,才能飛翔,日月因爲這種力量才能發光。

    一個認爲道是一種規則,一個認爲道是一種力量。四代聖人劉安和首代聖人老子對道的理解的分歧,一目瞭然。

    劉安不但把自己這段話寫進了淮南子中,而且還寫在淮南子的原道訓中,意思是說他的理解,纔是道的根源。

    “既然道者,覆天載地,廓四方,柝八極,高不可際,深不可測,包裹天地。那麼何物掌控,所尊者又何物”

    司馬談反問道。他的問題的意思是,既然道這麼的強大,那麼是什麼東西掌控它,讓他不能胡亂的運行一但這種至尊無上的力量,

    胡亂發動,豈不是連天地,人都全部被摧毀了

    “賊星不行,含德之所致也。夫太上之道,生萬物而不有,成化像而弗宰。行喙息,飛動,待而後生,莫之知德。”劉安說道。

    他的意思是說,不讓道胡亂運行的是一種德。道擁有至高無上的德,生育了萬物卻不佔爲己有,造就成物象卻不自爲主宰。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爲而無以不爲。下德爲之而有以不爲。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司馬談說道。

    其實道德經中也有對德的理解,只不過把道和德,分開了。而劉安的理解,卻是把道和德合在一處。

    “道何故有德”司馬談斥問道。

    “天地所生,固有德。”劉安面不改色答道。

    其實劉安的淮南子對首代聖人的道義,並未全盤否定,而是批判的繼承。否定了一小部分,繼承了其中的很多菁華。

    兩人的論道,已經辯論了一整天。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理解,誰也說服不了誰。一旦有人提出疑點,而對方又能以深刻的道義加以解釋。一整天論道下來,兩人都沒有休息的跡象,好像還要秉燭夜裏論道。

    眼看天已經黑了下來,無數道家學院的弟子,開始在地上點起了油燈。數萬盞燈火,照的整座廣場通明一片。星星點點的燈火,猶如黑夜裏的星星。但數萬人依舊聽得津津有味,好像通過他們的論道,自己對道的領悟,又更加的精深了。

    而非樂公子,昌平候等人卻聽得如同嚼蠟,索然無味。他們不是道家學院的人,根本不會去參悟道家的思想。

    到了第二天正午,他們依舊在孜孜不倦的論道。劉安的淮南子中,有原道訓,天文訓,道應訓,主術訓等共二十篇,其內容比道德經裏面的還要多。而司馬談用來辯論的典籍,就只有一篇道德經。

    不過道德經博大精深,淮南子裏面的二十篇,也不能完全的做出解釋。

    到了第二天晚上,又是一夜的秉燭論道。

    其實他們對道都是各自的理解,根本無法明確的分辨出到底誰的道纔是正確的,誰的道纔是錯誤的。道家學院的首代聖人老子,他自己也不可能見過道到底是什麼,更不用說是劉安了。他們本來就把道定義成爲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無法說服對方。

    論道,不像是法家的律法。法家學院講究鐵證如山,一旦拿出證據對方就無可辯駁。而道是虛無縹緲,根本無法拿出證據。

    “看來,我們在道上都無法說服對方了。”到了第三天中午,司馬談終於說道:“論道無法解決,只有看各自的神通了。誰的神通更強,誰的道纔是正統。”

    誰的理解更接近天道,誰的神通就最強。講道理不行,就以力量說話。

    “也只好如此了。”劉安冷漠的點了點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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