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軍苦笑:“不行的話,咱們再想別的招兒,總會有辦法的。先回家吧”
看哥哥愁眉不展,小喬拉了拉他的衣服下襬。
“哥我有個賺錢的法子,你敢不敢幹穩賺不賠。”
“什麼法子”
聽說有錢賺,楊小軍眸子都發亮。
八十年代初,那可是農村勞力過剩的年代,你有力氣都沒地方使。
做生意,不懂。
想賣苦力,沒地方去。
沒門路,沒本錢,就只能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在那貧瘠的土地裏刨食。刨不出來,就得幹忍着。
“有個人三天後要來我們村收購一批土豆。他先讓我把有土豆的人家都登記下來,到時候通知他們開挖,人家開車來過磅付錢,裝車拉走。”
楊小軍抓了抓頭,沒聽懂,一臉懵逼。
“小喬什麼是土豆咱們村有那東西嗎”
“啊”楊小喬一怔,發現自己說錯了,馬上改口,“就是洋芋頭。”
嚇死她了,她怎麼忘了這個時候,人們叫土豆都叫洋芋頭,土豆這個統稱是後來才被慢慢接受的。
“哦你說洋芋頭呀”楊小軍指着妹妹的額頭,點了點,“整個土豆出來,把我嚇一跳。洋芋頭我們村今年真有不少人種,我們家和葉叔家都種了不少。一會兒喫完飯,我帶着你去村長家走一趟,讓他把種的好的人都叫來,你統計一下,等着人來收就是了。”
楊小軍拉着妹妹的手,心裏五味雜陳。按道理,他們一家四口,分田到戶,緊緊巴巴,供個學生也不是供不起。無奈爹太老實,不敢提出分家單過。二叔三叔從小懶慣了,一年到頭往外跑,田地裏的事,從來不管。名義上是做生意,打短工,其實沒拿回來多少錢。
自己找了個不花錢的媳婦,齊花花還能把他的事攪了,真不知道,他的奶奶到底在想什麼。聽說妹妹被打,今天出去做了一天小工,顧不上喫玩飯,跑回家去看,又被奶奶罵了一大堆難聽的話。還揚言說楊小喬有本事跑出去就別回家,回去了就打斷她的腿。
楊小軍在村口等了好一會兒,才把她等回來。雖然嘴上說的不怎麼好聽,可心裏是真的心疼她。小喬自小就很會讀書,從小學到高中,那獎狀就沒停拿過。要不是奶奶不讓貼,那堂屋牆上肯定都貼滿了。
這麼好的成績,眼看還有一年就高考了,爲什麼不讓讀楊小嬌的成績哪裏比得過他妹妹該不讓讀的那也是她纔對。誰家聽說過把成績好的丟下,供成績差的去讀的
擺明了就是偏心。
可齊花花就是這麼偏心,他們也拿她沒辦法,誰讓她是長輩呢
村裏的規矩,長輩的話,不管對錯,做小輩的都得聽。
不聽,那就是大逆不道。
齊花花眼看就要逼死他們了,聽還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