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彥洲收起病歷和發票,冷眼睨着齊花花。
“您既然不打算出這個錢,那我找小喬同學收洋芋很正常,這是我們的口頭協議,跟勾搭兩個字不沾邊。您的孫女您怎麼罵都跟我沒關係,可您要是罵到我頭上,損了我的清譽,那我就不答應了。哪怕您頭頂白髮,滿臉皺紋,在我這裏也不能倚老賣老。您知道侮辱長官是個什麼罪名嗎”
姜彥洲臉色一沉,氣息瞬間下降,哪怕是夏天,也讓人感覺到了冬天一樣,遍體生寒。
“我會派人請您去大牢裏,自、生、自、滅。”
齊花花被眼前的軍人冷冽的氣勢嚇了一跳,自古有云:民不與官鬥。
眼前的年輕人代表的就是官,而她是民。
她可以在楊家村肆意妄爲,潑辣沖天,可不敢與眼前的人硬碰硬。
外圍看熱鬧的婆娘們一見老潑婦齊花花喫癟,個個像是出了口心中的惡氣一般喜笑顏開。
“呀她也有不得勁的時候,哈哈哈怎麼那麼爽”
“齊花花這是自作孽不可活,罵小喬當然可以,罵人家,人家有那麼好欺負嗎”
“老潑婦的心真是狠呀把個好好的閨女打的一身傷,還昏倒在大馬路上,好在被這位同志救下了。這要是出個什麼意外,她良心怎麼過得去”
“我說對了吧人家那位同志找小喬買洋芋,一定是有原因的。小喬是個懂事的,要是把這好事交給隔壁大河村,說不定還能從中賺點差價。齊花花再厲害,還能上人家村裏鬧去”
“就是,就沒見過這種苦瓜籽撒遍了的老潑婦,村裏少說也有七八十戶,幾乎每戶都鬧過了。”
第一次喫癟,第一次在婆娘們面前丟臉,齊花花心裏氣到要爆炸。
提起柺杖,朝小喬打來。
“你個死早了爹孃的缺德貨,短命鬼不幫我賣洋芋就算了,還跟外人合起夥來欺負我老婆子。死丫頭你膽肥了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小喬不敢正面跟齊花花動手,畢竟全村人都看着呢,可要抓個替死鬼還是很容易的。誰讓楊小嬌一副白蓮花的樣兒在那裏大呼小叫,佯裝勸解呢
“奶奶不要再打小喬了,人家同志站在這裏看着呢您這樣打她,不是落她的面子嗎”
這話,楊小嬌是故意說的。
她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訴這個長的非常好看的男人,楊小喬在楊家,什麼都不是。連堆臭狗屎都算不上,哪裏像她,是奶奶的心頭寶。
楊家的掌上明珠,只要稍微有點眼力見的人,都會選她,而不選楊小喬。
“落她的面子她怎麼不想想有沒有落我的面子”齊花花生氣地掄起柺杖,對着小喬就砸,“我辛辛苦苦養她十七年,她一點都不爲家裏人着想,賣個洋芋還偷偷摸摸的,根本不跟家裏人商量。”
小喬嘴上沒說什麼,心裏卻是一陣陣的好笑。
老妖婆我跟你商量個屁。你都把原主活活打死了,還把我趕出
家門了,我爲什麼要找你商量我的事情你算那顆蔥
齊花花左撲右撲,揮舞着手裏的柺杖,就是打不着小喬,更生氣了。
一把扯開楊小嬌,往自己身後一拉。
“小嬌你讓開,今天不打死這個賤丫頭,我就不叫齊花花。”
楊大樹坐在一邊的土墩子上,無動於衷地看着老孃兇巴巴打人的舉動。
姜彥洲的眼底升起一股濃濃的厭惡。
村長楊成康直搖頭,見了這個老潑婦,他也真的是很無奈呀
不是他見死不救,而是他招惹不起呀
“小喬同學你過來”姜彥洲覺得這位老人家實在是很過份,一把將小喬拉到了自己身邊,用身體護着,擋住了齊花花的柺杖,“老人家您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就那麼不講理呢今天是我找小喬同學買洋芋,您做什麼打她不給我面子還是想要還錢給我她今年才十七歲,還是個未成年人,按道理她的醫藥費是要您掏的。因爲人是您打傷的,掏醫藥費很正常。小喬同學知道您不是盞省油的燈,不打算讓您掏,一下子替您省下了三十幾塊,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楊小嬌眼裏盛滿妒意,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姜彥洲,剛剛他拉小喬的那一下,嫉妒的她心裏發狂,爲什麼他不拉自己 爲什麼奶奶不打她奶奶如果打她,那他拉住的人不就是自己了嗎
“奶奶這位同志說的沒錯,您這樣動不動就打人的毛病得改改。”楊小嬌走過去,把小喬扯走,自己站在她的位置上,對着姜彥洲真誠地道歉,“對不起同志我奶奶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被小喬給氣糊塗了。我是小喬的姐姐楊小嬌我代表我奶奶跟您說聲抱歉”
姜彥洲像看猴戲一樣地看着楊小嬌,嘴裏說出來的話一點不留情面。
“你代表你有多大臉能代表的了你奶奶一邊去,別來煩我。”
這個女孩子看人的眼光不對,太過炙熱。一看就是個心術不正之人,把小喬從自己身邊拉開,她站過來,接近自己的意圖實在是太明顯了。
這樣的女孩子他見了何止千百個在京都,哪個女孩子聽到他姜老三的名頭不是前赴後繼往上撲
看熱鬧的婆娘們見楊小嬌被那位同志訓斥,個個幸災樂禍。
“這小嬌真不要臉,主動黏糊人家是個什麼意思要倒貼”
“倒貼人家都不敢要,齊花花那麼個潑婦擺在那裏,誰敢跟她家接親不要命了”
“人家這同志雖然是個外地人,可這一上午唱戲一樣,唱了這麼一大出,還會看不出來楊家的家教”
“肯定看出來了,不然怎麼會直接懟小嬌。”
被眼前好看的快要讓人流鼻血的男人吼,楊小嬌一點都沒感到難爲情,反而嘻嘻地笑着往後退了幾步,十足十的花癡模樣。
小喬看在眼裏,嘴邊揚起一抹冷笑。
楊小嬌這是看上姜彥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