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玲渾渾噩噩的來到春風會所,坐在化妝間裏,一坐就是兩個小時。在這兩個小時裏面,她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就那麼傻傻的坐着,有一下沒一下地給自己化妝。
整個人完全處在一種放空的狀態。
陳老四派人來請她兩次了,她還沒有把妝化好,越是着急就越是忙中出錯。不是把眉毛畫的一邊長一邊短,就是把眼影給塗成了綠色,像只鬼一樣。
小喬他們到的時候,陳玲玲硬着頭皮上了臺,唱出來的歌沒有一點生氣,激情就更談不上了。甚至有好幾處都忘了歌詞,就那麼含糊不清的帶過去了,差點沒把王思雨給笑死。
“哈哈哈這個可惡的陳玲玲今天是怎麼了難道有錢了就不好好對待工作了這麼瞎糊弄也行”
小喬看了眼臺上,但笑不語。
秦笑笑一如既往的冷着臉,正兒八經的坐在那裏,一雙眼睛四處警惕的盯着。
上次小喬就是在這裏出事的,這次可不能再出事,她提高了自己的警覺性。
姜彥洲根本沒有在聽陳玲玲唱歌,而是把目光溫柔的放在了自己的小丫頭身上。
“媳婦你想怎麼看陳玲玲的笑話我幫你要不要”
“不用。我要自己來,看我的。”
小喬離開卡座,起身朝臺上走去。
陳玲玲今天唱的是一首港臺很經典的歌曲是否,這首歌她已經唱錯了好幾處。小喬上臺去拿了另外一支麥克風,跟着伴奏,跟着陳玲玲一起演唱。
“是否這次我將真的離開你,是否這次我將不再哭是否應驗了你曾說的那句話,情到深處人孤獨。”
小喬的歌聲透亮,音質空洞輕靈,一下子就把陳玲玲的歌聲給掩蓋住了,引起了會所所有客人的關注。
一曲唱完,陳玲玲臉色不好的被趕下了臺。
小喬把麥克風拿離了自己的嘴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在唱。
“是否你已經拿到了那筆錢,是否你將帶着錢離開。是否應驗了我曾說過的那句話,你這輩子要將牢底坐穿。”
別人聽不清楚小喬在唱什麼,可陳玲玲卻是聽的非常清楚。
在這個敏感的時刻,一提到“錢”這個字,陳玲玲就像是一隻被人踩住了尾巴的貓,頓時就要炸毛,鐵青着臉,很想把小喬揍一頓。
可惜是在臺上,就算是想這麼幹,她也得顧忌這底下的客人和陳老四的威嚴。
狠狠地一跺腳,氣急敗壞的扔了麥克風,轉身就走。
瞧着陳玲玲臉上黑如鍋底,小喬覺得很解氣。到底還是被自己說中了心事,知道害怕了吧
“喂陳玲玲你別走呀我還有話跟你說呢”小喬跟在陳玲玲身邊,亦步亦趨,“劉鵬的一百五十萬是很很吸引人,可卻不是你能拿的。如果你不想坐牢,我可以教你一招。”
“你有那麼好心”陳玲玲眼底透着懷疑,“楊小喬你不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嗎不管我會不會把牢底坐穿,都給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可以滾了,我不想看見你。”
“我是沒那麼好心,可我也不想你因爲這件事情被牽連進去,畢竟你還是姥姥的外甥女。我可不想看着她老人家整日裏爲你傷心難過。”
一提起姥姥,陳玲玲的神色裏有一絲懊悔,小喬知道自己的話她聽進去了。
“我跟你不同,你可以沒心沒肺地對自己的表姐我下手,可我卻不能跟你一樣,對自己的表妹見死不救。”
小喬一副我大人有大量的口吻,氣的陳玲玲胸脯起伏不定。這話跟罵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咬狗一口有什麼區別
可眼下自己的確是鬼迷心竅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楊小喬要不是真的知道也不可能說的出劉鵬的名字和錢的數額。如果這些錢真是那個該死的男人從銀行裏搶劫來的,那自己拿了這樣的贓款,肯定是要坐牢的。
一想到自己在牢裏的那些日子,陳玲玲就忍不住在心裏打顫。那些欺生的牢頭大姐大,沒事就喜歡半夜三更把人用被子捂住往死裏揍,揍你半死不活,叫都叫不出來,只有默默地哭。
那個時候媽媽還在,時不時地託人送點東西進去討好那些人,後來沒錢了,送不起東西了,她被修理的很慘。
要是再進去,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如果真有辦法不讓自己坐牢,她還是很想聽一聽的。
“楊小喬你說的那麼大義凜然,情深義重的到底有什麼好辦法呢”
小喬扯了扯脣角,笑了:“辦法很簡單,你跟誰有仇,就把那些錢送給誰。誰拿走了那筆錢就等於拿走了你的危險,把自己的危險轉嫁到別人的頭上去懂嗎”
聞言,陳玲玲微微眯起眼眸,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突然覺得楊小喬這是在給自己挖坑。她跟誰有仇她不清楚嗎還要來問她
“你說我除了跟你有仇,還能跟誰有仇你搶了我喜歡的男人,搶走了我的爸爸,我的爺爺奶奶,我的哥哥我的家,還有我的姥姥姥爺。”陳玲玲越說越激動,臉上的恨意也非常的明顯,簡直就跟個怨婦一樣在申訴自己的冤屈,“要說恨,我最恨的就是你。”
“好你恨我,那就把錢給我,也把你的風險轉嫁給我,怎麼樣你敢嗎”
陳玲玲沒想到小喬答應的這麼快,還以爲她不會接受呢瞧她一副心甘情願要接受那筆贓款的樣子,真的把陳玲玲給驚住了。她想幹什麼錢在自己手裏有風險,在她手裏就沒有了嗎她又那麼好心
“楊小喬你爲什麼要拿走我手裏的錢你是想把我的錢騙走然後自己揮霍讓我在一邊看着你瀟灑你做夢,我陳玲玲還沒有蠢到那個地步。我就算把這筆錢扔了,燒了,也不會給你。”
“隨便”小喬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你不把錢給我,我很感謝。會被警察抓住的是你,判刑坐牢的也是你,想那麼幹就那麼幹吧我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