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陳聚近前,王思雨擡眼打量了那男同學一眼,眼底露出慍怒。
“幹什麼?還想要來騷擾我們?帶着你叔叔陳主任一起來?”王思雨現在要算是看明白了,人要是一味的膽小忍讓,得到的未必是人家的寬容厚待。
相反會覺得你這人是隻包子,容易拿捏,時不時地就要來捏你一下,欺負欺負。
可你要是態度強硬,梗着脖子,像個刺頭,一副不好招惹的樣子,人家反而會用敬畏的眼光好好的瞅瞅你。
誰讓你不好惹呢?不仔細瞅行嗎?可得記住了呀,要不然一不小心弄錯了,那豈不是要喫虧?
怎麼說小喬都是自己的未來小姑子,建軍不在,可不得她挺身而上?前天他給自己的信裏還說要自己幫他照顧好妹妹呢?她可不得盡心盡責?不然怎麼跟他交代?
陳聚還沒開口,陳根強倒往前走了兩步,迎上了小喬,堆起笑臉。
“楚小喬同學!我們能借一步不說話嗎?”
“不能。”王思雨代替小喬回答,“陳主任!您自己個兒的侄子是什麼德行您自己個兒知道,上一次就說要帶我家小喬出去玩玩,誰放心她跟你們走?有話就在這兒說。”
訝異地瞧着自己的這位未來大嫂,小喬有種被家長保護這的感覺。
心裏甜絲絲的,美極了。很好,很有長嫂如母的風範。
陳根強臉上表情一僵,尷尬的不得了。他的侄子這一次可是成爲了全校的典型反面教材人物,對他這個德育處的主任簡直就是一大諷刺。
管理德育的居然教出了一個品行不端的侄子來,不是諷刺是什麼?
今天來這裏堵小喬是在他孃的強烈要求下來的,要不然他真的是不想來。明明真的自己的侄子做了些什麼,還怎麼有臉來要求人家受害者?
可孃的要求他不敢不答應,誰讓侄子陳聚是陳家唯一的男丁呢?就因爲他沒有兒子,底氣不足,家裏的事情全都但憑老孃吩咐。
若是不依,老孃便撒潑哀嚎,嚎的街坊鄰居全都來看笑話。怎麼說他都是京都第一大學的德育處主任,給人看笑話這種事他也做不出來。
沒辦法,只好依着老孃的個性來。不然自己手裏的名額怎麼會給了侄子陳聚?女兒爲這事一直埋怨着他呢,說他這個做父親的偏心偏到了胳肢窩裏,還說以後老了讓他去找陳聚養老。
唉!陳根強嘆了口氣。這次因爲侄子陳聚的事兒,自己的職位也保不住了,可能會降下來去當一名普普通通的教授。畢竟校園凌霸可是惡性事件,而他這個德育處的主任說了不該說的話,被降職再正常不過。
何況陳聚好死不死欺負的還是吳校長的外孫女,簡直是倒黴到家了。什麼人不好招惹,偏偏要去招惹校長的外甥女?不死你死誰?
陳聚走過來,無所謂地冷眼瞧着小喬,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奶奶來了,想見你。”<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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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小喬雙手抱臂,冷笑出聲,“你奶奶來了關我什麼事?我爲什麼要去見她?切!你奶奶想見我,我就得跟你去?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我腦子有問題。”
王思雨不客氣地接話:“你什麼你?你奶奶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嗎?值得我家小喬去見?你奶奶是跟我們沾親呀還是帶故呀?我看腦子有問題的是你,沒事別擋住我們的道兒,沒閒工夫陪你瞎嘮叨。”
秦笑笑站在一旁,密切地注視着陳聚的一舉一動,只要他敢動手,這次一定將他揍的連他親媽都不認識。
對於這種欠欠的憤青,拳頭是硬道理。
“你們怎麼說話呢?怎麼說話呢?憑什麼這麼侮辱我乖孫?我看你們這三個丫頭片子才腦子有問題了呢?”陳聚背後不遠的一棵樹後面,走出來了一位六十來歲,保養不錯,穿着旗袍的白髮老女人。
女人雖然老,可五官還是不錯,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大美人。
只是她此刻雙目圓睜,一手叉腰,一手伸出根指頭在小喬王思雨秦笑笑三個人身上點着,彷彿她們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要將她們剝皮抽筋,剜肉喝血。
“我想見你們怎麼了?不能嗎?怎麼說我們都是滿族八旗之首的後裔,見你們幾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算什麼?”陳聚的奶奶橫眉豎眼地盯着面前的三個女娃娃,嘴脣上下翻動,說話不但快,而且中氣十足。
一看就是個經常罵人的,不然嘴皮子不可能這麼利索。小喬眼底泛着冷意,瞅着這樣的老太太很容易讓她想起齊花花。
還以爲老潑婦是隻有農村纔有呢,沒想到京都這麼大的地方也會有,真是有夠奇葩的。一個穿着奇葩,頭髮盤成個高貴的髮髻,一臉的雍容華貴,不可一世。
跟此刻那破口大罵的潑婦形象本來應該很違和,可體現在這個老女人身上卻是那麼的相得益彰,就跟豆漿摻紅酒一樣的融合。
乖乖!這樣的兩種性格揉搓在一起,還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額娘!”自小,陳根強就是被老孃交的這麼稱呼母親的,“那位就是楚小喬同學,我們校長的外甥女。”
陳根強實在是害怕老孃拿那點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老祖宗來說事,什麼滿洲八旗?清朝都過去了多少年了,新中國都成立多少年了,還提那點子老底有啥意思?
在自己家裏提一提就算了,家裏都是自家人,哪怕說破了天也不丟人,可在外面還是算了吧!提起來就叫人泄氣。
老祖宗要真這麼牛逼,爲什麼沒把子孫都弄天上去?還不是在這裏墜入泥潭苦苦掙扎。爲了一個工作,一個學位,不也爭搶的頭破血流?
用得着把以前的那點不知道猴年馬月的東西搬出來炫耀嗎?炫耀了又能怎麼樣?陳聚的事情就會這麼悄無聲息地過去?
估計想都不要想,作爲典型,這肯定是要拿出來批判上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