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彥洲一直站在小丫頭的身後,眼裏緊張地盯着吳靜山,害怕他再使什麼幺蛾子。畢竟他是害死了許多人的惡魔,哪怕被君逸晨的人挾持住了,他也很恐懼這人近距離接觸自己的小丫頭。
誰知道這龜孫子憋着什麼壞?
還別說,他的擔心真不是多餘。
就在小喬拉着吳靜山的手,用匕首要削開他的中指血,滴落在二十四盞長明燈匯聚的那個點上時,吳靜山突然大喊了一聲。
“楚小喬!你去死!噗!”
從他的口中吐出了一根極細極短的針,在燈光的映襯下,發出妖異的寒冷光芒。
急速地飛向了小喬的面門。
針是中空的,裏面隱藏着劇毒,見血封喉。
這針原是他給自己準備的,只是他不甘心就這樣失去了這張臉。他死了不要緊,得讓擁有這張臉的人陪着他一起死。
“媳婦!小心!”姜彥洲好在在部隊裏訓練過,應變突發狀況很有一套。
他快速把小丫頭往懷裏一拉,立即蹲下,躲過那針。
就聽吳靜山“啊”地一聲慘叫,臉色蒼白。
“咚!”一截斷指掉在了地板上。
怎麼回事?
原來是姜彥洲拉小丫頭的手太急太快,小丫頭的匕首剛剛放在吳靜山的中指上,還沒割呢?被他一拽,很好,吳靜山的手指頭掉下來了。
看到那枚針破空而出,朝着小喬飛去,君逸晨心中陡地一沉,想着白家的外孫女這回是要玩完了,自己喜歡的女人也要變成一具屍體了,臉色非常不悅。
可看到姜彥洲抱着小喬快速躲避開那毒針,他心裏又歡喜又氣憤。怎麼那個可惡的男人老是要抱着小喬?想救她的話不是有許多別的方法,一定要用抱的嗎?
那該死的手幹什麼一直摟住小喬不放?
他完全不會去想姜彥洲救小喬時遇到的危險。那針如果射擊在了他的身上,他是不是會出事?雖然他不許自己出事,可會被射擊到的概率還是很高的對不對?
既然君逸晨打心眼裏喜歡小喬,爲什麼危險來臨時,他不會想着要挺身而出呢?
這就是人與人的區別。
有人嘴上滿口仁義道德,其實他也只愛他自己。
而有的人只要愛上了,心裏眼裏便只有她一人。
姜彥洲的手指頭掉落後,鮮紅的血液滴進了被燈光聚集的點上。
之後,小喬拉着他,把他那流血的手又放在了鼎的底下磚面上。
血一滴下去,就被那磚瞬間吸乾了,根本看不見有任何被血染過的痕跡。
如此三四分鐘後,原本平靜的地磚底下傳來了動靜。
就聽“喀嚓”一聲,大鼎底下那塊會吸血的地磚鬆動了,緩緩地被下面的東西往上頂了起來。
大家都被這一奇怪現象給震驚了,屏住呼吸,仔細觀察着那塊磚底下的東西。
&nb
sp;都非常好奇那底下會是什麼。
姜彥洲看地底下有動靜,趕緊抱起小丫頭就往高臺下面跑,小喬也沒阻止。
很快,地磚被推開了,底下爬上來一隻跟嬰兒拳頭差不多大小的螞蟻。
應該是隻蟻王。
一看地磚下出來的東西,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不知道這東西會不會攻擊人。
特別是抓住吳靜山的那兩個黑衣人,掏出手槍就要射殺那蟻王。
小喬立即阻止:“君逸晨!最好讓你的人不要輕舉妄動,這些螞蟻估計都已經餓了幾千年了,我用吳靜山的血引誘它們,才能將它們引開,好打開密室。要是讓它們感知到了危險,那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會被它們當成美味的食物。讓你的人把吳靜山拉開,然後站着不要動,這些東西絕對不會隨便亂咬人的,它們的眼睛看不見。只能憑着血腥味去尋找自己的食物。”
此時此刻,君逸晨已經不敢懷疑小喬的話了,親眼所見,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唯一值得懷疑的是,她一個小小的女孩子是怎麼懂得這麼多的?
不管她是怎麼懂得這麼多的,只要能夠幫他找到墓主人的棺槨,無論做出什麼樣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吳靜山被兩個黑衣人拖到了一旁,手指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沿途灑下,蟻王跟着血一路爬來,它的身後跟着數以萬計的大黑螞蟻。
它們全程都是按照吳靜山流血的路線奔赴而來的。
瞧着那麼多的螞蟻,吳靜山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他冷冷地瞪着小喬,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
“楚小喬!你爲什麼要用這麼狠毒的辦法折磨我?爲什麼?”
小喬笑,淡淡的,透着一股子寒意。
“之前讓你痛痛快快去死你不要,那就讓你嚐嚐萬蟻啃噬是個什麼滋味咯!誰讓你是我不共戴天的殺母仇人呢?有機會不爲自己的母親報仇,要留着你過年嗎?我看還是不要了,送你去閻王爺那裏過年也一樣。吳靜山!你什麼都不要怨恨,要怨只能怨你殺戮太多,這個死法很適合你。還有一點尤爲重要,用你的命去效忠你的主人,不是更能體現你的忠心嗎?我這是在幫你,幫你去完成你人格當中的昇華。”
聞言,武天剛和那位敏師弟都怔住了。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真的不敢相信世上還會有這麼讓人恐怖的女孩子。
動不動就要讓人用自己的命去昇華自己的人格?
媽媽咪呀!這也太讓人絕望了。
那位敏師弟還好,自認爲跟眼前的姑娘沒什麼交集,可武天剛就不一樣了,他的心尖已經抖的不像話了,腿肚子也直抽筋。
望着那成千上萬的螞蟻瞬間將吳靜山密密麻麻地遮蓋住,起到了絕對的震撼效果。
兩個黑衣人雖然面無表情地執行着君逸晨的命令,死守在吳靜山的身邊,可當那些螞蟻不斷地不斷地爬上吳靜山的身,說不害怕是假的。
好在那個女孩子說的一點都沒錯,那些螞蟻很聽話,根本不往他們身上去,不然早特麼嚇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