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滿三不愧是在山裏長大的,他說後半夜有雨,果然就下起了雨來。只是雨勢不是很大,零零星星地下了那麼四五十分鐘就停了。
車裏的小喬一夜都沒怎麼睡,靠在男人的懷裏相互取暖。山裏的氣溫比外面的更低,哪怕躲在車裏,還是感覺很冷。
天矇矇亮,嚴滿三就讓他們起來了,吃了點帶來的東西,三個人摸黑前進。
落下來的雨都變成了霜,白茫茫的掛在雜草樹木上,形成了一道比較獨特的風景,可惜小喬沒有心思欣賞。
滿腦子想的都是爸爸留下的那張紙條上的話,不知道他是真的被害了還是安然無恙地活着。
難道自己重生一回,還是沒能改變爸爸的命運嗎?照這樣看的話,自己是不是也會在三十三歲那年死去?
“媳婦!我揹你,地上有露水,衣服溼了會着涼。”這回,姜彥洲不給小丫頭說話的機會,直接抓住她就託上了背,“女孩子,不能着涼,容易感冒。我是男人我不怕,你乖乖地待在我背上不要亂動,不然會摔跤。”
嚴滿三怕小喬難爲情,也憨厚地笑了笑,勸着:“你男人說的對,女人怕受寒,我們男人身體棒,扛得住。”
這一唱一和的,小喬也沒再堅持要自己走,就讓男人揹着,反正也就半里路,不遠。
三個人再沒出聲,由嚴滿三帶着往那些人的地方靠近。
很快,小喬的視線裏出現了三頂帳篷,雖然天還沒大亮,看的不是很真切,可帳篷的輪廓還是能看出來的。
周邊沒有什麼人把守,估計是下雨,又冷,把守的人也都縮進帳篷裏去了。
“我就在這個半坡上的山洞裏等你們,放心大膽地進去,沒人看守。”
“好!”小喬從姜彥洲的背上下來,把食物都交給了嚴滿三,“我們進去不方便帶着,也不知道會在裏面待多久。”
大家既然同坐一條船,嚴滿三也就不客氣了,拿了東西進了山洞。
姜彥洲帶着小丫頭,貓着腰,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偷偷地潛進了三頂帳篷當中離他們最近的那一頂。找了個揹人的地方,姜彥洲悄悄地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刀割破了一個口子往裏看。
帳篷裏橫七豎八地躺着許多人,應該都是看守的,數一數有十二個。
在那些人的中間,躺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姜彥洲心中一凜,轉頭看着一旁蹲着的小丫頭。
“怎麼樣?”小喬望着男人輕輕地問,“裏面是個什麼情況?”
“你自己看。”悄悄挪開一點的姜彥洲,把那個洞眼留給了小丫頭。
湊過去,小喬看的整個人都呆住了。
“爸爸!爸爸在裏面。這些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我爸爸?”小喬心裏難過,鼻頭一酸,差點就哭了出來。
怕驚動裏面的人,姜彥洲轉頭就用自己的脣堵住了小丫頭的嘴。
小喬剛要把人推開,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不敢再哭,趴在男人懷裏無聲抽噎。
“噓!”
姜
瞬間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他這是打算要去把她的爸爸給救出來。
可帳篷裏那麼多人呢?
萬一人沒救出來,把自己搭進去了怎麼辦?
另外,小喬還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總感覺這一趟的進來的太容易了,應該會有什麼在等着他們。可具體是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朝男人搖了搖頭,小喬輕聲低語:“彥洲!先不急,我們看看再說。就算要去,我也要跟着你一起,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我不想一個人。”
“好!”
答應着把小丫頭抱緊一分鐘,鬆開,牽着她一起往帳篷門口摸去。
過程真的非常順利,一路暢通無阻。
就跟進自己家門似的,帳篷裏的人像是睡死了,根本沒發現有人走近。
“爸!”
小喬輕手輕腳地靠近楚國旺,探探他的鼻息,還有呼吸,一顆冰冷的如雷掉進冰窟窿的心才慢慢地有點溫度。只要人沒事,不管在哪兒都應該還有辦法回到京都。
“爸!你醒醒!起來,跟我回去了。爸!爸!”
楚國旺雖然有呼吸,熟睡的程度卻有點不太自然。不管小喬怎麼叫都叫不醒,看來是對方給他下了迷藥了。
不然怎麼可能會叫不醒呢?
就在她着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帳篷門口想起了一個陰冷的聲音,而且還很耳熟。
扭頭,一張陰柔的臉撞入了小喬的眼簾。
瘦高個兒,帶着一副金框眼睛,臉上的笑容永遠看了叫人心裏不舒服,彷彿一條毒蛇。
“小喬!我們又見面了。你爸爸沒事,他只是累了,需要休息。”君逸晨瞅着小喬,眼底流露出一股笑,陰冷至極。
對於站在小喬身邊的姜彥洲,他徹底無視。
“君逸晨!你逃出來了,難怪我們家會出事。”小喬臉上一副終於知道了真相的平靜,“君家還真是有能耐,能把你從那地方弄出來。不過,你抓我爸來的目的是什麼?”
君逸晨淡淡地看了小喬一眼,望向帳篷外面漸漸清晰的晨曦,身上莫名地露出一股憂傷。
姜彥洲拔出匕首,想要動手,被小喬制止住了。
她用口型告訴他一句話:“我不想讓你冒險。”
男人心頭一暖,迅速把匕首藏在腰間,跟小丫頭十指緊扣。
那邊,君逸晨的聲音緩緩響起:“抓他的目的是爲了逼你現身。小喬!我愛你,不想離開你。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放在心上的女人,我不想錯過。”
聞言,小喬很不厚道地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君逸晨!哈哈哈!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哈!哈哈哈!”
小喬笑的蹲在了地上,捂着肚子,靠在姜彥洲的懷裏。
望着一臉陰沉,豪無表情的君逸晨:“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哈哈哈!你愛我!愛我你特麼的一次兩次三次的劫持我?感覺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