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針不打針”欒楚韻和年景琰闖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誠誠媽媽正朝着潘雅扔枕頭。
潘雅一臉怒氣,手裏拿着還沒有扎進去的針水。
看到年景琰,偏生又不能發作潘雅只能夠委屈的躲在年景琰的身後,“年醫生,她現在又情況不穩定了,怎麼也不肯讓我給她打針。”
欒楚韻看着誠誠媽媽,誠誠媽媽的眸色幽幽,完全不像是
這個想法在腦海一閃,當即讓她心頭狠狠一震,走上前,試圖安撫:“誠誠媽媽,你冷靜一點,我們不打針,好嗎”
誠誠媽媽卻是不相信欒楚韻的,隨手又拿了杯子往欒楚韻那邊砸過去。
欒楚韻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又是杯子欒楚韻正打算躲開,沒想到年景琰先一步扯住欒楚韻的手臂,用力扣住,欒楚韻便整個人都在年景琰的懷裏了。
玻璃杯在地上碎開。
潘雅咬着下脣,心裏想着怎麼不是自己被誠誠媽媽砸杯子,不然她也可以在年醫生的懷裏了
欒楚韻有些緊張,害怕年景琰湊近了自己會發現她的身份,掙扎着從他懷裏出來。
“謝謝。”
年景琰沉眸,“不用,你現在不要接近她了,她現在很容易受刺激。”
欒楚韻抿脣看着誠誠媽媽。
方纔還拿枕頭、杯子砸人的誠誠媽媽又縮在了角落,然後抱着枕頭嘴裏碎碎念。
潘雅小聲抱怨:“一個瘋子,實在不行就送到精神病院去,非要在急診科,煩死了”
她自以爲聲音很小,可是年景琰的耳力很好,自然是聽到她的抱怨,不由得蹙眉。
“潘護士。”
潘雅眉眼一彎,宛若月牙,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年醫生,有什麼事嗎”
“藥水給我吧,我會跟護士長說一聲,讓你不用照顧109病房的病人。”年景琰從她手裏接過藥水,語氣淡淡。
“這怎麼好意思,謝謝年醫生。”
“不用謝,你沒有這個能力,自然不適合你來完成這項工作。”年景琰始終語氣平淡
話語裏,都是對潘雅工作能力的質疑。
潘雅臉上的笑容一滯。
什麼叫做沒有這個能力。
潘雅咬着下脣,她沒有這個能力,哪誰能有這個能力欒楚楚嗎潘雅突然心生妒忌,不滿的說道:“年醫生,109病房本來就是我負責的,還是不用去找護士長了,我會好好完成這個工作的。”
“不必,我想跟護士長說一聲調換工作,也不是很難。潘護士,你可以走了。”
“年醫生,我也有”
年景琰卻沒有再聽潘雅的解釋,身爲護士,不應該去挑選病人,而是應該想方設法的照顧好病人,完成自己本該的工作。
可顯然,潘雅不適合這份工作。
“誠誠媽媽,我們不打針,我們去牀上躺一會兒好不好這裏這麼涼,等下你的誠誠該生病了。”欒楚韻不放棄的上前,蹲着身子,柔聲勸道。
誠誠媽媽不安的看着她,“誠誠會生病。我的誠誠,生病。”
欒楚韻伸手扶着她的手臂,“所以去牀上好不好我們不打針,你看,你的誠誠都有點發抖了,我們去牀上好不好”
按着潘雅的照顧方式,只怕誠誠媽媽只會更嚴重
年景琰的黑眸裏倒映着那個蹲在病人面前,溫柔安撫的女人,突然就失了神。
以前楚韻也會這樣。
回過神來,欒楚韻已經將誠誠媽媽帶到牀上,給她蓋上被子,安撫她有些焦躁的情緒。
潘雅還沒有離開,始終不死心。
上前,“年醫生,我來給病人打針吧。”
誠誠媽媽一聽到打針兩個字,頓時慌起來。欒楚韻見狀便仰臉,“潘雅,她現在不適合打針。”
潘雅當即不悅了。
本來就對欒楚韻有不滿,現在居然一個新人還在她的面前指手畫腳
“呵,你說不打針就不打針你知不知道她現在情況多糟糕,要打針治療,要是耽誤了治療,你來負責”
欒楚韻手握住誠誠媽媽冰涼的手,試圖安撫。
可是誠誠媽媽卻越發慌亂起來,掙扎起身。
欒楚韻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沒事沒事,不打針,我說不打針就不打針。”
“不打針”誠誠媽媽聲音弱弱的。
“對,不打針。”
“欒楚楚,你”潘雅見欒楚韻違抗自己,更是心裏不舒服,上前幾步就要找她理論。
年景琰卻沉着聲音,“潘護士,你先出去吧,這裏有我和欒護士處理就好。至於打針的事情,如果到最後病人接受不了,我會跟主治醫生說一聲換其他方式。”
潘雅咬着下脣,跺了跺腳只好離開。
若是繼續留在那裏,豈不是更好讓年醫生對自己不滿嗎都是欒楚楚要不是欒楚楚,年醫生怎麼會這麼對自己。
潘雅離開,藥水放在一邊,誠誠媽媽這才情緒穩定下來。
她抱着枕頭怎麼也不願意放。
年景琰看着誠誠媽媽,情緒變得有些複雜。
楚韻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開朗的女孩子會自殺而且是畏罪
他不在的四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楚韻
欒楚韻不知道年景琰在想什麼,只是一心放在誠誠媽媽的身上。
腦海裏與呆呆對話。
“呆呆,你現在能掃描到她的腦電波嗎我總覺得她是正常的。”
“主人,需要帶她到系統來纔可以進行進一步的掃描,現在系統還沒有完全完善好,無法精準測量。”
欒楚韻沉聲,“我知道了。”
切斷和呆呆的通話,欒楚韻見誠誠媽媽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才直起身子,卻不想年景琰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不是看出什麼來了吧
欒楚韻心下一怔。
“年醫生”
年景琰陷進回憶裏,被她的聲音驚醒,撤回思緒,“嗯,打針的事情,等會兒我會跟主治醫生說一聲。”
“不用,我等會兒會給她打針水的,年醫生,麻煩你了,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
“好。”年景琰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後才離開。
那一眼,欒楚韻總覺得年景琰好像看出了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