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楚韻最後是被人送回鳳鳴臺的。
外面還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
不過是短短的一天,十幾個小時,卻好像一下子過了幾年,物是人非,外面的人猜測着,鳳鳴臺內的人也自危擔心着。
欒楚韻回來的時候,覺覺已經被佔國平帶走了。
李叔有些擔心覺覺的安全,欒楚韻卻扯了扯脣,深知覺覺不會出什麼事。
有佔國平在,佔歷程就算是想要對覺覺動手也絕不可能反而將覺覺送到老宅,纔是最安全的,也能讓她可以安安靜靜的想想要怎麼幫佔南擎。
她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去,只是輕輕地一呼一吸,鼻尖縈繞的都是佔南擎身上淡淡的木質香。
她勾脣,輕碰桌沿,坐在大班椅上。
現在的她身心俱疲
一時之間太多的事情涌來,欒楚韻甚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佔歷程和佔慄媛
親兄妹
佔歷程身爲哥哥,就這樣愛着自己的妹妹,甚至是喪心病狂
正因爲佔歷程的深沉城府,佔慄媛深知自己只要在一天,佔歷程就會發瘋一般的去報復,她害怕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也爲了保護她心愛的男人,欒楚韻真正的生父亦或者生父的家族,所以選擇放棄自己。
爲的就是保全一切
她臨死讓洛老將欒楚韻送到孤兒院,應該是希望欒楚韻再也不要接觸到佔家
這樣,她纔會安全,纔會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
只是,佔慄媛卻不曾想到,一個孩子,沒有父母的庇佑,不過是一個殘存在世界上的浮萍
欒楚韻從小到大,多少次,朝不保夕,險些喪命這些,佔慄媛只怕沒有時間想後果當時她做出這樣的選擇,一定是退無可退,一定是無法避免了,所以才選擇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
欒楚韻也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應該感激母親的保護還是應該痛恨
她也嘆佔慄媛對自己生父的庇佑。
可是佔慄媛的死卻成爲了壓倒佔歷程的最後一根稻草,佔歷程開始了深埋淺水,等待時機。
欒楚韻突然擡起頭來,太陽穴突突的疼痛起來。
腦海精光一閃只覺得不對勁
佔歷程佔歷程佈局二十年,絕對不會就是爲了gk她站起身,開始在書房裏渡步。
那是爲了什麼
欒楚韻心裏有一個非常的大膽的念頭,她一邊覺着佔歷程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可是一面又幾乎是篤定了佔歷程,的的確確就是這樣的人
她咬着下脣。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欒楚韻轉身,低着頭喃喃:“李叔我要見佔南擎,一定要現在就見到他”
李叔頓住。
“可是現在先生他”
欒楚韻抓住李叔的手臂,“能見到的對吧”
李叔見欒楚韻這麼急切,最後頷首,“的確能見到,我這就是聯繫遲初少爺。”
欒楚韻鬆口氣,頷首鬆開李叔,坐在沙發上。
佔南擎一定是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麼,所以纔會早早安排了人手,打點好一切確定欒楚韻可以聯繫到他。
想到這裏,欒楚韻反而有些心安,有些放心佔歷
她的男人,還真的是厲害
想到這裏,欒楚韻下意識的勾脣,心裏的擔憂也鬆解了一些。
很快,佔遲初就開車過來。
正如欒楚韻所想,安可璐應該是覺着佔歷程這是要有大動作,她跟佔歷羣本來就不怎麼依靠佔家的勢力,也不會過多的插手。
所以她也要求自己的兒子不要插手,這會兒在家裏看着佔遲初呢。
如果不是佔遲筠那鬼靈精,佔遲初一時半會兒還真的出不來。
他敲響書房門。
“嫂子。”
欒楚韻打開門,“遲初,你能帶我去見佔南擎嗎”
“可以,嫂子,這件事情哥早就已經跟我說過了,他已經打點好的,我帶你去見他。”
欒楚韻頷首,勾脣跟着佔遲初離開。
因爲擔心有人會跟蹤,欒楚韻讓佔遲初開車饒了好幾圈,最後纔到經偵局,佔南擎是佔家的人,經偵局不會虧待他,給了小單間,裝潢什麼都很舒適。
門緩緩打開,欒楚韻外面走進去,佔南擎正躺在牀上休息。
他倒是看起來什麼事情都沒有。
看到他這麼舒服,欒楚韻反而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她這麼擔心他,結果他一句話都不交代,直接就進來了
進來了也額沒有說一句話,而是讓她自己猜
如果她腦子笨,真的猜不出什麼來呢
欒楚韻想到這裏,乾脆直接將手上的包包扔過去。
佔南擎像是早就料到,伸手一抓就穩穩的將她的包包抓住,然後增開雙眸,勾脣,帶着一絲邪魅。
“韻兒。”
“別叫我佔南擎,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韻兒”佔南擎的聲音沉沉的,繾綣萬分,酥到了人的心骨裏。
欒楚韻上前,仔細的看了一番佔南擎全身,確定他身上沒有受傷,這才真正的鬆口氣。
佔南擎將她攬進懷裏,“害怕嗎”
“不怕。”
“韻兒真棒”佔南擎說着還捧着她的臉親了一口,聲音之大,幸好沒有外人,不然非要讓人羞死
欒楚韻擡手推搡。
“你倒是厲害,一句話也不跟我說,什麼都瞞着我,如果不是我猜出來了,我倒是真的擔心你會在牢裏過一輩子。”
“如果我真的在牢裏過一輩子呢”
“我我在回來的路上就想過了,如果這件事情真的不能過去,我等你。我和覺覺一起等着你。”
佔南擎勾脣,沒有說話。
“反正你是我養的小白臉,大不了在等你的這十幾年裏,暫時給覺覺找一個臨時父親,這樣”
話沒有說完,佔南擎直接將她提起來,吻住她的薄脣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欒楚韻眉眼彎彎,笑了。
直到欒楚韻有些喘不上氣來,佔南擎才鬆開,“想得美”
“那你還捨得一句都不跟我說”
“我不想你牽扯進來,太危險。”
“說得容易,最後我還不是被牽扯進來了佔南擎,你三叔和你小姑姑的事情。”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