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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有什麼資格要求我

    被威脅着離開戰家,舒雅的心情已經糟糕到極點。

    令她更加憤怒的是,等她趕到星河盛府,車還沒開進小區,陸少雲不知從哪兒又冒了出來,趁她下車刷磁卡的時候,將她攔了下來。

    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了,戰北霆又沒在,舒雅也懶得僞裝,冷冷地看着陸少雲,不耐煩地問道,“陸特助,我已經按你說的從戰家搬出來了,你還想幹什麼”

    其實陸少雲是剛跟蹤買祭品的黎夏回來,目送她的車開進小區之後,琢磨着一時半會不會再出來,他正準備去便利店買包煙,結果推開車門就看到舒雅正在刷門禁卡。

    不難猜到,她這是已經從戰家搬出來,打算住進星河盛府了。

    可霆爺下午才特意吩咐過,不能讓黎小姐跟舒雅有任何接觸。

    要是舒雅當真在星河盛府住下來,免不了會跟黎小姐擡頭不見低頭見。

    人都站在小區門口了,也來不及再請示霆爺,陸少雲徑直走過來,看到舒雅身後是花澳銀行京都辦事處的公務車,他擡手便按住了車門。

    此時對上舒雅不悅的目光,陸少雲神色不動,從大衣口袋裏摸出一張酒店的房卡。

    “舒小姐,委屈你今晚先住在酒店,明天再搬到我給你安排的住處。”

    舒雅向來高傲,什麼時候像今天這樣由人擺佈過

    勉強搬出戰家已經不錯了,現在又讓她去住酒店

    這是故意耍她嗎

    舒雅擰起眉頭髮怒道,“陸少雲,你區區一個助理,有什麼資格對我提要求我警告你,別太過分”

    猜着陸少雲會用上午那招來威脅她,舒雅停頓兩秒,又冷笑道,“退一步說,就算我聽你的,可我已經告訴戰家我是搬到星河盛府來,你現在讓我搬去別的地方,到時候露餡了,北霆追究起來,這算你錯還是我錯”

    說到最後,舒雅愈發淡定。

    她喫準了陸少雲一定會有所忌憚。

    誰知,陸少雲一點都不受威脅,毫不猶豫地告訴她,“房產證上有房主的名字,還有購房日期,你要是覺得這些被戰家看到也無所謂,大可以住進去。不過,不瞞你說,就算露餡了,霆爺也不會追究。”

    “什麼”

    看舒雅還是沒明白她現在的處境,陸少雲決定實話實說。

    “霆爺只在乎黎小姐的心情,只要她高興,不管出現任何問題,霆爺都有能力解決,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到這裏,陸少雲擡腕看了眼時間,又敲開駕駛位的車窗,對司機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快送你們領導去酒店休息吧。”

    說完,還直接把房卡塞到了一頭霧水的司機手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朝便利店走去。

    看着陸少雲走遠的背影,舒雅攥緊車門開關,眼裏被夜風吹得染上了一抹濃重的冷意。

    被她臉上的狠戾嚇到,司機捏着房卡,戰戰兢兢地問道,“舒小姐,現在是進小區還是住酒店”

    陸少雲的威脅猶在耳際,她陷害過黎夏,一旦戰北霆醒來,就算她咬死了不承認,也難免戰北霆對她心生嫌隙。

    真到了那個時候,她能倚仗的就只有戰家人對她的信任和好感了。

    她不能失去這些

    舒雅咬了咬牙,冷臉吩咐,“去酒店”

    ***

    從接完秦羽的電話,到現在跟戰北霆失聯,黎夏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複雜。

    從戰北霆在電話裏的反應來看,殺害爸爸的幕後真兇肯定就是舒家,而他幫忙查到最後,卻選擇包庇舒家,黎夏心裏不是沒有怨氣的。

    可聽到槍聲,她又很擔心他的安危,怕他真的出事,甚至擔心的喫不下飯睡不着覺。

    她默默爲他祈禱着,希望他能遠離一切危險,能平安回到京都,可又不知道等他平安回來後,她該以怎樣的態度面對他。

    他說等他回到京都,就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都說出來。

    黎夏對此既期待又抗拒。

    她覺得自己有義務知道爸爸被害的真正原因,卻又擔心經戰北霆之口說出的已經不再是真相。

    在這種矛盾糾結的情緒中,她還是忍不住摸出手機,給陸少雲發短信,問他有沒有得到什麼消息。

    “還沒有消息,暫時不知道港島那邊是什麼情況。有時候,沒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黎小姐,快休息吧。”

    想必陸少雲也是一夜沒睡,這條短信幾乎是秒回過來的。

    黎夏失望地按滅手機,翻過身才發現,窗外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天都快亮了,她卻始終沒什麼睡意。

    昨晚聽小姨說,安放爸爸骨灰的紀念館搬到了京都城郊,開車過去至少也要兩個小時。

    反正也睡不着,黎夏索性親了親旁邊睡相酣熟的小寶,然後輕手輕腳地翻身起牀。

    出了車流量向來很大的市中心,通往紀念館的道路暢通無阻,不到九點,黎夏就已經將車停到了外面的停車場。

    這會兒紀念館剛剛開館,有的工作人員還沒來,可黎夏披着清晨的薄霧走進大廳,卻發現安置爸爸骨灰的格子前面,已經站着一個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

    那人靜靜地站了好大一會兒,最後不知從哪拿出一束白玫瑰,動作溫柔地放在了黎恆遠的遺照旁邊。

    他轉身就看到了正朝這邊走來的黎夏,清瘦儒雅的臉上先是一愣,盯着黎夏眯了眯眼睛,不確定地問道,“你是夏夏”

    “嗯,”黎夏忍過喉嚨哽咽的感覺,開口叫人,“林叔叔。”

    “哎夏夏,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中年人話裏透着欣慰,還有點激動。

    轉瞬不知想起什麼,臉上又迅速閃過一道恐慌,他轉過身,想把那束白玫瑰拿出來。

    可他剛伸出手,就聽見黎夏平靜地說道,“就放在那裏吧,我爸最喜歡的花就是白玫瑰,這麼多年了,您還能記着,我爸應該挺欣慰的,總算沒愛錯人。”

    林書堂的手僵在半空,有些錯愕地看着黎夏。

    “你你說什麼”

    “林叔叔,您跟我爸的事,我已經聽說了,”黎夏將自己買來的東西放到炭盆裏,看了眼遺照上爸爸溫潤的眼睛,轉頭對林書堂感激地說道,“謝謝您當年爲了我爸一次次去警局奔走,當我知道爸爸是被人下毒害死的時候,唯一慶幸的就是,還好那時候有您陪在他身邊。”

    林書堂就是當年給爸爸看病的主治醫生,也是黎恆達所說的跟爸爸在一起的男人。

    黎夏一直很愧疚,爸爸走的時候,她沒有陪在他身邊,好在有相愛的人,爸爸應該沒那麼孤單。

    然而,聽黎夏說完,林書堂渾身發僵,隨後懊惱地低下頭,聲音顫抖地說道,“不,夏夏,我沒有如果我陪在他身邊,他不會死於非命,更不會讓人偷走他的遺體,摘走他的心臟”

    話音還沒落地,林書堂就看到黎夏像是突然昏迷一般,整個身體朝前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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