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張手上的鼓棒重重地敲擊在了大嗵之上,兩下重擊之後,二嗵、三嗵、四嗵、五嗵依次被他敲響,密集的鼓聲猶如殷雷滾過天際,樂曲的氣勢隨之越發高漲。不過大張並不停止手中的動作,五嗵那兩下剛剛一過,大張的右腳用力一踩,手中鼓棒一揮,再次重重的敲擊在大嗵的中央。
這一次,底鼓和大嗵同時開始了喧鬧的歡叫,劇院裏頓時迴盪起一陣轟隆的巨響。
恰好卡在大嗵被再次敲響的那一剎那,舞臺上的燈光忽然之間大放光明,樂坊的十二位成員和樂隊的其他夥伴也同時奏響了手中的樂器。
6啦1哆2唻3咪1哆2唻6啦
出乎所有觀衆意料的是,前奏如此歡快、節奏如此強烈的一首樂曲,她的旋律居然是以舒緩的中速漸漸展開。在熱鬧而又歡快的節奏襯托下,十二個女孩手裏的華夏樂器僅僅以6、1、2、3這四個音的循環往復和位置互換,就在全場所有觀衆面前編織出了一副優美如畫的盛世華夏亮麗風景。
這種風景歐洲沒有,非洲沒有,美洲沒有,亞洲的其他地方也沒有,唯獨只有華夏,纔有如此優美如畫、卻又帶着溫暖祥和的人間氣息的盛世美景。
也許是在跟手中正在演奏的旋律相互應和,十二個年輕靚麗的女孩兒在舞臺璀璨的燈光照耀下,各個笑顏如花。
站在最前排的是四個身穿紅色錦緞短袖旗袍的二胡手,隨着她們持弓的右手來回穿梭,絲毫不亞於小提琴、中提琴融合在一起的絃樂之聲便蔓延到了整座劇院。在她們身後不遠處,三位琵琶演奏者身着同樣質地和款式的藍色旗袍,姿態萬千的坐在搭起的小舞臺上,她們的雙手輕攏慢捻之間,金珠似的清脆旋律便從她們的手指之間流淌了出來。
第三層舞臺高高的搭建在大舞臺最後方的中央位置,兩架古箏和一架揚琴呈現一個倒立的三角,揚琴處於三角的尖角處,兩架古箏一左一右位於三角的兩側。古箏演奏者左手按弦右手揮動,滑、揉、勾、搖的同時,獨屬於華夏特有的古典之聲就爲這場剛剛開始的首演之旅定下了最堅實的基調。而揚琴演奏者輕揮琴竹,或輕或重、或快或慢的擊打在144根琴絃上,揚琴的聲音忽而如同山間的清泉叮咚作響,忽而又如潺潺的流水嘩啦啦的流淌,寬闊的音域和宏大的音量,讓揚琴把二胡、琵琶、古箏、竹笛、洞簫之間所有遺留下來的空隙之處全都一一填滿,所有的樂器因此凝結成了一個完整的整體。
身着黑色旗袍的揚琴演奏者和穿着白色旗袍的古箏演奏者站在一起黑白分明,卻又和諧如畫。
摩根菲什曼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這首開場的樂曲僅僅演奏了還不到一分鐘,就已經讓他完全推翻了開場之前自己剛剛給這場演出下的結論。
打臉來得如此之快,摩根菲什曼自己都沒有想到。
不過,對於一位常年奔走於音樂最前線進行採訪的文藝版記者來說,摩根菲什曼寧可自己被事實打臉,也不願耗費時間在一場毫無營養的商業演出當中。
即使這場演出有可能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