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葉玫說了聲“謝謝”,接過瓶子擰開蓋,一邊喝一邊慢慢走過去。
過了陸少威的視線,她開始加快步子,但這樣跑始終提不起來速度。
四個角都站着厲戰飛的人,每當經過他們身邊時,南宮葉玫都必須放慢,這樣要不了一會兒,厲戰飛就追上她了。
南宮葉玫看了看左腳,這隻鞋子也在犧牲的邊緣,這雙鞋還是她獲得市長跑冠軍後得的獎,陪伴了她一年,也該壽終正寢了
她向遠處瞄了一眼,厲戰飛已經跑大半圈了,她再不發力,他很快就會追上來。
南宮葉玫下了決心,哪怕脫光鞋襪,她也要將這場比賽進行到底
她走到跑道邊上,放下礦泉水瓶,解開鞋帶,把鞋脫了。
這襪子也沒法見人,兩隻襪子前面都有洞,所以她把襪子也脫了。
把鞋襪放在跑道邊後,她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呼地衝了出去。
昨晚下過雪,跑道上的雪化了後溼浸浸的,赤腳踩在上面很涼,不過沒關係,跑一會兒腳適應了就好了。
秦子峯看見南宮葉玫赤腳跑過來,疑惑地問:“嫂子,你怎麼不穿鞋了”
南宮葉玫說:“腳跑熱了,難受。”
“哦。”他看着南宮葉玫跑過去,報數:“嫂子第十一圈”
厲戰飛這會兒跑得並不快,他一邊跑一邊觀察南宮葉玫的動靜,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放慢了。
他看着她從陸少威手裏拿了瓶水喝,以爲她真的渴了。
距離遠,他沒有看見她脫鞋,只以爲她後來放下了礦泉水瓶,就開始發力奔跑。
厲戰飛很快跑過起點,陸少威報:“厲隊九圈”
跑了一會兒,厲戰飛看見跑道邊的鞋襪,才明白南宮葉玫剛纔是脫鞋子了。
他心裏泛起疑問,這鞋是運動鞋,正好跑步,她爲什麼要脫掉
他忍不住彎腰拿起一隻鞋,正好拿到了右腳那隻,於是看見那鞋咧開了大嘴。
厲戰飛又看見南宮葉玫的兩隻襪子前面都有洞,不由心疼不已,這丫頭的鞋襪穿成了這樣,她那舅舅舅母也不給買新的。
想着她赤腳踩在跑道上的樣子,他的心揪得很緊,這丫頭真倔強,寧願赤腳跟他比,也不認輸。
同時他對她的欣賞也多了幾分,他感到自己沒有看錯人,南宮葉玫的確是他想要娶的妻子。
怕傷了她的自尊,他只看了一眼,就迅速起身跑走了。
跑到很遠的地方,他停下來,把自己的鞋襪也脫了,赤腳跑起來。
既然是比賽,他就要力求公平,要讓南宮葉玫輸得心服口服,她才能心甘情願答應嫁他。
秦子峯看見他赤着腳,打趣地說:“老大,你的腳也跑熱了”
厲戰飛“嗯”了一聲。
“那你把鞋脫了就行了,爲什麼把襪子也脫了”
他說:“穿着襪子也熱。”
秦子峯搖搖頭:“兩個怪人,數九寒天的,能有多熱還脫了鞋襪跑。”
他搓着手,兩腳不停原地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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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那兩個人跑得汗流,他們四個冷得打哆嗦。
她在心裏暗暗計算,她十一圈,厲戰飛九圈,如果她努點力,在二十圈以後才讓他追上,她就雖敗猶榮。
只是雖然訂了這樣的目標,她卻知道要實現很難,但不管有多難,她也要盡最大努力爲榮譽而戰,所以拼命奔跑。
當看到厲戰飛的鞋也脫在了跑道邊時,南宮葉玫心裏驚了一下,狐疑地想,難道他的鞋也爛了
她好奇地低頭看了看,沒有爛,人家是軍旅鞋,質量好着呢。
她暗自嘀咕:“我是因爲鞋爛了才脫掉,他不會是因爲腳跑熱了才脫吧也許是跑不動了,嫌鞋重,所以脫了”
遙遙望厲戰飛一眼,她來了勇氣,又猛衝了一氣。
和南宮葉玫相反,厲戰飛有意放緩了步子。
他看出南宮葉玫倔強,也看出她有極強的好勝心,但不知道她對輸有多大的承受力。
她會不會因爲輸得太難看而崩潰
他決定把時間拖長,在二十圈的時候追上她,這樣她盡了最大的努力,比較容易接受失敗。
他的決定居然和南宮葉玫不謀而合了,只是南宮葉玫是盡力提速,厲戰飛卻是降速。
這一來,南宮葉玫第十六圈的時候,厲戰飛才第十五圈。
這對南宮葉玫是極大的鼓舞,她更邁力地奔跑。
赤腳跑並不好受,因爲跑道不是絕對乾淨平整,跑的時間一長,南宮葉玫的腳底就磨破了。
她咬牙忍着鑽心的疼痛,心裏默默計算:“還有四圈,我就可以停下來了。”
厲戰飛看到了跑道上的血跡,他的心又開始揪緊,但沒有叫南宮葉玫停下。
對於這個反恐特種部隊的大隊長來說,他手下的每一個兵都流過血受過傷,在訓練和比賽中,他不會輕易命手下的兵休息,對南宮葉玫也不會例外。
既然她能堅持,他就必須讓她堅持。
南宮葉玫現在其實很痛苦,腳疼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是餓。
昨天餓了兩頓,今天早上又只喝了一碗豆漿,她煮的麪條剛吃了一半厲戰飛就來了,然後被他帶到體育館一直跑步,現在兩點過了,體力消耗極大,她只能不停喝水來填腸胃。
如果不是她一直在學校參加體育鍛煉,又練功夫,身體素質好,這樣超強度地跑下來,恐怕早就暈倒了。
二十圈了,南宮葉玫有一種勝利的喜悅,想停下來,但看着厲戰飛跑近的身影,她又慌了,繼續往前衝。
厲戰飛追上了她,和她並排跑,問:“服不服”
她如果說服了,那就表示她同意嫁給他了,所以她很堅決地說:“不服。”
“不服就繼續。”
“繼續就繼續”南宮葉玫咬咬牙,仍然堅持跑。
厲戰飛說:“你到底爲什麼不願意嫁給我”
“因爲我表姐喜歡你。”
厲戰飛看着她:“葉玫,你不是不知道,我和你表姐之前根本就不認識,她怎麼會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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