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厲戰飛應該很懂她,知道她不是那種愛冤枉別人的人,所以也應該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可不經過調查就命令她道歉,也太武斷了吧
她咬咬嘴脣說:“你不調查就讓我道歉,是明顯袒護她,我不服”
厲戰飛的聲音更低:“你在新兵訓練營的時候,你的教官有沒有教你,質疑長官的命令是什麼後果”
南宮葉玫不作聲。
“回答”厲戰飛的聲音驟然擡高。
南宮葉玫大聲回答:“質疑長官的命令,罰關禁閉”
“既然你明白,還不服從”
南宮葉玫立正:“報告教官,南宮葉玫願意關禁閉”
她寧願關禁閉都不向戴寧寧道歉。
“好”厲戰飛不再跟她廢話:“拒不執行長官的命令,關禁閉三天明天自己去領罰”
“是”
厲戰飛又說:“你把戴記者扶回去,如果她的安全再出問題,我唯你是問”
“是”南宮葉玫伸手扶住了戴寧寧。
厲戰飛看着她們慢慢回營地了,他轉身走了。
聽見背後的腳步聲遠去,南宮葉玫冷笑着說:“你真會演戲。”
戴寧寧說:“我是會演戲,只要戰飛相信我就行了。”
南宮葉玫丟開她:“既然你沒有受傷,我爲什麼要扶你走”
戴寧寧陰險地一笑,說:“我如果現在倒在地上喊救命,說你把我打傷了,你說戰飛會怎麼樣”
南宮葉玫瞪她:“你真無恥”
“我還沒倒地上賴你,無恥什麼”
“你裝腳扭傷也無恥。”
“我裝腳扭傷又沒讓你幫我正骨,”戴寧寧說:“那只是我想撲進戰飛懷裏找的藉口而已,誰讓你自作多情幫我正骨
南宮葉玫鄙視地說:“用這種手段搶他,你不僅無恥,還卑鄙”
“那又怎麼樣我說了要和你競爭,不用點手段怎麼競爭”戴寧寧說:“你也可以啊,用一切手段往他懷裏撲。”
“哼我纔沒那麼無聊”
“那你就等着輸吧”
兩個人回到寢室,戴寧寧洗腳的時候看見腳踝上有血,不由驚叫:“我腳怎麼出血了”
南宮葉玫瞥了一眼,看見她腳踝處真的有血,量不大,就是兩條細線,不由在心裏冷笑,被荊棘劃點小口,也用得着這麼大驚小怪
真是富家女嬌氣得很。
南宮葉玫背上的肌膚痛得厲害,她到醫務室要創可貼,剛往出走,戴寧寧說:“幫我拿兩張創可貼回來,不然明天戰飛看見我的腳受傷了會心疼。”
南宮葉玫不想理她,但想着不給她拿的話,只怕她又要到厲戰飛面前告狀,她不想聽到厲戰飛的批評。
對她來說,如果是別的教官批評她,她不會這麼難過,但厲戰飛是恩人更
是親人,他一批評她,她就覺得很委屈。
現在她連話都不想跟厲戰飛說,自然也不想要他找到藉口批評自己。
南宮葉玫洗完澡,把背上貼了創可貼,進來看見戴寧寧躺在牀上整理拍的照片,她便自個兒爬上牀睡了。
躺在牀上卻久久睡不着,她怎麼也想不通,厲戰飛爲什麼不讓戴寧寧去醫務室檢查就認定她冤枉了她還逼她向戴寧寧道歉
在雲歌市的時候,他明明很維護她,把她寵得心肝寶貝似的,不許任何人欺負她,現在他怎麼就變了
她突然想到久兒,頓時恍然大悟:“南宮葉玫,你真傻,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只是把你作爲久兒的替身接近的,上一次你替久兒完成了奔襲計劃,對他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他爲什麼還要在乎你的感受”
越到這裏她不由一陣難過,卻不想哭,只恨恨地在心裏說:“不喜歡就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你,不就是關禁閉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去就是了”
次日早上集合的時候,厲戰飛命南宮葉玫出列:“去領罰”
“是”
南宮葉玫轉身,挺直腰板咔咔咔走了。
除了戴寧寧,大家都莫名其妙,但沒有人敢出聲詢問。
厲戰飛又命戴寧寧:“戴記者腳傷未愈,在營地休息。”
“是”戴寧寧於是回寢室去了。
男兵們跑早操去了,歐陽鴻飛和厲戰飛並肩跑,他問:“你罰南宮葉玫是因爲戴記者的腳受傷了”
厲戰飛點頭:“戴記者之前腳就扭傷過,昨晚不慎又扭傷了,南宮葉玫卻說戴記者是假裝的,兩個人吵起來,戴記者跟她打賭,贏了的磕二十個頭並離開諧島。”
“還打什麼賭”歐陽鴻飛說:“誰輸了也不好看,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她們有臉離開諧島嗎”
這正是厲戰飛逼南宮葉玫道歉的原因。
事實上,他也摸不準戴寧寧的腳倒底有沒有扭傷,因爲她之前扭傷過,再次扭傷的可能性很大。
他也不相信南宮葉玫會冤枉戴寧寧,所以這件事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戴寧寧的腳沒有扭傷,她假裝扭傷是爲了跌進他懷裏,讓南宮葉玫誤會。
另一種可能是她真的扭傷了,但不是太嚴重,南宮葉玫準備幫她正的時候,她突然把腳一縮,兩個人一拉扯,她的腳就好了。
如果是後者,那戴寧寧到醫務室一檢查,南宮葉玫就輸了,她磕二十個頭是小事,離開諧島卻會給她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
她是神話派過來保護戴寧寧的,如果沒有完成任務就回去,對軍人來說是很大的恥辱。
當然他也可以命令她留下,但這一來,葉玫以後在戴寧寧面前就矮一頭,他並不想看着她處處被戴寧寧壓制着,處處受欺負。
如果是前者,戴寧寧的腳沒有扭傷,那在醫務室檢查後,受辱的就是戴寧寧,這表面上看來南宮葉玫贏了,但長遠來看,對她還是相當不利。
戴寧寧是戴志軍的女兒,如果她在沒有完成採訪任務之前就離開諧島,對她來說同樣是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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