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作非份之想,畢竟他對南宮葉玫和厲戰飛的婚姻狀況完全不清楚,也不能打聽。
作爲軍人,他知道,有時候因爲某個祕密任務,在敵營潛伏几年是常事,他猜想厲戰飛也是執行這樣的任務去了,所以不敢表露出他的心事,只能以戰友和上級的身份關心和照顧他們母子三人。
現在看到厲戰飛突然出現,他本以爲南宮葉玫會激動地飛奔過去,她卻說那不是厲戰飛
厲戰飛看見南宮葉玫和歐陽鴻飛竊竊私語,真的像夫妻一樣親近,心裏突然堵得慌。
現在他回憶剛纔南宮葉玫看他的眼神,有震驚,但沒有喜悅,這讓他不能不懷疑他母親說的是真的,葉玫已經嫁給歐陽鴻飛了
意識到他最愛的這個女人和他徹底沒了關係,他頓時心緒大亂。
他以爲南宮葉玫是因爲他犧牲了,才和歐陽鴻飛在一起的,可是他心裏還是無法接受,因爲她和歐陽鴻飛發展得未免太快了。
算算日子,他去年七月進入沙漠之心,到現在剛剛十八個月,那兩孩子看似有一歲的樣子,除非孩子是早產的,不然怎麼能這麼大
他和南宮葉玫根本沒有發生過關係,她自然不可能懷上他的孩子。
難道是他犧牲後,歐陽鴻飛爲了安慰傷心的葉玫,和她發生了關係
厲戰飛覺得這不太可能,他和歐陽鴻飛雖然共事的時候不多,但自認爲對他還是比較瞭解,就拿在諧島共事的三個月來說,在他眼裏,歐陽鴻飛也不是隨便的男人。
但想起在諧島,他就想起那時候南宮葉玫對歐陽鴻飛表現出來的親暱。
他覺得,葉玫似乎是喜歡歐陽鴻飛的,只是因爲被他控制着纔不敢和歐陽鴻飛接近,那在他犧牲後,她無所顧忌,和歐陽鴻飛在一起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也許,他和葉玫的愛情原本就是一場錯誤,因爲從一開始就是他在強行愛她,也強行逼她愛他
而她和歐陽鴻飛相識在前,歐陽鴻飛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教過她功夫,她找了他多年才和他意外相逢,她怎麼會不愛他呢
看來,他厲戰飛的犧牲,是對他們的放手和成全
這樣一想,他的心裏不由又酸又苦。
不管南宮葉玫愛不愛他,他是全心全意愛着她的啊在他犧牲後,她哪怕緩幾個月和歐陽鴻飛在一起,他也能接受。
可他剛剛犧牲,她就懷上了別人的孩子,他的心怎麼不酸不苦
一時間,他腦袋裏紛紛擾擾亂成了一鍋粥,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南宮葉玫和歐陽鴻飛,只看着她發了呆。
他希望南宮葉玫過來向他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但她只遠遠地站着,他便苦笑了,看來,現在的自己在她眼裏只是一個戰友的身份了,她沒有必要向他解釋她的感情
或者,她也覺得對不起他,無話可說吧。
南宮葉玫注意到了厲戰飛呆呆的眼神,覺得還是應該過去和他打聲招呼,因爲只有她知道這是鄒靖羽,江千禾和鄒
畢竟在她們眼裏,她和厲戰飛交往過,厲戰飛以前又幫了她很多,她不打聲招呼說不過去。
她正在想,厲戰飛已經向她走過來了,江千禾和鄒輕羽跟在後面。
南宮葉玫看着他漸漸走近,這張臉和厲戰飛一模一樣,只是要瘦削得多,也因此顯得比厲戰飛老得多,她確定這真的是鄒靖羽,但她必須把他當成厲戰飛。
厲戰飛往南宮葉玫面前走的時候,看見南宮葉玫的表情那麼平和,一點都沒有看到心愛的人死而復生後的驚喜和激動,他的心如滴血般地疼。
她不愛他了,早就不愛他了
或者,她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他
他的心疼着,臉上卻一派鎮靜。
不管她現在怎樣,她都是他愛過的女人,他不會傷害她。
他一步步來到了她面前,站定,低頭看着她,薄脣輕啓,叫她的名字:“葉玫”
叫出這兩個字,他的心又一陣疼,以後,他再也不能叫她媳婦兒了
聽見這個稱呼,南宮葉玫的耳畔馬上響起另一個稱呼:“媳婦兒”
她的心抽了一下,如果這是厲戰飛,他會叫她媳婦兒,可因爲他是鄒靖羽,所以只會叫她的名字。
她的眼眶有點溼,她多希望這就是他啊,希望他平安回來了,向她揚眉叫:“媳婦兒”
那她會不顧一切撲進他懷裏,痛痛快快大哭一場,以慰這一年半的相思之苦
因爲不是他,因爲這聲“葉玫”,她便什麼也不能做。
她控制了一下情緒,向他微微一笑:“你好。”
厲戰飛的心又抽了抽,他從她的眼裏看不到一點點愛戀,有的只是朋友間的問候,甚至還有一些疏離。
他們的過去,就沒有在她心裏留下一點點痕跡嗎
他不知道南宮葉玫把他當成了鄒靖羽,她對鄒靖羽只有朋友之情,戰友之誼,沒有愛情,眼神裏自然也不會表現出愛意。
厲戰飛終就捨不得質問或者斥責她,只點點頭,看向歐陽鴻飛懷裏的孩子,說:“孩子這麼大了。”
“是。”
“叫什麼名字”他的目光在兩個孩子的臉上逡巡,心裏想,如果這是他的孩子該多好。
南宮葉玫說:“還沒有取學名,我現在叫他們大寶、小寶。”
他看着歐陽鴻飛懷裏的孩子,說:“這是大寶”
“這是小寶,”南宮葉玫多解釋了兩句:“小寶好動,青荷抱不住。”
小寶偏着腦袋看着厲戰飛,兩手忽然一張,向他懷裏撲過來。
厲戰飛忙伸手接住,心裏傷感不已,如果他不進入沙漠之心,他和南宮葉玫就結了婚了,那葉玫也會給他生孩子吧。
陸青荷懷裏的大寶也向他撲,他另一隻手也接住,一左一右抱着兩個孩子,說:“他們長得這麼像,怎麼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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