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荷害羞地低下頭。
“你和葉玫都厲害,”歐陽鴻飛誇道:“能考進雲歌市第一高中,又一起考進雲歌大學,還一起參軍入伍,着實了不起。”
陸青荷說:“葉玫是挺厲害的,她一進部隊就加入了特種兵。”
“嗯,她厲害,你也不錯。”
陸青荷帶歐陽鴻飛轉車,到她家所在的鎮青雲鎮。
因爲路不太好,車開得很慢,到青雲鎮的時候,天色已經黃昏了。
下車後,歐陽鴻飛問:“還有多遠。”
“不遠了,把這條街走出頭就到了。”
從汽車站出來,沒走幾步,一個門店裏突然有人衝着她叫:“老婆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陸青荷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那個最讓她討厭的人,臉一沉,假裝沒聽見,轉頭跟歐陽鴻飛說話。
但那人跑過來了,一邊跑一邊喊:“我老婆回來了她當兵了,大家說她漂亮不”
在小鎮上,一聲喊半條街都聽得見,街道兩邊門店裏的人都紛紛走出來張望。
陸青荷的臉陰沉得更厲害,對歐陽鴻飛說:“處長,我們走快一點。”
歐陽鴻飛看見那人年約二十多歲,黑胖黑胖的,問:“這就是葉玫說的那個鎮長的兒子”
“嗯。”陸青荷點頭。
說話間,那人跑了過來,拉住陸青荷說:“老婆,你怎麼不理我”
陸青荷忍無可忍地說:“張同,我不是你老婆,你少亂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同不高興了:“我們婚都訂了幾年了,這幾年你當兵不在家,一直是我幫你照顧你父母,你這會兒想悔婚”
陸青荷聽了這話更憤怒:“你照顧你隔三差五帶一羣人到我家白喫白拿,這叫照顧”
“瞧你這話說得”張同嬉皮笑臉地說:“女婿到岳父母家喫拿不是應該的嗎難道還要給錢那不就是把岳父母當外人了是不是,老婆”
歐陽鴻飛聽了這話十分不樂意,到這時候他也明白南宮葉玫非要他送陸青荷回來的用意了。
既然南宮葉玫把陸青荷託付給他照顧,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於是伸手把陸青荷拉到身後,看着張同說:“這位小同志,你這話說得十分沒有男子漢的骨氣,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一個男人跑到女朋友家白喫白拿還如此理直氣壯的,你不僅沒有男子漢的骨氣,根本連做人的尊嚴都沒有”
張同被陸青荷甩冷臉,原本就不高興,現在見跟她一起的歐陽鴻飛還幫腔,頓時大怒,馬上指着歐陽鴻飛的鼻子罵:“你他媽算哪棵蔥,一個外鄉人跑到老子的地盤來撒野”
歐陽鴻飛說的是普通話,不是雲歌市本地語言,張同看出他是外地人,雖然穿着軍服,以爲他不過是一個小兵,也不把他當回事。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張同好歹是小鎮一霸,仗着他老子那點毛毛權利作威作福慣了,哪把歐陽鴻飛放在眼裏。
“你的地盤”歐陽鴻飛冷笑:“這是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你這樣的一方霸
“什麼時代這也是我的地盤”張同囂張地說:“你不服老子現在就叫人打服你”
歐陽鴻飛心說,原來有一幫打手,難怪陸青荷已經當兵了,葉玫還對她不放心,看來,他今天必須爲陸青荷出這個頭了
“好”他說:“你叫來有多少人叫多少叫不到十個你是孬種”
“別說十個,老子一個電話,一百個人也不在話下”
張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特地開了免提,大聲說:“兄弟,有人要搶我的老婆,你說怎麼辦”
“砍”那邊一個粗粗的聲音傳來,惡狠狠地說:“把他狗日往死地弄”
“好,你帶人來,有多少帶多少”
“沒問題張哥,你把他盯緊,別讓他跑了”
“盯着的,放心,他跑不了”
張同掛了電話說:“有種你別跑,跑了是龜孫子”
歐陽鴻飛淡然一笑:“說得對,誰跑誰是龜孫子”
陸青荷緊張地推歐陽鴻飛,小聲說:“處長,你趕緊走,他們人多。”
陸青荷沒有見識過歐陽鴻飛的真功夫,只知道他必定比自己厲害,但自古就有“雙拳難敵四手”的說法,張同如果真的叫幾十個人來,再帶着武器的話,那歐陽鴻飛必定抵擋不住,萬一受傷就麻煩了。
歐陽鴻飛說:“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沒事,”陸青荷看張同一眼,低聲說:“他不會傷害我。”
她心裏很清楚,現在張同是不會傷害她的,但一定會以威脅她父母來逼她結婚,結婚後他對她一旦失去新鮮感,只怕家暴就是家常便飯了。
她當了幾年兵,多少練了點功夫,和張同直接打,張同未必能佔到上風,但他如果使陰的,她防不勝防,到時候必定會喫大虧。
但歐陽鴻飛好心送她回來,她總不能置他於危險中吧。
歐陽鴻飛當然也明白這一點,說:“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
張同見他們竊竊私語,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大爲惱怒,罵道:“陸青荷你再跟這姦夫眉來眼去,老子燒了你家房子,再弄瞎你的眼睛”
陸青荷見他罵得這麼難聽,氣得說:“張同,我跟你還沒結婚呢,就沒權利跟別人說話了”
“你是老子的婆娘,老子不準就不準”
陸青荷還想說,歐陽鴻飛拉住她:“別跟他一般見識。”
有車子聲音開過來,陸青荷看見街那頭出現了一輛大貨車,車上密密麻麻站着很多人。
她嚇着了,忙推歐陽鴻飛:“處長你快走”
這時候歐陽鴻飛更不可能丟下她一個人走了,但他也意識到可能有一場惡戰。
他也是特種兵,也在反恐前線殺過敵人,真刀真槍地跟暴恐分子幹過,對羣戰他有最深切的體會。
在沒有動手之前,誰都可以保持冷靜,一旦動手了,雙方都會頭腦發熱,失去理智,只想把對方幹倒,哪管會造成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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