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鴻飛帶兵數年,最恨的就是逃兵,陸青荷這樣子跟個逃兵差不多,激起了他更大的怒火。
“陸青荷”他直呼其名了:“我命令你站住”
陸青荷正跑得疾,聽見“命令”二字,本能地一個急剎,差點栽倒,搖晃了幾下才站穩。
剛離開部隊,長官的命令對她還有極大的震懾作用。
歐陽鴻飛來到她面前,她不敢看他,低頭看着腳尖。
“立正”軍官有強迫症,一惹怒了就發號施令。
陸青荷的身體先於大腦接受指令,做出了立正的動作,擡頭挺胸,平視前方。
然後她纔想起自己已經退伍了,似乎可以不服從歐陽鴻飛的命令,但是她沒膽量抗拒。
這時候她眼裏已經含滿了淚水,卻強忍着不哭。
歐陽鴻飛看見她的大眼睛眼淚汪汪的,臉通紅,像受氣小媳婦兒似的一臉委屈,心莫名一揪,語氣頓時放緩:“你哭什麼”
明明是她不理他,她不接他的電話,她千方百計躲着他,他卻連怎麼得罪她了都不知道,她反倒哭開了
他更委屈好吧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陸青荷的眼淚再也包不住,撲簌簌掉了下來,然後哭得收不住。
歐陽鴻飛急了:“你哭什麼嘛我不就問你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沒罵你”
陸青荷閉着眼睛,哭得渾身顫慄,就算想回答也沒法說話。
見她哭得如此傷心,歐陽鴻飛想安慰她,又不敢抱她,急得手足無措:“你你你你別哭行不行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剛纔語氣太重了,我道歉,對不起”
陸青荷哭得更傷心了,她想聽的不是他的道歉,而是
可她的滿腹心事說不出口,這個人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這是雲縣車站,來來往往的人極多,看見一個當兵的男人先是訓這個長得漂亮的女人,訓哭了又道歉,不少人停下來圍觀。
陸青荷那位賣豬飼料的鄰居大叔跑過來,笑呵呵地說:“你們真的鬧矛盾了小夥子,哄女朋友光道歉不行,要抱着親”
歐陽鴻飛很尷尬,說:“大叔,您誤會了”
“我沒誤會,你去年跟青丫頭回來,把我們青雲鎮的一霸張同制服了,今年我們鎮上可清靜了,你走的時候,我也來送過你啊,我們還等着喝你和青丫頭的喜酒呢。青丫頭退伍後,我們還以爲你們黃了,沒想到你又追來了,這是要準備和青丫頭辦喜事了可你們又怎麼鬧矛盾了呢”
陸青荷聽見鄰居大叔這樣說,又是一陣傷心,不想再站在這裏,往前跑了。
歐陽鴻飛看着她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追還是讓她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鄰居大叔說:“小夥子,別楞着了,快追吧,追女人追女人,媳婦兒是要追纔有的,青丫頭脾氣好,你只要好好
哄哄她,她一會兒就沒事了。”
看見陸青荷出了車站,他倒底怕她出什麼事,便追上去了。
陸青荷一邊走一邊哭,她不是哭歐陽鴻飛兇她,而是哭自己一腔心事無法說出口。
和南宮葉玫不同,她是典型內向性格的女孩,溫柔,愛害羞,又沒有經歷過愛情,對歐陽鴻飛的單相思感情折磨得她茶飯不思。
她最好的朋友是南宮葉玫,可她不敢告訴她,怕葉玫直接告訴歐陽鴻飛,更怕歐陽鴻飛拒絕甚至嘲笑她不自量力。
她滿腹心事卻找不到人訴說,心裏苦不堪言,歐陽鴻飛兇她正好讓她有了感情的渲泄口,所以她哭得無法控制。
出了車站,她哭得雙眼模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不管路人詫異的目光。
對她來說,雲縣比較陌生,因爲她沒有在這裏讀過書,初中在鎮上讀的,高中直接就到雲歌市第一高中校上學了,因此在這裏,她有一種無處可去的茫然。
歐陽鴻飛大步跟了上來,走到她身後卻又放慢了腳步,她哭這麼厲害,他不知道她有什麼心事,怕自己說錯話會讓她更傷心,只能默默地跟在後面。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華燈初上的街頭,風吹得呼呼呼的,陸青荷的羽絨服帽子把耳朵捂得嚴嚴實實,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哭聲,別的什麼都聽不到,也不知道歐陽鴻飛就在她身後。
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默默地走着,在行人的眼裏,就像是一對鬧了彆扭的戀人,男朋友把女朋友氣哭了,卻不知道怎麼哄她,只能跟在後面。
陸青荷哭了好一會兒,慢慢停了下來,擡頭卻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但現在回到車站也沒有回青雲鎮的車了,只有明天回去,她索性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會兒,看見到了河堤邊。
河堤邊的風更大,吹在臉上就像刀子在割一樣生疼,吹進眼裏,流了不少眼淚的眼睛又幹又澀,很難受。
歐陽鴻飛看見她走到了河堤上,心不由提起來,這傻丫頭不會想不開要自殺吧
但隨即陸青荷又往橋上走去,天黑,又冷,橋上沒有行人,不過車輛倒多,一個沒素質的駕駛員全程打着遠光燈,射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等那輛車開過去,歐陽鴻飛看見陸青荷走到橋中間站住了,轉身面向河水,他心裏一驚,快步衝過去將她一把抱住
雲歌市厲宅。
天冷,南宮葉玫和厲戰飛想哄孩子早點睡覺,可跟爺爺奶奶和女傭們玩得高興的兩個小傢伙不想睡。
江千禾也寵溺地說:“讓他們玩吧,小的時候不玩夠,等到上學了,就沒這麼自由了。”
厲金聲也說:“你們累了就早點休息,孩子有我們帶着,沒事。”
南宮葉玫還想說話,厲戰飛拉着她走:“讓他們玩吧,媽會照顧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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