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葉玫着急地問:“首長怎麼說”
厲戰飛看她一眼,又看向路揚:“路揚”
他剛說了兩個字,路揚的電話響起來。
厲戰飛心知是祁玉峯打的,示意:“你先接電話。”
“是”路揚拿起手機,看見號碼很陌生,猶豫地接了:“喂,哪位”
祁玉峯的電話號碼只有高級軍官纔有,路揚自然不知道。
“我是祁玉峯”
路揚嚇一跳,結結巴巴地說:“首首長好”
“我現在宣佈命令,免去厲戰飛傳奇特戰隊隊長一職,由路揚任代理隊長,本命令即刻生效”
“啊”路揚看厲戰飛一眼,恐慌得額頭冒汗:“首首長,我我”
“你馬上命令厲戰飛來見我”
“我我”路揚更結巴了。
“路揚”祁玉峯語氣極爲嚴厲:“執行命令”
路揚不敢再說什麼,立正應道:“是”
祁玉峯掛斷了,路揚還把手機貼在耳朵上,過了半晌才慢慢拿下來,滿腦門子都是汗水。
大家全都看着他,不明白他和哪位首長講電話這麼緊張,隊員們接觸得最多的首長是戴志軍。
路揚看向厲戰飛,厲戰飛也看着他,說:“路隊下命令吧。”
這句話讓所有隊員都楞住了,南宮葉玫看看他,又看看路揚,問:“怎麼回事啊”
路揚說不出話來,以前他一直是厲戰飛手下的兵,現在突然讓他最尊敬的人變成了他的兵,這身份轉換太難以適應了。
雖然平時訓練的時候,厲戰飛爲了鍛鍊他們的領導能力,以防他萬一突然犧牲,特戰隊不至於羣龍無首,成了一盤散沙,他時常讓大家輪流做隊長,但那畢竟只是訓練。
路揚上一次當代理隊長是因爲厲戰飛在沙漠之心裏,他不用對厲戰飛下命令,心裏自然沒有壓力。
現在首長親自下令解除厲戰飛的職務並任命他爲代理隊長,他的頂頭上司驟然間變成了他的手下,路揚心裏亂成了一鍋粥。
厲戰飛見路揚額上的汗不停往下流,知道自己不說話終就不行,他轉向大家,說:“本次任務失敗,我負有極大責任,我已經就地免職,由路揚代理隊長職務,希望路隊帶領我們取得更好的成績”
大家都楞住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都是當兵的人,知道軍紀嚴明,任務失敗必定會受處分,卻沒有想到對厲戰飛的處分如此嚴厲。
陸少威提出異議:“厲隊,傳奇特戰隊的隊長軍階不低,難道一句話就免職了”
厲戰飛看他一眼,說:“如果是戴志軍首長,自然沒有權利直接免我的職,但現在是更高層的首長髮話,所以你們明白了”
大家都無話可說了,軍令如山啊,不接受不行。
厲戰飛看向路揚:“路隊,下命令吧”
路揚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說:“首長命你馬上去見他”
厲戰飛立正應道:“是”
他不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隊員們站在那裏,目送他的背影,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集體沉默着。
厲戰飛說:“你去醫院把子彈取出來。”
“我跟你見了首長再去。”
“聽話”厲戰飛站住瞪着她。
她倔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她存有私心,覺得自己現在好歹是祁玉成的女兒,祁玉峯的侄女,只要她去求求他們,或許對厲戰飛的處分可以減輕。
厲戰飛見她眼淚汪汪了,皺了一下眉,轉身上車。
他知道她是擔心他,如果不讓她跟着去,她就算進了醫院也不會乖乖治療。
南宮葉玫趕緊爬到副駕駛座上。
厲戰飛發動車子駛了出去。
那羣隊員站在第二看守所門口,直到看不到厲戰飛那輛車了,路揚才下令,命把傷員送進醫院治療。
厲戰飛開着車駛入京城,默默地開了很久,南宮葉玫開口問:“首長真的將你免職了”
“嗯。”
南宮葉玫不滿地說:“就算免職,也應該內部通報吧,我們還在看守所就直接宣佈,這下用不了多久就傳出去了,得有多少人看你的笑話。”
厲戰飛說:“犯了錯就要承擔責任。”
“我沒說不承擔責任,我是說應該內部通報批評。”
厲戰飛頓了頓,說:“不要質疑上級的命令”
“可是”
“別說了,”厲戰飛打斷她:“從你進入軍營那天起,就應該知道,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
南宮葉玫儘管心裏不服,也沒辦法再說什麼。
進了城,厲戰飛載着南宮葉玫來到部隊醫院。
既然要“自毀前程”,他就決定毀得更徹底一點,這樣纔可以把戲演得更逼真,所以故意違抗軍令不立即趕到祁玉峯面前報到。
南宮葉玫忙說:“不是要先去見首長嗎”
厲戰飛瞥她一眼:“子彈在體內呆久了,會感染髮燒,下車”
“可是”
“你不想耽誤時間就來快點。”厲戰飛不耐煩了。
引蛇出洞的計劃失敗,他被就地免職,雖然是他自己答應“自毀前程”的,但心情也不可能好,加上南宮葉玫受傷讓他心情煩躁,他擔心她的身體送她來醫院,她還磨磨蹭蹭,他自然有些不耐煩。
南宮葉玫見他心情不好,不敢再說什麼,趕緊下車跟他進醫院。
打麻藥、取子彈、包紮,等把南宮葉玫的傷處理好,到達祁玉峯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晚了一個小時。
祁玉峯非常火大,拍着桌子吼:“厲戰飛不想幹了是不是不想幹了馬上滾部隊能人多,不缺你一個”
南宮葉玫大爲後悔,她就不該讓厲戰飛帶她去醫院,他本來已經被免職了,來見首長又遲到,挨訓是避免不了了。
她忙上前解釋:“報告首長,厲隊”
“什麼厲隊”祁玉峯打斷她:“他已經被免職了你不知道”
南宮葉玫只好改口:“我受傷了,厲戰飛”
“你受傷了,傳奇特戰隊隊長自然會安排隊員護送你就醫,跟他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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