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鄒輕羽回答:“他就是一個毒舌男人,開口就罵人。”
“對別人也這樣”
“嗯,對誰都毒舌。”
蘇辰寒緊繃着的臉放鬆,既然那男人對誰都毒舌,不是針對鄒輕羽一個人,他就算替輕羽生氣,也不能跑去打人家一頓,那太小家子氣了。
而且他知道鄒輕羽說話一向誇張,沒準這事也添油加醋誇張了。
他平和地說:“你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就遠離他。”
“可是”
鄒輕羽覺得蘇辰寒對自己的安慰根本無關痛恙,沒能解決她心裏的難受,想要辯解,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合適。
她知道蘇辰寒就是這樣淡定的人,只要別人沒動手,他不會率先出手,所以她指望不上他去打岑海一頓幫她出氣。
話說回來,就算是她表哥和親哥哥,也不會因爲岑海毒舌她幾句就打人。
鄒輕羽不想再和蘇辰寒討論岑海的事,她站起來,滿臉淚痕地看着他問:“辰寒哥,我這麼久沒有來,你想過我嗎”
蘇辰寒沉默地看着她,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鄒輕羽等了半晌,臉上滿是悲傷,搖着頭問:“辰寒哥,你爲什麼這麼狠心爲什麼連想我一下都不願意”
蘇辰寒沉聲說:“輕羽,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擁有。”
“更好的男人在哪呢”鄒輕羽大吼出聲:“你告訴我,他在哪裏在哪裏”
蘇辰寒說:“只要離開我,你期望的很快就會到來”
鄒輕羽的眼睛一閉,眼淚成串地滑下,哭着搖頭:“沒有了,這個世界上,如果你不愛我,我再也找不到愛我的男人了”
蘇辰寒的手擡了擡,想幫鄒輕羽擦眼淚,卻又放下了,說:“有,比我好的,比我優秀的男人很多,他們會愛你。”
“可我不愛他們我只愛你我只要你愛我辰寒哥你愛我吧我受不了了嗚嗚嗚”
鄒輕羽大哭起來。
她的心裏着實很苦,追着蘇辰寒的身影跑了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哭,今天被岑海的毒舌氣哭,反倒勾出了積壓在心裏幾年的傷心,哭得無法控制。
蘇辰寒沒有抱她,也沒有安慰她,只沉默地看着她。
鄒輕羽哭了半晌,見蘇辰寒對自己連安慰的話都沒有一句,心裏失望透頂。
她覺得蘇辰寒和岑海是這世界上最討厭的兩個男人,蘇辰寒不接受她的愛,岑海又光欺負她,他們一樣可惡。
她往後退,眼淚汪汪地看着蘇辰寒說:“辰寒哥,算我愛錯了你,我以後不會再來纏着你了,再見”
她哭着跑了出去。
蘇辰寒看着她跑出去,眼神變得深遂,手慢慢收緊,握成拳,拳頭上的青筋高高冒起來。
過了片刻,他站起來出了辦公室。
他不認爲鄒輕羽的哭和他有關,就算有關,也只是一點小小的關係,他覺得她哭的最大可能,是和那個毒舌她的男人有關。
那個男人,纔是撬
動她心湖的關鍵
鄒輕羽哭着跑出微萌,卻見岑海站在外面。
他手裏拿着一個毛聳聳的布娃娃狗,衝着她叫:“汪汪汪,輕羽妹妹汪汪汪,笑一個啊汪汪汪”
他學得惟妙惟肖,但鄒輕羽不理他,依然哭。
岑海把手裏的布娃娃狗拿起來戴在頭上,原來是一個狗頭帽子,是孩子戴着玩的,戴在他的頭上太小,只能遮到鼻子上面,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面,這扮相可笑至極。
他搖晃着頭,繼續學狗叫:“汪汪汪,輕羽妹妹汪汪汪,笑一個啊汪汪汪”
隨着他頭的晃動,兩邊兩隻長長的狗耳朵左右搖擺,滑稽死了。
鄒輕羽再也忍不住,被他惹得破啼爲笑,衝過去用雙手打他:“你討厭”
他卻忽然抱住她,說:“好了,再打手就痛了。”
鄒輕羽被他溫暖的懷抱抱住,傻了一般,不知道退出來。
岑海的頭擡起來,看向微萌公司,只見大門口站着一個挺拔的人影。
他沒有摘下狗頭的頭套,不過那頭套的眼睛部分是露出來的,所以他能看清外面,蘇辰寒也能看到他的眼睛。
兩個男人的目光對視,蘇辰寒的目光冰冷,岑海卻痞痞的,還示威地向蘇辰寒昂了一下狗頭,更顯得滑稽。
然後他推開鄒輕羽,扯出紙巾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說:“傻丫頭,我跟你開玩笑的,別生氣了,跟我回去。”
他牽着鄒輕羽往她的車邊走。
鄒輕羽忽然回頭,看見蘇辰寒,再看看自己的手被岑海拉着,怕蘇辰寒誤會,急忙把手往出拽。
岑海握緊,在她耳邊低聲說:“如果你在意那個男人,就要讓他喫醋,只有覺得要失去,他纔會珍惜。”
鄒輕羽楞住,她不想讓蘇辰寒誤會,但又覺得岑海的話有道理。
於是她不再往出拽手,卻也不敢再回頭,任由岑海把她拉到了車邊。
岑海拿過她的車鑰匙,按開中控,打開車門,說:“我來開,你坐副駕駛座。”
蘇辰寒沒有動,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卻沒人知道他的心有着怎樣的痛。
因爲他剛纔看到岑海吻了輕羽他不知道其實只是岑海在輕羽耳邊說了一句話他覺得那個天天陪着他嘰嘰喳喳讓他很煩的女孩,終於開始了一段新戀情。
所以,從今天開始,他們正式終結了
說終結不太合適,因爲他們根本沒有真正開始過
鄒輕羽要上車了,她希望蘇辰寒跑過來拉住她。
她看見過厲戰飛對南宮葉玫的霸氣,看見過秦子峯對秦朵兒的霸氣,她多希望蘇辰寒也能像他們一樣,衝過來把她拉住,說:“你是我的女人,不許跟別的男人走”
但是,她等了好一會兒,蘇辰寒都沒有動,他就像一尊雕塑一般,站在寒風中紋絲不動。
這個冰冷的身影讓她心痛,她忍不住了,覺得如果自己就這麼走了的話,也許他們之間真的就完了。
她想回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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