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葉玫問:“你們在哪裏談”
“城南河堤邊。”
“哦,”南宮葉玫頓了頓,又問:“蘇大哥,你爲什麼要抓遲小童”
蘇辰寒反問:“嫂子對她熟悉嗎”
“很熟悉。”
“你們認識有多久了”
“我一進劇組就認識她了。”
“你們一直在一起”
“是,每天都在一起,”南宮葉玫又補充:“朵兒和小童是室友。”
蘇辰寒皺眉:“那就是我認錯人了。”
“你把她認成誰了”
蘇辰寒隨口撒謊:“有一個女人裝成清潔工,混進我公司,偷了員工幾部手機。”
“你見到小偷了”
“沒有看見全臉,”蘇辰寒說:“因爲小偷僞裝的清潔工,所以她戴着口罩,公司裏的監控只能看見她的眼睛。”
“你是說,”南宮葉玫疑惑地問:“小偷的眼睛像小童”
“對,”蘇辰寒點頭:“很像。”
南宮葉玫想了想,又問:“小偷是什麼時候進入你公司的”
“就在年前,快過年的時候。”
“白天”
“白天,喫午飯的時候。”
南宮葉玫搖頭:“那不是小童,年前她一直和我們在一起,每頓喫飯她都跟我和朵兒同桌喫。”
蘇辰寒點頭:“那就是我弄錯了,嫂子幫我給她說聲對不起。”
“行,”南宮葉玫笑着說:“事情弄清楚就好了,她剛纔本來是要來買便宜貨的,被你嚇得不敢買了。”
蘇辰寒尷尬地搔搔頭說:“嫂子你去忙吧。”
南宮葉玫走了兩步又回頭問:“你約岑海幾點見面”
“八點。”
“你要在這邊等”
“是。”
南宮葉玫拿出一把鑰匙說:“那你到秦大哥租的房子去休息吧,他租的很大,計劃的就是你們四兄弟來聚會的。你也可以在那裏做飯喫。”
她說了房間的樓層和單元號,蘇辰寒也不客氣,接過鑰匙去了。
南宮葉玫這才向影視城走去。
岑海從攝影室出來就看見了鄒輕羽,眉頭一皺,轉身就走。
鄒輕羽追過來說:“我辰寒哥要見你。”
岑海倏地轉身,盯着她問:“誰”
“我辰寒哥。”
“你前男友”
鄒輕羽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和辰寒哥沒有交往過。”
岑海瞥她一眼:“你和他有沒有交往,跟我有什麼關係”
鄒輕羽說:“他晚上八點在城南河堤邊等你。”
“他憑什麼認爲我會去見他”
鄒輕羽搖頭:“我不知道,他只說他在那裏等你。”
岑海冷笑:“看來,你對他一無所知”
他轉身大步走了。
鄒輕羽看着他的背影,沒有說話。
不遠處,南宮葉玫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她悄悄給厲戰飛打了個電話:“蘇大哥來了,他約岑海在城南河堤見面,他們會不會打架”
厲戰飛說:“我馬上過來。”
 
晚上,城南河堤邊。
因爲是冬天,河水很淺,但白雪皚皚,寒風料峭,這裏比四面都是圍牆的影視城冷多了。
八點,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停下,岑海下車,看了蘇辰寒一眼,大步走來。
不等他走近,蘇辰寒轉身往河堤下面走了。
後面厲戰飛的車開過來停下,鄒輕羽率先跳下車,一陣冷風灌進衣領,她慌忙把圍巾攏了攏,只覺得這寒風吹在臉上如刀割般疼。
厲戰飛和南宮葉玫也下了車。
岑海看了他們一眼,沒打招呼,跟着蘇辰寒下河堤去了。
鄒輕羽也想跟去,厲戰飛拉住了她:“他們要談事,你別跟着。”
“萬一他們打起來”
“他們要打,你去了也拉不住,”厲戰飛說:“你離他們越近,他們越容易打起來。”
鄒輕羽只得站住,看着兩個男人越走越遠。
厲戰飛也下了河堤,走了幾步又停下來,遠遠地看着他們。
蘇辰寒一直往前走,岑海緊緊跟着。
兩個人來到靠近河水的地方站定,這裏荒無人煙,蘇辰寒確定沒有人能聽見他說話。
他轉身盯着岑海開了口
鄒輕羽看見岑海嘴脣在動,卻聽不見他說的什麼,着急地問:“他們在說什麼”
南宮葉玫當過特種兵,會讀脣語,不過她只能看到岑海的嘴脣,看不到蘇辰寒的。
她翻譯說:“不知道蘇大哥說了什麼,岑海說爲了幫你。”
鄒輕羽不明白:“岑海爲什麼說爲了幫辰寒哥難道他們以前認識”
南宮葉玫搖頭:“不知道。”
鄒輕羽目不轉睛地看着岑海,見岑海的手擡起來指着他自己的心窩,忙問:“岑海又說什麼了”
“岑海說,”南宮葉玫繼續翻譯:“不是他們想管,是我,我私下想管”
鄒輕羽皺眉:“他們指的是誰”
“可能是說的我們”南宮葉玫猜測說:“大概蘇大哥不想讓我們插手”
“岑海又說什麼了”鄒輕羽聽不見也看不懂脣語,急得抓耳撓腮。
南宮葉玫回答:“岑海說,憑什麼”
“憑你是我大哥我是你的兄弟”
河牀中間突然爆發出的這聲大吼,嚇了三人一跳。
鄒輕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兄弟他們他們”
她說不出話來了。
厲戰飛和南宮葉玫不作聲,只看着河牀中間。
岑海吼完這一句後,他和蘇辰寒之間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半晌沒有人說話。
站在下面的厲戰飛看見了兩個人的嘴形,也完整地看懂了他們的對話。
蘇辰寒:“爲什麼招惹她”
岑海:“爲了幫你。”
蘇辰寒的臉脹紅:“我說過我的事不要你們管”
“不是他們想管,”岑海反手指着自己的心窩:“是我,我私下想管。”
蘇辰寒冷冷地說:“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憑什麼”岑海突然擡高嗓門吼:“憑你是我大哥我是你的兄弟”
三個人靜默地站在那裏,呆呆地看着他們。
蘇辰寒默然片刻,冷冷地說:“我沒有兄弟,我是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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