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哪裏工作”江千禾說:“我們自己家的公司這麼多職位,她想做什麼樣的工作都可以,爲什麼還要出去找”
“她進飛葉傳媒的劇組去了,”厲金鳴抱怨地說:“我懶得管她,女兒大了不由娘。”
南宮葉玫暗暗詫異,她沒有想到鄒輕羽居然又進劇組去了,她還是做助理嗎
這一次她是想好好工作,還是爲岑海而去的呢
鄒家洪也說:“不管她了,她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吧,我也懶得操心了。”
下午,秦子峯忽然來了。
南宮葉玫迎上去招呼:“秦大哥,今天有空出來玩怎麼沒把朵兒帶來”
他說:“嫂子,我是來找輕羽談公事的,沒有帶朵兒。”
“談公事輕羽不在這裏。”她心裏奇怪,秦子峯和鄒輕羽談什麼公事
秦子峯也沒有向她解釋,轉過來問:“鄒伯伯在這裏嗎”
“在,”南宮葉玫帶着他一邊往裏走一邊說:“我姑媽和姑父都在。”
“那我找他也一樣,”秦子峯說:“我去過他們家,說鄒伯伯和伯母都來厲宅了,我纔過來的。”
“哦。”
兩個人進了客廳,秦子峯和大家打過招呼後,說:“那個導演李方華在看守所得急病死了。”
大家吃了一驚:“死了”
南宮葉玫忙問:“他什麼時候死的”
“就在前幾天,”秦子峯說:“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死幾天了,是心肌梗塞。”
李方華只是一個涉嫌強 奸的普通嫌疑人,他的死亡沒必要向警方高層報告,所以當時秦子峯也不知道他死了,後來無意中聽到一個警察向副隊長報告,他才知道。
厲金鳴罵道:“這人渣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南宮葉玫在心裏想,李方華死了,他和鄒輕羽有沒有發生關係也不知道了,只有輕羽到醫院檢查才能明白。
不過既然鄒輕羽已經回劇組工作了,就說明她的確從李方華帶給她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那件事有沒有發生,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吧。
只是不知道她結婚的時候,她的丈夫在不在意這方面
南宮葉玫想着又搖搖頭,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那麼迂腐的男人麼
“葉玫,”江千禾叫她:“你一個人坐在那裏又皺眉又搖頭,在想什麼呢”
南宮葉玫笑起來,隨口撒謊:“我看見三個孩子這麼大了,想着等我肚子裏這一個出來,只怕會被欺負。”
“這你放心,”江千禾說:“最小的孩子肯定是我們的重點保護對象,誰敢欺負他,我打屁股”
厲傳奇正好跑過來聽見了,問:“奶奶,您打誰的屁股”
“奶奶打你的屁股。”江千禾笑道。
“你爲什麼要打我的屁股”
“因爲奶奶手癢癢。”
 
“奶奶手癢,傳傳給您撓撓。”
他用小手捧着江千禾的大手,撓她的手板心。
厲雷霆和尾巴看見了,也跑過來撓她的手板心,江千禾笑得受不住,起身跑了。
三個孩子爭先恐後地追過去,喊叫着說:“奶奶我們要給您撓癢癢”
大家看見江千禾被三個孩子追得到處跑,笑得前仰後合,南宮葉玫也笑彎了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一邊笑,她一邊抹着眼淚,在心裏默默地說:“戰飛你看孩子們多可愛,你什麼時候纔回來我們都想你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厲戰飛一點消息都沒有。
南宮葉玫想他想得發瘋,週末回厲宅跟孩子們玩還好一點,平時一個人無所事事,除了想他,還是想他,看到任何東西、做任何事情都會想他。
喫飯會想他,洗澡會想他,散步會想他,睡覺更不用說了,想他溫暖的懷抱,想他撩撥她的情話,想他的一切
她現在深刻地明白了,當一個軍嫂有多麼的不容易,她還有一大家子人照顧着她,不需要工作掙錢,不需要侍候老人,不需要操持家務,只是心靈上覺得孤獨,又擔心厲戰飛的生命安全,所以特別想他。
別的軍嫂沒有她這樣的好命,他們可能上有體弱多病的老人,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要上班要做家務,每件事情都需要親自動手,再重的活都只能靠自己,這些軍嫂比一般的男人還強大
她們也許白天過度勞累,倒牀就呼呼大睡,也許會在深夜醒來,想着聯繫不上的丈夫,擔憂得默默流淚。
但早晨起來,她們又精神百倍,用笑容面對老人和孩子,因爲她們知道,丈夫不在身邊,這個家就是她們撐着,她們不能倒下也不能垮下,她們就是這個家的精神支柱
南宮葉玫感慨一番,不由爲自己的脆弱感到羞愧,她本來以爲當了幾年兵,她已經被厲戰飛訓練得很強大了,可是現在和那些本來手無縛雞之力,卻要支撐起整個家的軍嫂相比,她覺得自己簡直弱得不堪一擊
不能再這樣閒着了,再閒會閒出問題的,她決定上班去。
不過她上班也沒什麼事幹,自由得不得了,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沒人管她。
厲金聲的身體好了,厲氏豪霆由他坐鎮,鄒家洪幫忙管理飛葉傳媒,兩家公司都發展得很好,所以南宮葉玫完全不用爲公司操心。
她有時去找秦朵兒玩秦朵兒已經停止了寫劇本的工作,專心保胎。
有時,她載着秦朵兒一起去蘇辰寒家,和遲安寧交流懷孕和育兒的經驗。
幾個人相處的時間長了,遲安寧也變得開朗起來。
轉眼間,距離厲戰飛離開的時間過去兩個多月了。
這天晚上,南宮葉玫躺在牀上,先看了看視頻裏兩個孩子在幼兒園的情況,傳傳的進步很大,他不僅不再依賴雷雷,還能主動幫助別的小朋友。
更令她開心的是,傳傳的口辭越來越清晰,只有極少數字發音還有點問題,一般都能聽懂,和小朋友交流的時候,不再需要雷雷幫忙翻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