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還在想,陸少威升職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聽到了他犧牲的噩耗
厲戰飛的心情也十分沉重,他攬着她的肩膀,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低沉地說:“軍人,從穿上這身戎裝開始,就意味着犧牲”
他還想說,喉嚨卻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說不出來。
執行任務的時候,聽到陸少威的噩耗,他根本沒有時間悲傷,現在回想起陸少威跟在他身邊的日子,不由悲從中來。
兩個人難過了好一會兒,直到於嫂上來請喫飯才平靜下來。
厲戰飛和小鄭去飯廳吃了飯過來,南宮葉玫已經把客房鋪好了,小鄭去客房睡下,他們也回了臥室。
陸少威的犧牲讓他們的心情太沉重,兩個人都沒有心思親熱,只是躺在牀上聊天。
南宮葉玫先伸手摸他的頭頂,想看看他傷得有多嚴重。
但厲戰飛拉住了她的手,說:“就是被彈片削破了皮,沒多大事。”
南宮葉玫當過兵,也在槍林彈雨中經歷過生死,一聽就知道厲戰飛當時有多危險。
這是對方開槍的一瞬間,他往下一蹲躲過的致命一槍,因爲他躲避及時,子彈沒有要他的命,只削破了他的頭皮。
南宮葉玫不敢想,如果敵人的槍口往下一寸,或者厲戰飛的動作慢了一秒,這顆子彈直接從他的額頭穿進去,那他活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想着她不由一陣後怕,假如厲戰飛這一次回不來了,她和孩子們怎麼辦
厲戰飛見她不說話,知道她的心事,將她擁進懷裏,下巴抵着她的額頭,柔聲說:“媳婦兒,我說過會回來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完完整整地回來了嗎”
他那會兒摸着她的肚子發呆,也是想到了這一點,覺得他差一點就看不到這個孩子出世了,所以雖然受了傷,卻是不幸中的萬幸。
南宮葉玫撇撇嘴,喉嚨硬硬地說:“頭皮都少了一縷,還完整”
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們可能就陰陽兩隔了
厲戰飛被她逗笑了,說:“那這幾天讓於嫂多買點肉給我喫,我補起來。”
“嗯,”南宮葉玫說:“我讓於嫂每天買豬頭皮肉給你喫,喫哪裏補哪裏。”
厲戰飛爆笑:“這媳婦兒越來越可愛了。”
南宮葉玫也笑了,心情好了一點,問:“任務完成了嗎”
厲戰飛搖頭:“沒有。”
“那你是因爲受傷纔回來的”
“不是,”厲戰飛說:“我回來提審林蘿。”
南宮葉玫不便詳細問他的任務,只“哦”了一聲。
兩個人又聊到了孩子,夫妻之間,孩子是永恆的話題,南宮葉玫詳細講述了那天找傳傳的經過,說:“蘇大哥爲救我們受傷後,秦大哥和何大哥都來懷北市看我們了。”
厲戰飛說:“等我提審林蘿後,如果有時間,請他們幾個一起喫飯。”
“嗯,對了,蘇大哥家那個女人是遲墨的妹妹,
她現在叫遲安寧。”
“看到了,我見她和小童的眼睛特別像,就給她和小童的媽媽做了一個親子鑑定,證實她是小童的親姐姐。”
“也就是說,”厲戰飛皺眉問:“遲墨的母親和兩個妹妹團聚了”
“是的。”
“那就好,”厲戰飛的眉頭舒展開,欣慰地說:“多虧媳婦兒幫忙,我總算沒有辜負遲墨的託付。”
南宮葉玫說:“我也是看到遲安寧的眼睛才知道的。”
“嗯,我明天去辰寒家看看他們。”
“暫時不要去,”南宮葉玫說:“寧兒可能懷着孩子的緣故,不太願意和陌生人接觸,我們突然去恐怕會嚇着她。”
“那我先給辰寒打個電話,讓他們有個思想準備。”
南宮葉玫想了想,說:“不如請他們喫飯吧,蘇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雖然請他們喫過飯,但你作爲孩子的爹,也應該表示一下。”
“我本來就打算請他們喫飯,不過明天要先和家裏人共進晚餐。”
“那就後天。”
“行。”
關於請客的事達成了共識,南宮葉玫繼續閒聊:“輕羽又回劇組上班了,那個欺負她的導演死在看守所裏了”
夫妻倆兩個多月沒見面,有說不完的話,不知不覺說了幾個小時,直到天快亮了才睡過去。
南宮葉玫早上醒來的時候,厲戰飛和小鄭已經不見了,她估計他們到警察局提審林蘿去了。
她沒有給厲戰飛打電話,只是想起了陸少威,腦海裏全是他生龍活虎的音容笑貌,想着想着,眼淚情不自禁流下來,又哭了一場。
她懊惱自己退伍,如果還在部隊上,她一定要爲陸少威和其他犧牲的戰友們報仇
厲戰飛的任務的確還沒有完成,本以爲消滅了a集團的大部分並抓到爵爺就差不多了,但發現抓到的只是假爵爺,真正的爵爺還沒有找到。
經過對俘虜的審訊,厲戰飛得知,a集團實際上就是黑川背後的勢力,這個爵爺就是在暗中支持黑川的人,只是到目前爲止,沒有人見過爵爺的真面目,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他躲在哪裏。
他們只能推測這個爵爺不是一般人,能一次次扶持黑川把黑暗聖手做大,黑暗聖手被死神滅了,他們又弄出暗夜幽靈等殺手集團,可見這個爵爺有相當雄厚的背景。
現在不知道爵爺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搞這麼多動作到底想幹什麼,反正不管是黑暗聖手,還是暗夜幽靈,所幹的都是危害百姓的惡事,所以軍方必須滅掉他們。
厲戰飛想起雲歌市那批被抓獲的殺手曾經供認,林蘿是爵爺的女兒,他回來就是要提審林蘿,想從她的嘴裏挖出爵爺的下落。
他帶小鄭來到警察局的時候,秦子峯已經得到命令,出來接着了他。
幾個人來到單獨關押林蘿的房間,秦子峯命人把林蘿帶了出來。
關了兩個多月,因爲很少見到陽光,林蘿的臉色變得蒼白,但是長胖了不少,可以看出裏面的伙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