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光禿禿的地方,還不如水裏安全。
可他身上兩處槍傷,絕對不能再泡在水裏了。
“跑到哪裏去了”那幾個人在樹林那邊一邊搜山一邊問。
“沒見着,會不會又躲回水裏了”
“快趕緊回去找”
深秋蝴蝶看着跑回來的那些火把焦急萬分,難道他必須跳回水裏嗎
“快過來”
正在着急,他忽然聽見前面傳來一個壓得極低的聲音。
是女人的聲音,而且是z國話
深秋蝴蝶急忙彎腰睜大眼睛尋找,看見靠近山腳的那棵樹旁邊隱隱有一隻手向他揮動,似乎有人匍匐在那裏。
他沒來由地想起孫猴子被壓在五行山下的畫面。
不過這個女音讓他懷疑是葉紅棗,不由大喜,連忙拖着受傷的腿走過去。
到了那裏,他卻發現那個人不見了,他低頭圍着樹看,確實沒有人。
如果不是他膽大心細,他幾乎以爲自己遇到鬼了。
這時那些守衛已經跑下了山,他如果再不想法躲起來,和他們正好迎頭碰上。
他矮下身子,用手在地上摸,想找找哪裏有洞口,突然感到自己受傷的腳踝被一隻手抓住了,往前一拽,他的腳下只覺得一空,整個人掉了下去。
當落在一片鬆軟的草上時,他才意識到,他掉進了一個陷坑裏。
“別說話”耳邊的聲音說。
深秋蝴蝶沒有作聲,他聽見那些腳步聲往下跑來。
突然,有人喊:“我記得這裏有個陷坑,他會不會躲在陷坑裏”
“照照看。”另一人說。
有火把湊近陷坑往下照。
深秋蝴蝶一動也不敢動。
在火把的映照下,他看出來了,這個陷坑是因爲山水的沖刷日積月累天然形成的,不大,但比較深,就像一口廢棄的深井。
又是晚上,他周圍一片黑,上面的人不可能看見他們。
他連身邊女人都看不清楚,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
不過從這個身影上,他看出她不是葉紅棗,不由暗暗喫驚。
“什麼也看不見。”上面有人嘀咕。
“這麼深,他掉下去也摔死了”
“砰”突然響了一槍,有人大吼:“在那裏”
“哪裏”槍栓紛紛響。
“他受傷了,在往海邊爬”
“快打死他”
“打打”
一陣槍聲如炒豆子一般響起來,腳步聲也跑走了。
深秋蝴蝶依然靜默地聽着上面的動靜,那個女人也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有人說:“沒動了,可能死了。”
“走近看看。”
深秋蝴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會有人爲了救他而犧牲了生命吧
過了好一會兒,有人喊起來:“媽蛋是隻烏龜,被我們打成肉醬了”
“烏龜”
“可不是,這烏龜該死,調戲了我們一晚上。”
一羣人鬧鬧嚷嚷離開了。
上面安靜了,陷坑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深秋蝴蝶和那個女人都靜默着。
但與此同時,對方也在問他:“你是誰”
同時問完又同時沉默了,都沒有回答。
深秋蝴蝶這時候感到女子的聲音有點熟悉,但想不起在哪裏聽見過。
無名島上。
“魚雷”代號組這一個晚上收穫頗豐,沒有費一槍一彈,僅用隨手攜帶的軍用匕首就殺了島上不少人。
但遺憾的是,他們要找的人一個都沒有找到。
三座島相距太遠,無名島到少主島開船都要一個多小時,到女王島更遠,要兩個小時。
這麼遠的距離,只有巨大的爆炸聲才能傳過來,槍聲根本聽不見,所以他們不知道厲戰飛此刻正在女王島上,爲了救深秋蝴蝶和黑暗聖手的大批殺手周旋。
天快亮時,蘇辰寒在東南邊的樹上發現了一片森林,暗想厲戰飛會不會在那裏面藏身
他從對講機裏告訴大家,馬上到森林裏集合。
大家很快匯聚到了那座森林裏,蘇辰寒說:“這片森林是藏身的好地方,我們分頭搜搜,看老大有沒有在這裏。”
幾個人散開四處搜索。
不久,冷花在對講機裏喊起來:“我這有發現”
大家趕緊向她圍過去,只見在森林中間的位置,有一塊大石頭,石頭背後堆了不少椰子殼。
南宮葉玫蹲下,小心翼翼地看着說:“這一片的草是倒伏的,有人在這裏睡了很長時間。”
“對,”蘇辰寒說:“從倒伏的面積來看,不是一個人,可能是兩個。”
南宮葉玫也看出來了,心一沉。
岑海說:“厲戰飛不是來救遲小童和她姐姐的嗎那應該三個人啊,怎麼會才兩個”
何鳳歌瞪他一眼,說:“閉上你的烏鴉嘴”
大家都擔心,有一個人和另兩個人失聯了,但不願意說出來,因爲他們希望那三個人都好好地活着。
岑海也不說話了。
蘇辰寒說:“我們再找找,看老大他們有沒有轉移到其他地方,但不要出森林。”
現在是白天,出森林很容易暴露。
大家在森林裏找了一圈,沒有什麼發現。
岑海說:“會不會他們原來躲在這裏,後來被發現抓走了”
南宮葉玫的心情更沉重。
蘇辰寒說:“現在下結論爲時過早,不管他們在哪裏,今天晚上再仔細找找,現在先休息。”
南宮葉玫說:“你們休息,我值勤。”
“我執勤,嫂子休息。”何鳳歌忙說。
幾個人都爭着要執勤。
“別爭了,”蘇辰寒說:“我來安排,我們輪流休息,每個人值兩個小時的勤,現在我值勤,你們睡。”
大家服從命令,就地坐下,背靠着樹睡了。
女王島和無名島的區別很大,無名島的房子修得比較散亂,就像一個貧民窟一樣,除了瑪麗.瓊和林蘿住的四合院以及廣場附近一座辦公樓稍微好一點,別的地方都亂糟糟的。
女王島島如其名,就像是一座女王住的宮殿一般豪華氣派。
這座島只有泊船的地方有幾棵椰子樹,半座島都是宮殿式的建築。
另外半座島是山,也就是遲小童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