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殿海穿着綢布褂子,精神狀態十分良好,頭髮上並都沒有多少白霜,看着也就像五十歲左右,根本不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彭老,那今天就先這樣”範文玉坐了能有二十多分鐘,隨即站起身說道。
“我送你”彭殿海十分斯文,話語簡潔的站了起來。
二人並肩,走到已是滿地枯黃樹葉的別墅院內,範文玉轉身看着彭殿海說道:“彭老,您回去吧”
“配方的事兒,你讓我再想想。”彭老背手說道。
“好東西,確實應該仔細考慮一下我不急,等您信兒”範文玉跟彭殿海握了握手。
汽車從別墅院內開了出去,司機笑着衝範文玉問道:“範總,你這來了兩三次,彭殿海一直拖着你,你說他到底想不想賣啊”
“呵呵,不想賣,他就不見我了”範文玉鬆了鬆領口,隨即答道:“這老傢伙胃口挺大,他就是跟我一個人談,那也不是一點散銀子能打發的更何況現在還冒出來個老湯事兒有點麻煩了,得走幾個回合”
“咱回哪兒”司機不在接話,直接問道。
“回公司吧。”範文玉疲憊的眯上了眼睛。
次日,人和大廈辦公樓裏,範文玉用着電腦,正在瀏覽着一個腫瘤人羣聚集地的貼吧,並且看的津津有味。
範文玉在延市的這個公司,不經營什麼實體,但卻持有很多實體的股份,不過這些股份都沒有絕對持股,也不摻和經營,只拿利潤分紅。這種經營模式類似於風投,但又不那麼絕對,因爲範文玉不接受任何小公司的風投請求,只投自己主動看上的項目。而且這個公司並不起眼,攏共也沒有多少員工,也辦公室就三四間,但他每次出手,見到的都是真金白銀,所以,從這種經營模式上看,不難判斷出範文玉的性格
低調,務實,爲人穩當,並且富有韜略
時近中午。
“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即一個穿着西裝的青年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範總”青年叫了一聲。
“怎麼了,小央”範文玉擡頭問道。
“譚華給我打電話,說晚上要一塊請你喫個飯。”小央隨口回道。
“不去。”範文玉沉默數秒後,擺手回道。
“咋不去呢”小央一愣,隨即說道:“譚華在本地挺行的,人家特意打電話,你不去,不太好吧”
“他找我有啥事兒,我心裏清楚但這事兒我跟他談不了,見面只能尷尬,沒意思。”範文玉沉默一下,隨即說道:“既然拒絕不太好,那就你去吧”
“你這不給我推前線去了嗎”小央頓時無語。
“你頂多算個跑腿的上不了前線,呵呵。”範文玉一笑,隨即說道:“去,出去吧”
“行吧。”小央無奈的應了一聲,隨後推門走了。
範文玉喝了口咖啡,隨即繼續瀏覽貼吧的帖子。
譚華帶着老朱和另外兩個人,在本地很上檔次的酒店開了一間包房,菜沒少點,酒也是好酒,但等了半天,卻只等來了一個小央。
譚華看見只有小央自己過來,不但沒有當場翻臉,反而招待的更加熱情,弄的小央很不好意思,還連連敬酒。
飯局在兩個小時以後結束,小央準備先走,但走之前他抓着譚華的老手說道:“哥,真不好意思了,範總真是有事兒,沒過來,你千萬別多想”
“呵呵,沒事兒,今天沒請到他,以後有的是機會咱倆過幾天,說不定還能喝頓酒。”譚華笑面如花。
“華哥,我從小時候就聽過你的名兒,在道上,別人真都不行,但你是這個”小央豎起大拇指,滿嘴酒氣的衝譚華繼續說道:“氣魄,胸襟,我服大哥,真大哥”
“呵呵,你喝多了小李,送送他”譚華善意一笑,坐在椅子上沒動彈。
“華哥,改天繼續,我請你。”小央完全喝迷糊了,搖搖晃晃的被扶出了包房。
“華哥範文玉譜不小啊”老朱笑着說道。
“啪”
譚華拿着打火機點根了煙,隨即深深吸了一口,鼻孔冒着白煙,雙眼陰霾的說道:“這生意人啊有點資本,就沒禮貌了,整的我心裏挺不舒服讓小智找找他。”
“呵呵,行”老朱點了點頭。
晚上,八點多。
範文玉下班之前,走到公司項目部。
“還沒走啊範總。”經理站起來問道。
“剛要走。”範文玉隨口應了一聲,然後拿着一張a4紙扔在了經理辦公桌上。
“啥啊”經理愣了一下,隨即一邊拿起a4紙,一邊問道。
“我在貼吧注意到幾個id,都記在紙上了,你試着聯繫聯繫他們,我的想法,你知道,還是彭殿海那個配方的事兒。”範文玉衝着項目部經理說道。
“行,我聯繫聯繫。”
“恩,走了”範文玉點了點頭,隨即邁步離開了公司。
下班以後,範文玉開着自己的車,獨自一人在商場內吃了個晚餐,並且還喝了點紅酒後,這才直接回到自己在延市租賃的商務公寓。
“哈”
範文玉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擰開了門鎖。進屋以後,極度疲憊的範文玉根本沒有開燈,他只粗略的拽下皮鞋,連衣服都沒脫,就一頭紮在了牀上。
“呼呼”
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範文玉腦袋迷迷糊糊,想歇一會,再去洗漱。
“沙沙”
躺了能有四五分鐘,範文玉伸出宛若灌鉛一樣的手臂,隨後摘下鋼鏈表,就準備放到牀頭櫃上。
“啪”
範文玉拿着手錶一翻身,左手支撐在牀鋪上,好像突然按到了一處柔軟之物。
“恩”
範文玉一愣,不自覺的扭頭看向了牀頭。
牀頭周圍漆黑,但似乎有一雙人的眼睛,也在注視着自己
“操”範文玉撲棱一下坐起,額頭瞬間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