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全麻,剛睡着身體上的玻璃碎片,已經清理乾淨,醒了以後,要儘量給他多喝水,排便的時候你們別弄,去叫護士。”主治大夫衝方圓囑咐了幾句。
“沒大事兒吧”方圓抻脖子問道。
“外傷,沒大事兒。”大夫說完,直接就走了。
“呼啦啦”
衆人垂頭喪氣的走進病房,一個個抱着肩膀,也不吭聲。
“這事兒要黃了。”方圓低頭沉默半天,突然說了一句。
“什麼事兒黃了”張小樂擡頭問道。
“槍響是在別墅區,而最先聽到的人肯定是彭殿海我要沒估計錯,這時候,譚華已經給彭殿海打完電話了。”方圓嘆息一聲,隨即說道:“彭殿海都六十多了,他跟譚華折騰不起而譚華不是傻b,更不是那種小家小氣的買賣人他這時候肯定不會壓價,一定會一口氣把合同跟彭殿海簽了”
“現在還說這些幹啥。”張小樂皺着眉頭回道。
“譚華如果跟彭殿海談成了,那範文玉答應咱的東西,也就不存在了這次事兒,最後整成這個結果,那咱還得回琿c ”方圓又補充了一句。
“你就那麼稀罕,範文玉的破摟啊”張小樂言語有些不滿。
“這跟我稀不稀罕,有啥關係啊”方圓擡頭看向張小樂,攤手問道。
“你不稀罕,你天天把摟掛在嘴邊幹啥啊那jb玩應,事兒成了咱就要,事兒不成,你還去範文玉哪兒搶啊”張小樂頂了一句。
“不是,你怎麼衝我來了什麼叫我去範文玉哪兒搶啊”方圓感覺張小樂的話有點不對勁兒。
“軍,都他媽幹牀上來了,你現在說摟的事兒,是不是有點不是時候錢那玩應,是他媽一天掙的嗎圓圓,人得有點人情味”張小樂心裏的火兒被嗆了起來。
“我說這個是沒有人情味嗎”方圓瞬間竄了起來。
“你倆有病啊吵吵啥啊”鍾振北張嘴勸了一句。
“那你說的有人情味唄來,你告訴告訴我,你說那句話啥意思”張小樂衝着方圓喝問道。
“軍已經這樣了,你現在就是哭兩嗓子,又有啥用現在咱們已經跟譚華整起來了,不管是錢,還是人力,那他媽都是投入”方圓攤着手掌,非常激動的說道:“操,咱都不是小孩了這時候想辦法解決問題,把損失縮小,那纔是正路,纔是對大家負責明白嗎”
“啊你那個意思是如果這事兒不成,你前期付出的都白費了唄”張小樂是個直脾氣,瞪着眼珠子,死死盯着方圓。
“你沒法溝通”方圓一擺手回道:“行,行,你是對的你等軍起來,直接告訴他,事兒黃了,咱一塊哭着回琿c吧”
“你說的是人話嗎”張小樂咬牙問道。
屋內所有人聽着二人的爭吵,全都不敢吭聲,因爲根本插不上嘴,只能沉默。
“行了,沒完了”鍾振北無奈,只能攔在二人中央,隨即皺眉勸道:“都在這兒呢,你倆吵吵啥啊磕不磕磣啊”
“操你也消消氣吧。”鍾振北拍了拍張小樂的肩膀,隨後跟着方圓走出了病房。
十分鐘以後,樓下。
方圓挺委屈的站在臺階上,手掌哆嗦的點了根菸,木然無語的吞雲吐霧。
“天天在一塊,哪有不拌嘴的你們之間是什麼感情吵兩句,還真急眼啊”鍾振北跟了出來,伸手衝方圓說道:“給我根菸”
“呼”方圓吐了口氣,伸手把煙盒遞給了鍾振北。
“軍出事兒,彭殿海那邊也眼瞅要黃了,小樂心裏也有氣兒也不平你是哥們,他不跟你急眼,跟誰急眼”鍾振北點燃香菸,隨即背手勸道。
“軍整出事兒,我他媽心裏好受嗎但咱都是成年人,每走一步,都得考慮把腳放在哪兒”方圓皺着眉頭,背手說道:“小北,你說我考慮的有錯嗎軍淌一滴血,那他媽都是付出而作爲兄弟,你要想對得起這一滴血,就他媽不是在病房哭天抹淚,而是想着把事兒怎麼處理好”
“圓圓,你說軍現在要能說話,他會怎麼辦”鍾振北問道。
“我要弄不清楚,軍心裏咋想的我剛纔在病房用說那些話嗎”方圓攤着手掌回問道。
“”鍾振北點了點頭,但沒有吭聲。
“軍在延市,連新房都租了他來了,就沒想過以這種方式回琿c”方圓嘆息一聲說道。
“噗”
鍾振北低頭吐着煙霧,沉默許久後,突然說道:“圓圓,我認識兩個”
醫院大廳。
林家軍有倆人,本來想追出來看看方圓和鍾振北,順便勸說幾句。但他們無意中卻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圓哥,挺難啊”其中一個青年,目光盯着跟鍾振北說話的方圓,看着他肥胖的身軀,和一瘸一拐的單腿,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句。
“不難,他能跟北哥在門口聊嗎咱自己家的事兒,還得讓圓哥求別人。”另外一個回道。
“你想說啥”
“我想說,圓哥的意思,你懂沒懂”
“懂了”
“懂了就行,走吧。”
二人簡短交談以後,隨即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此地。
晚上,華彬酒家。
“呵呵,合同明天拿下來華哥稍微給我意思意思,行了,今兒我請客,大家隨便摟”老朱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他聲音不大,面帶微笑,衝着自己圈子裏的兒郎們說道。
“哥,牛b”
“艹跟孝東整了一把,就他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十年前,咱就在延市開霸道撞寶馬了一幫jb臭外地的,他拿啥叫號啊”
兒郎們雖然在這件事兒上,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但此刻參與感很強,情緒非常激動的頻繁撞杯。
老朱矜持的坐在椅子上,拇指和食指夾煙,耳邊響着嘈雜,內心豪氣沖天,他放眼望去之時,似乎那江湖的前方,只有自己一艘快艇,乘風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