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軒抱着雙腿,面容僵硬的靠在牆體而坐,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咳咳”大寒劇烈咳嗽,臉色蒼白,躲在潮溼的牆角,渾身瑟瑟發抖。
“你他媽沒事兒吧”賀軒扭過頭,衝着大寒問道。
“嘔,嘔”大寒乾嘔着,沒回話。
“踏踏”
賀軒盯着大寒看了兩秒,隨即站起身,奔着他走了過去。
“嘩啦”
大寒迷迷糊糊的看見黑暗中有人影走過來,本能的攥緊尼泊爾,咬牙問道:“幹啥”
“唰”
賀軒收住腳步,身體不敢再動,只皺眉說道:“你到底行不行”
“咣噹”大寒一刀剁在地上,雙目死死盯着賀軒,腦袋枕着錢袋子回道:“我他媽沒事兒。”
黑暗中,那兩個同案青年,看着大寒兇殘且沒人性的目光,剛剛要坐起的身體,緩慢的又落了下去。
四十分鐘後,大寒實在堅持不住,又迷迷糊糊的睡去,口中不時發出之聲。
“軒哥,就他媽這麼蹲着,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同案小聲衝賀軒問道。
“東西拿了咱就跑,他要反抗,就jb弄了他,咱仨人還怕他一個”另外一人也聲音低沉的說道。
“明天我帶你倆走”賀軒沉默半晌,隨即回道:“我出去一趟,你倆別睡,盯着點外面”
二人聽到這話,沒在吭聲。
“唰”
賀軒扶腿站起,隨即邁步離開了涵洞。
潮溼黑暗的空間內,只剩下三人。
時間彷彿過的很慢,又好似過的很快,賀軒走後,兩個同案蹲在涵洞入口處,一直悶頭抽菸。
“沒了軒哥,咱倆把大寒幹了,就他媽倆人分錢”其中一個同案掐滅菸頭,突兀間說了一句。
“茲茲”另外一人裹着菸頭,表情焦躁,沒有吭聲。
“跟着這個瘋子作,早晚得死現在不幹,以後沒機會了咱倆就他媽是望風的,能分多少錢”剛開始說話的這人,面色猙獰,咬緊牙關看向了同伴。
“操,幹了”一直沒吭聲的小夥,也掐滅了菸頭。
“唰”
二人說完,蹭的一聲站起,隨即一人拿刀,一人撿起一塊磚頭,直奔大寒走去。
面對身上揹着數條命案,睡覺手上都綁着尼泊爾的大寒,兩個同案腿肚子直哆嗦,喉結不停蠕動的嚥着唾沫,但他們目光兇狠,臉上表情十分猙獰
踩着髒水,倆人距離大寒不足兩米遠,隨即他們對視一眼
“你砸他腦袋,我按着他手”
“去你媽的,整了”
倆人彼此鼓勁兒,一聲怒喝之後,邁步就衝向大寒
“嗡嗡嗡”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外面突然泛起警笛聲,二人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完全懵了
“撲棱”
一直迷迷糊糊的大寒,聽見警笛聲以後,竟然撲棱一聲坐起,眼睛還沒等睜開,就喊道:“怎麼回事兒有警察”
“唰唰”兩個同案被大寒嚇的後退。
“軒,軒”大寒喊了兩嗓子,但卻沒得到迴應,他擡頭看向兩個同案,張嘴問道:“賀軒呢”
“恩”大寒瞪着眼珠子,目光掃到二人身上,看見一人拿刀,一人拿着磚頭子,頓時皺眉問道:“艹你媽,你倆要幹啥”
“寒寒哥我看看你還發不發燒”
“艹你媽的就你倆,還要跟我玩個獨吞”大寒蹭的一下竄起,左手扶着牆壁,一刀就剁了下去。
“唰唰”
二人嚇的後退。
“嗡嗡”
警車聲越傳越近。
“跑”
兩個同案對視一眼,也來不及管大寒,更來不及搶錢,只能掉頭就往涵洞外面跑。
“咳咳”大寒劇烈咳嗽兩聲,隨即咬牙將兩個帆布袋背在身上,最後邁步從涵洞另一頭鑽了出去。
衝出涵洞以後,大寒連續跌倒三四次,渾身沾着污垢,步伐踉踉蹌蹌的在衚衕中穿行,他擡頭望去,看見遠處紅藍相間的警燈閃爍,隨即轉身,又快速掉頭。
街道上。
賀軒雙手插兜的小跑着,他來到一家食雜店門口,看見門口掛着話吧的牌子,隨即停頓一下,邁步走了進去。
“嘟嘟”
賀軒撥了兩次電話,但對方都沒有接通,隨即他罵了一句,轉身又離開了話吧。
出了食雜店,賀軒手掌哆嗦的點了根菸,定睛看向遠處的警燈,隨即嘀咕着說道:“對不起了只能我自己走了”
“啪嗒”
話音剛落,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個手掌,扯着賀軒的脖領子,直接將他拽進了衚衕。
“誰”賀軒猛然回頭。
“艹你媽,你敢點我”大寒瞪着眼珠子,擡手就是一刀。
“噗嗤”
尼泊爾穿透賀軒腹部,刀尖叮的一聲,懟在了衚衕的牆壁上。
“呃”
賀軒伸手攥住肚子上的尼泊爾,眼珠子瞪的溜圓,目光無比驚愕的看着大寒。
“朋友是嗎哥們是嗎兄弟是嗎艹你媽,我帶着你掙錢,你就這麼當我兄弟“大寒怒罵一聲,擡手又是一刀。
“噗嗤”
賀軒口中噴出鮮血,身體靠着牆壁滑動,咕咚一聲坐在了地上,鮮血順着肚子,流淌在大腿上。
“”大寒穿着粗氣,看向賀軒,手中拿着刀,目光宛若野獸。
賀軒脖子僵硬的低頭,目光愕然的看向自己肚子上的傷口,他用手掌顫抖的摸了一下鮮血,隨即擡頭看着大寒,斷斷續續的說道:“你發燒我怕你得肺炎去去買藥”
大寒一愣。
“嘩啦啦”
賀軒衣懷兒敞開,而藏在他衣服內的藥,嘩啦啦的滾動出來,藥盒上還沾染着鮮血
“走走了兩條街藥店全關門敲也敲不開我我偷的”賀軒還沒等把話說完,只一扭頭,就嚥氣了。
大寒宛若雕塑,站在衚衕內,一動不動。
遠處,警車停在一家ktv門口,從裏面拷出來四五個滿臉是血,正在相互咒罵的打架青年。
一兜子藥換要命的兩刀
而誰來擦去,朋友流淌出的滿地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