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勳聽完世權的話,只默默的彎腰,去查看大漢小腿上的傷口,子彈雖然已經取了出來,但連續數天內沒有消毒工具和用於更換的紗布,大漢的整條腿都已經腫了起來,就宛若被注過水一般,那傷口周圍更是泛起乳白色的膿包
“勳,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這時候了,你還拽着我幹個jb”大漢高燒持續不退,整個人渾渾噩噩,狀態極差。
“勳,別他媽等了,是死是活咱往外走走,東北那邊肯定是沒信了”說話這人名爲殿臣,三十多歲,小平頭,國字臉。是傢俱廠事件過後,僥倖逃出來的團伙骨幹。
“”大勳停頓一下,面無表情的看着大漢傷口說道:“必須得整點藥”
“你滾行不行”大漢嘴角抽動,聲音呢低沉的問道。
“我親弟弟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覺得,我還能把你扔這兒嗎如果我連你都扔下,我他媽的出不出去,還有意義嗎”大勳聲音平靜的問道。
衆人沒有吭聲。
“往外跑,那是爲了讓自己活得更好,你們要都他媽沒了,我還有意思嗎”大勳使勁兒用布條勒緊大漢的傷口,隨即說道:“趁着下雨,我出去一趟,整點藥”
三人看着大勳,木然無語。
“啪嗒”
大勳雙手抓着生鏽的裝飾管子,低頭一邊往下爬,一邊突然停頓的說道:“在等一天,如果東北還是沒信,咱最後往外衝一把”
另外一頭,張家界風景區附近。
小博穿着一身運動服,低着頭,右手探進衣懷,躲在一處衚衕內。
“踏踏”
腳步聲傳來。
“唰”
小博瞪着眼珠子,右手從懷裏掏出一把螺絲刀,突然上前一步。
“誰”
“別動”小博拿着螺絲刀子,直接頂在要進衚衕這人的脖子上。
一個老頭,穿着環衛工人的橙色制服,驚愕的看向小博。
此刻,小博看向老頭,也是一愣。
“孩子劫道兒”老頭一動沒動,站在原地問道。
小博額頭青筋冒起,手裏攥着的螺絲刀子,竟然抖動了起來,聲音有些結巴的問道:“拿拿點錢”
老頭停頓一下,直接從兜裏掏出了七十多塊零錢。
“”小博看着錢,伸手就要抓過去。
“第一天干,家裏有老伴,給你五十,剩下的留給我,行不行,孩子”老頭沉默半晌,死死攥着錢問了一句。
小博看了看老頭手裏的零錢,隨即又擡頭看了看他充滿褶皺的臉頰,張嘴說道:“幸虧碰上的是你”
老頭呆愣,不明所以。
“唰”
小博揣了螺絲刀子,轉身就走。
老頭沉默半晌,搖頭說道:“給他二十好了,這肯定餓急眼了,哎,多大點的孩子,就沒人管了”
是的,小博兩天沒喫飯,同伴在山裏蹲着,他們已經徹底走投無路了。
二十分鐘後,某酒店後廚的垃圾箱外面,小博用塑料袋子,收拾了兩盤子剩菜,一邊咬牙喫着,一邊往回走着。
也許,他知道自己那麼做,真的就完了。
也也許,這個不到二十五歲的年輕人,有着自己一套對是非對錯的判斷
晚上,11點多。
小博和同伴躲在林子裏,輕聲交談。
“你說咱倆能跑多長時間”同伴問道。
“我想我哥了。”小博靠着大樹回道。
“我想好了,等我餓急眼了,咱在接不到信,我就自殺太他媽遭罪了,我堅持不住了。”同伴躺在潮溼的土地上,目光呆愣,言語認真的說道。
“恩”小博點了點頭。
長c,亞龍辦公室內。
北武,老九,小東,雲霄,全部在場。
“大勳的身份壓根無法確認,他jb本身就是黑戶,沒有戶口,除了他身邊的骨幹,別人都沒見過他”北武沉吟一下,低頭繼續說道:“兩邊的市局都在做dna比對,也一直在審訊被抓的骨幹,估計很快會有信”
“一定要確認大勳在不在這幫人裏這一把,他太疼了,如果沒抓到他,後面很麻煩。”吳總皺眉說道。
“就算他活着,還在外面,那也跑不了,廣d那邊說了,十五天內破案,只要人在國內肯定按住他”北武毫不猶豫的回道。
“那就好”吳總點了點頭。
“這事兒我他媽有失誤,只差一步,錢岐山的媳婦和孩子就到手了媽了個b的,這個佟律師就是太不小心,只顧着自己拿錢,身後有沒有人盯着,都他媽不知道”老九煩躁的罵道。
“林軍搞到英姐,也他媽沒用”小東託着下巴說道:“我要是她,肯定先讓林軍送自己走,然後再給東西”
“你的意思,我明白”吳總點了點頭。
“今天我跟領導祕書碰了一面,他拿話已經點我了,領導好像知道錢岐山手裏東西的事兒”北武眨了眨眼睛,隨即看着吳總說道:“要儘快把這事兒掀過去”
“是領導拿話點你了,還是你替領導拿話點我呢呵呵”吳總愣了一下,隨即笑着問道。
“我就是實話實說而已”北武面無表情的回道。
“等,等,林軍送英姐他們走” 吳總輕聲回道。
“”小東聽到這話一愣,隨即輕聲嘀咕了一句:“融府還真有”
另外一頭。
林軍在家裏,拿着電話走到了窗口。
“喂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對方笑着問道。
“我要送兩個人出去,你有沒有路子”林軍想了一下,直接問道。
“啥時候啊”對方停頓一下,緩緩問道。
“越快越好唄”林軍低頭撓了撓鼻子,張嘴回道。
“你等一會,我打個電話,幫你問問”
“好叻”
說完,二人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