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譚修平這個時候卻把電話打給了呂安全,電話一通,他直接對呂安全說道:“老方從香港飛往美國了,你們團結一致,不要讓美國那邊被攻破了。另外,指示章亮雪收集衛青原的致命材料,做得隱蔽些。
對了,安全啊,現在是特殊時候,靖安市我們是要放手的,你們這些年也賺得不少了,該收收手,以大局爲重。”
呂安全一聽譚修平如此說話,怔了一下,不過很快說道:“我聽老大的,你讓我指東我絕不往西。”
呂安全管譚修平喊起了老大,這一聲老大喊得譚修平又意外又說不出來的激動,他一直喊朱集訓老大喊了多年,現在被別人喊老大時,這種感覺講真的,還是很爽的。
“安全,你既然如此說,我也不推脫了,一切聽從我的指令。靖安市的這一仗我希望變不利爲有利,助我們重新撐握省裏的局面。還有,安全,馬明多的那一套喫黑涉黑現在行不通了,全國都在打黑,而且力度之大,你是沒回來,回來就能感覺到。作爲一個成功的商人,要具有洗白自己的魄力,陝北還是有很多項目可做的,爲了家鄉的建設,有時候也需要回報,回報。”譚修平說完這番話後,沒給呂安全迴應的機會,直接掛掉了電話。
如果呂安全是一個明白之人,譚修平相信他會懂他,他需要一個懂他的呂安全,需要一個華麗轉身歸來的呂安全!
所有的這些,譚修平不會再請示朱集訓,所有的這些,譚修平也沒打算再請示朱集訓。那個曾經是他的天,他的地的老大,於譚修平而言,在慢慢地退出這個歷史的舞臺。
譚修平以前是沒什麼大的野心,以前是以爲朱集訓可以把控一切,可一個小小的丁長林就攪得朱集訓慌了手腳,而且在這個時候,朱集訓居然要帶着郭江豔北上,自己依然是替他們擦屁股的人,最主要的是這個屁股如拉稀的人一樣,擦不乾淨。
這晚無論是省裏還是靖安市,確確實實很多人都不平靜。而請完黃吉美和柳誼生的客後,丁長林直接回到了酒店,他確確實實要好好捉摸一下明天的通稿。
丁長林打開了電腦,一封海思總裁的‘備胎轉正’的內部書信看得他爲之振奮,多年前雲淡風輕的季節,海思人的一個憂患決策讓當時的芯片‘備胎’一夜之間轉正,這封信瞬間轉遍了每一個角度,理工男拿出來的文采還是讓丁長林這個文科生大喫一驚,他把這封信看了好幾遍,於是,關於他要寫的通稿,他沒有聽黃吉美和柳誼生的話,去找胡青山商量,而是一個人行如流水般地起草了通稿。
關於馬明多之死以及方勝海逃路的新聞,在丁長林手裏成爲點燃打黑之火的極佳引子,他寫道:“靖安是馮道老人家的家鄉,老人家一生爲了整個中華兒女免受戰爭之苦而奮戰在第一線,他是華夏曆史中耀眼的珍珠,閃爍着智慧之光,照亮了我們前行的路,老人家更是靖市的驕傲,用畢生的精力替老百姓代言,有他的庇護,靖安市再大的風雨也能一路平安。
丁長林把通稿反覆看了幾次後,給**胡青山和市長沙榮川各發一份,同時,丁長林把這份通稿,也給呂鐵梅發了一份。
呂鐵梅看完通稿後,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丁長林對她的維護躍然紙間,這份通稿把火國慶也洗白了一番,這讓呂鐵梅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不得不佩服起沙榮川和丁長林來,到底是男人,面對失控的局面,能力挽狂瀾,以大局爲重,在這一點上面,呂鐵梅覺得自己是該好好吸取教訓,越是這麼想,越是覺得失去丁長林是她這輩子做得最最不應該的一件事。
就算火國慶肯爲自己拼命,可相比於丁長林而言,火國慶的距離不是一點兩點的遙遠,而且就算呂鐵梅有心要洗白火國慶,也不知道火國慶什麼時候能從牢裏走出來,而且這個通稿一出,火國慶在整個靖安市就是一個“知名人士”,她和他還能在靖安市立足嗎?
呂鐵梅不敢想象,但她還是給丁長林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一通,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長林,謝謝你。”
“姐,快別這樣說,沒有你,也就沒有我的今天,我做得再多,都無以回報你在我最最低谷之際拉我的一把,這個恩情,我丁長林永遠欠你的。”丁長林極真誠地說着,他確實是這樣想的,只要呂鐵梅能夠冷靜下來,只要她不再拿他當個仇人,他願意盡最大的力量幫助火國慶,只是火國慶到底會如何處置,整個案情到底又如何處罰,作爲反貪局工作的他,到了這一步,還是要交給其他部門去接手這個案子的處置權。
而且丁長林想要的不是反腐工作,而是主政一方的工作,那纔是丁長林認爲最值得去幹的一件事,一點點改變這個體制的缺陷,做個如馮道老人家那樣的官員,全心全意心繫老百姓的安定,安穩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