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姨,我懂了,我一定把貨運機場的項目儘快落戶,一定還要更努力地再進一步,車子還給你,我先回靖安市去了,省裏的局面,譚書記會打理好的。再說了,路書記半個月後就能出院了,一切會好起來的。”丁長林反過來安慰着祁珊冰,畢竟她砸進來的是兩百個億,不是小數目。
“好,去吧,我相信你能克服一切困難,這於你來說也是一次極大的考驗,如何在困局中突圍,你越往上走,越需要考慮和應對這些。管理一座城市,沒那麼容易的事情,應對突發事件是最能考驗人的,你挺過一關後,你會發現自己收益會很大,很多的,這些全是最寶貴的經驗。”祁珊冰此時用長輩的姿態和丁長林講着這些,那些投資的錢,她一點也不擔心,她擔心的是丁長林能不能突圍,如何突圍!
“我知道的,祁姨,我回去儘快理一理,再給我義父打電話,讓專家團早點來靖安市,早點評估完,儘快拿到批文。”丁長林說這些話時,也是他此時的想法,省裏的事情,他這級別憤怒是沒有用的。
“對,這是你該做的事情,去吧。”祁珊冰揮手讓丁長林離開。
丁長林也揮了一下手後,轉身大踏步離開了。
丁長林沒讓司機來接他,而是坐上靖安市的車回到了靖安市。
靖安市還是那座城市,人羣還是匆匆來來往往,高樓還在,一切還在,變的不僅僅是丁長林,還有沙榮川,虞折等等。
等丁長林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祕書孫青海就立即走了進來,一邊替丁長林泡茶,一邊說道:“市長,司機和祕書們都在議論紛紛,說郭***死得不明不白。”
丁長林就知道就算髮了通稿,也沒人真的相信通稿是真的,何況通稿本來就不是真的,越是一本正經發出來,越會讓人生疑的。
“無論外面的人說什麼,你都不要多嘴,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知道嗎?”丁長林叮囑着孫青海,但是他沒對孫青海提郭江豔還有歐陽蘭的死,他都沒辦法面對的事情,他不願意讓孫青海捲入進來。
“對了,市裏有什麼情況沒有?”丁長林又看着孫青海問了一句。
孫青海儘管知道丁長林的辦事迅速,還是怔了一下,丁長林怎麼這麼慎定自若呢?整個大樓都在議論紛紛,他卻沒事一樣地問市裏的情況。
孫青海極力壓着自己的擔憂,看着丁長林說道:“市長,又在傳貨運機場又要泡湯了,都在說貨運機場專克主要負責人,接下來,沒人敢再挑這個擔子了,所以,所以,市裏關於貨運機場項目的工作是停擺的。對了,文聯的文藝演出就在今晚,您要去參加嗎?”
“什麼?今晚搞文藝演出?”丁長林喫驚地問着。
“時間是早就定下來的,而且演出的票都發下去了,沒人通知取消,應該還會繼續的。”孫青海見丁長林表情不對,小心翼翼地迴應着。
“好,我知道了,我找榮川書記去,你下去吧。”丁長林頭大了,揮手讓孫青海退了下去。
丁長林沒有馬上去找沙榮川,他相信他回來的消息此刻沙榮川肯定知道了,他在想如何對沙榮川彙報美國之行,還有郭江豔的事情,如何說都是他必須認真去想的,他和沙榮川之間越來越敏感了,說好的不搞內耗,說好的團結一心,結果呢?
郭江豔之死儘管今天才發通稿,可丁長林很清楚沙榮川不可能一點不知道省裏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
丁長林還是一個電話打給了呂鐵梅,電話一通,呂鐵梅趕緊說道:“長林,你回來了沒有?出事了,出大事了。”
“姐,我知道,我剛回到辦公室,正在想如何找榮川書記彙報出去的情況呢。剛剛小孫對我講今晚還有文藝演出,這事必須取消,這個時候,這臺文藝演出還能演得下去嗎?”丁長林氣憤地說着。
呂鐵梅一驚,她本來是要應該年前離開的,結果郭江豔卻突然出事了,大家都在猜,小道消息也是滿天飛,呂鐵梅就想拖到年後再走,就想讓丁長林去找找單沂澤,再協商一下,讓火國慶和她一起過一個年吧,過完這個年,她馬上帶着郭小倩走,過完這個年,她懷沒懷上孩子,也能知道,也能讓火國慶安安心心地走,帶着希望而去。
人生真是無常啊,好端端的郭江豔,才坐了幾個月***之位的她,怎麼說沒就沒了呢?看到公告時,呂鐵梅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現在丁長林如此一說,她徹底相信是真的,郭江豔是真的去世了,那個在陝北原本是個傳奇的女人,一夜之間,徹底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來不及留下任何的一句話。
呂鐵梅見丁長林這麼氣憤,趕緊接過他的話說道:“長林,你一定要冷靜,冷靜。文藝演出的事情是青山部長在負責,你要不要先和他溝通一下,再找榮川去,或者你們一起去找榮川商量,我現在也不方便出門,當然了,榮川急着希望我離開,周禮潯也急着接我的位置,我這個時候去勸他,他更會惱火的。
長林啊,你好好想一想,這件事如何處理,想好再做,畢竟你和榮川之間的關係更長遠,你說呢?”
呂鐵梅說得極爲婉轉,丁長林聽着這些話,卻不知道如何迴應,沉默,死一般地沉默籠罩在丁長林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