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奴一臉笑容,目光定定地看着慕思玥額上夾的一枚蝴蝶髮夾,“那店老闆說女孩子都喜歡這種,你喜歡嗎”
慕思玥一直低着頭,她不想直視他的眼睛,小聲應了一句,“喜歡,謝謝你。”
“你喜歡就好,下個月我發了工錢,你想要什麼,我再給你買。”他沒有注意她的異樣,那笑容單純,慕思玥看着更加心虛。
“這些米飯你真的不吃了那我把碗拿出去,晚上我再給你拿新鮮的,對了,我還留着兩個蘋果呢”他有些興奮,像是很開心。
就在他拿起碗準備要出去的時候,突然手肘碰了一下門角,他突然臉色緊皺在一起,像是忍受着痛疼。
“你怎麼樣”慕思玥朝他問了一句。
王奴連忙扯了扯衣袖,揚起笑臉,“我沒事,我走了。”就這樣他再次將門關上了。
慕思玥僵怔在原地,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手臂上那一道道淤青烏腫,那是他母親用皮鞭抽打所造成的,他不想讓她看見,故意忍着。
右手伸向自己額頭處,猛地扯下頭上的髮夾。
慕思玥雙手快速地將這髮夾上花邊飾品扔掉,留下兩根細長的鐵絲,轉頭目光看向門縫處那把普通的大鎖。
這種普通的大鎖,只要耐心地用鐵絲撩動,那麼就有機會開鎖
沒錯,她騙他,讓他去給她買一個蝴蝶髮夾,因爲製作蝴蝶的細鐵絲可以用來開鎖。
“既然齊睿他們不能過來救我,那麼我也一定要靠自己逃出去”慕思玥暗暗地握着細鐵絲。
“睿少,我們已經派人暗中跟蹤着那15名嫌疑人,這是他們的親友關係,財務情況”
“睿少,其中2人都有案底,因爲搶劫而被坐了三年牢。”
楚非凡手上也抓起一大疊文件,匆匆地跑了過來,“睿,這個,我覺得這個男人嫌疑最大,他曾經涉嫌強姦,不過花了錢,私了。”
此時,就近莫化村附近一棟小民房內人來人往,大家都表情都非常凝重。
“那個王奴的資料找到了沒有”齊睿突然問了一句。
“那男人看起來憨厚老實,你瞧瞧他今天早上被那些工友欺負着也忍着不敢吭聲反抗,這麼懦弱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楚非凡小聲嘟囔着。
“把資料給我。”齊睿聲音透着不耐煩,手下的人也連忙將資料全部打印出來。
“你是不是注意到了什麼”沈曜天也在忙碌着翻閱電腦裏的資料,擡頭朝齊睿問了一句。
齊睿沒有回答他,目光快速地掃視着王奴的個人資料,可是越是看着,他的眉宇卻愈發緊皺。
“我都說了,像他這樣的人不可能是我們要找的殺人犯。”楚非凡探頭朝齊睿手上的文件瞥了一眼。
“居然只有17歲,未成年人你們也敢用”
一旁的工地總經理一聽頓時緊張了起來,“這個王奴家裏情況特別貧困,但這孩子做事很勤快,也特別踏實,有時候喫虧了,他也不吵不鬧,大概是手下工頭見他可憐所以就收了他”
“每個月只拿四分之一的工錢,他也願意,嘖嘖這男人真是頭笨驢,做三個人的量,卻拿這麼點錢,他還真是喫苦耐勞”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那位兇殘暴躁的殺人犯
湊巧
“他的家庭情況怎麼樣”齊睿追問了一句。
“他目前與他母親一起居住在芳城西側小橋村落,那邊原住居民早已經搬遷了,原本是地產商準備開發,不過資金斷了,那邊的工程一直拖着,所以也成了廢棄荒蕪地方”
“據說他們兩母子在那邊搭建了小瓦房,三年前一次房子失火,他的母親身上嚴重燒傷眼睛視力也不太好,現在主要的經濟來源都靠着王奴”
楚非凡聽着聳聳肩,“小小年紀就要支撐家庭,”說着,他冷笑一聲,“女人毀容了個性肯定很糟糕”楚公子對女人有比較深入的瞭解。
“他個性怎麼樣”
沈曜天見齊睿這麼執着追問,不由反駁一句,“你該不會真的認爲是這個王奴捉了慕思玥吧,他只有小學三年級的學歷,平時工作經常被工友欺負,這樣的人哪有智商接連殺害”
原本沈曜天是想要嘲笑齊睿,可是突然目光一定,“這”
“電腦拿過來。”齊睿看出了他的異樣,立即伸手將他的筆記本電腦搶了過來。
齊睿看着電腦屏幕上的資料也微怔了一下,“這個王奴經常換班帶着他的工頭都哪裏去了”
工程人事的負責人立即湊近看了一眼,隨即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個王奴挺邪門的,之前帶着他的三位工頭,都因爲意外摔死了,不過這些事我們怕影響不好,所以都私了解決了。”
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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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其餘的嫌疑人都派人徹查,有異樣立即通知我”齊睿一邊說着,一邊徑自起身,朝門口走去。
楚非凡朝他追了出去,“齊睿,你去哪裏,我知道你很擔心,不過現在焦急也沒有辦法,確定了方向再出發”
“我去看看這個17歲的男人到底有多邪門”
齊睿從來都不相信巧合,右手緊攥成拳頭,沒有時間了,今天就是慕思玥被擄走的第三天
太陽開始漸漸地落下,慕思玥身子倚着門角,伸手將門縫那大鎖拿進來,再用細鐵絲不斷地撩動着試圖開鎖。
然而事實並沒有她想象的輕鬆,她已經開了快三個小時了,卻依舊沒能打開。
可惡慕思玥看着外面日落,心底愈發焦急。
她看過齊睿書房裏的資料,這個殺人犯總是習慣在認識受害人第三天動手,今晚,他就會殺了我就像對付安以柔一樣凌虐我
想着想着,手指有些顫抖。
而這時突然咔噠一聲,慕思玥心底大喜,終於,開鎖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門打開,日落最後一點餘暉在山邊消失,她深吸了一口氣,不斷地告訴自己,別怕,一定可以逃出去。
這一次,她右手帶着那支棒球棍,萬一遇到危險也可以暫時自保,可是當她剛邁開腳步。
突然對面的小瓦房裏傳出呼救的聲音。
“不要,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是王奴的聲音,他的嗓音帶着輕顫,不斷地求饒。
還有那啪啪皮鞭抽打的聲音,一下下聽入耳裏,都忍不住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