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睿,你怎麼會受傷了”
慕思玥神色緊張,拽着他朝門口走去,“怎麼辦趕緊去醫院”
“沒事。”而他卻顯得不太在意,反正這些年什麼大傷都遇過。
“你脣色都變得蒼白了還說沒事,齊睿咱們得去醫院看看”
“那是因爲你突然掛斷了我的手機”齊睿沒好氣地看她一眼,沉着聲音叮嚀着,“下次無論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想方法聯繫我,知道沒有”
慕思玥沒有理會他,焦慮繼續扯着他朝大門走去。
齊睿見她板着臉執着,也任由她拖着,一步步遷就着她的步伐,直到兩人坐入車內,慕思玥端着一臉嚴肅看向他。
小手緊緊地握着他厚實的大手,“齊睿,你哪裏不舒服要說出來”
齊睿卻看着她嚴肅臉蛋,倏地想笑,嗓音因失血而變得有些乾啞,“死不了。”他淡淡道。
“喂,你能不能嚴肅點,你看流這麼多血”慕思玥看着胸口的傷,小臉垮了下去,這死冰塊一直都不把自己受傷當一回事。
“我很擔心你。”最後她小聲地嘟囔着。
她以爲他不會聽見,可齊睿眸子一怔,右手揉了揉她頭頂,側着身子倚靠着她,“我喜歡你擔心我”
他沙啞的嗓音有些虛弱,車子平穩地朝醫院飛馳,慕思玥整個人僵怔着小臉,耳邊不斷迴盪着他低沉的聲音。
我喜歡你擔心我
真是的,這死冰塊,什麼哄人的話都不會說,只會這麼霸道,暴君
雖然慕思玥腹誹抱怨,不過白嫩的臉蛋卻有些紅暈,他身體有些沉倚靠着她,那血腥的氣味依舊讓她驚慌,不過這份屬於他的微涼的氣息和力量,莫名地有些安心。
剛到了醫院,卻正好看見了楚非凡一臉焦急地打電話,慕思玥擡頭朝他打招呼。
正想要問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而楚非凡卻猛地朝他們兩衝了過來,“齊睿,你剛纔跑哪裏去了,你胸口那刀傷很深,醫生出來卻找不到你”
慕思玥聽着臉色有些刷白,他是因爲她突然掛斷電話才離開醫院
“沒事”齊睿有些不滿地朝楚非凡瞪了一眼,狠狠地吐出兩個字。
楚非凡鬱悶地看向慕思玥,他猜八成是他家妻子出了事。
“慕思玥,沒看出來你原來是個禍水”楚非凡與慕思玥在門外等着,而齊睿的傷太深需要清洗縫線。
慕思玥一雙澄澈的眼瞳擔憂地瞅着眼前緊閉的門板,原本她想跟進去,可是齊睿不讓。
“他肯定是不想讓你看見那猙獰的傷口,坦白說挺噁心的,白肉都見骨了”楚非凡有些無聊,便如實跟她聊天。
慕思玥眼瞳一滯,隨即轉頭盯着這位沈公子,“他爲什麼會受傷”
“不方便說。”
慕思玥眸子微眯,聲音涼涼地開口,“楚非凡,你最好告訴我,否則一會兒我跟齊睿說你嚇唬我,還說什麼白肉見骨的事”
楚非凡表情一沉,聽着她天生軟綿綿的聲音,竟然透着威脅,果然近墨者黑,她跟齊睿學得這麼無恥了。
“慕思玥,你可能不知道,你老公一直特別擔心你被人給教壞了,所以你還是繼續當你小綿羊,別這麼無恥”楚非凡怒道。
“慕思玥,你個小人”
慕思玥端着小臉,大言不慚,“小人怎麼了,小人才有肉喫呢,哼”
楚非凡黑着臉,在心底盤算了好久,女人這種生物素來狡猾奸詐,而且危險,因此齊睿的女人就更加危險了,得罪她比得罪齊睿還要麻煩。
“都是你害的,慕思玥你個禍水”楚非凡揚揚眉睨了她一眼,“齊睿爲了查你的事,與一些人碰上了,對方人太多,所以他受了刀傷”
“我的事”慕思玥有些呆怔着。
“你不是自小就特別倒黴嗎就連你父親當年也是爲了救你在火災裏去逝,還有上次你被擄去野生動物園的事,你真的以爲這只是巧合,有人想要你的命”
“齊睿這段時間就是在查你的事,所以就掛彩了。”楚非凡說到最後,倒是沒有太嚴肅,因爲他見過齊睿受傷太多,這刀傷確實不算什麼。
然而這些話,卻讓慕思玥眼瞳微睜,緊張,內疚是我害了他。
楚非凡粗神經沒有去注意她沮喪的表情,反而非常好奇地湊近她追問。
“慕思玥,我聽齊睿說你並不是慕家的人,你父親救你火災去逝了,你母親難產離逝了,而你又自小被遭遇這麼多災難你到底是誰”
慕思玥僵怔地看着他,“我到底是誰”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不是慕家的孩子,那麼你真正的親人是什麼身份而你原本的身分到底是誰”
慕思玥徹底懵住,她一直都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她是誰並不重要”
這時,對面緊閉的門倏地打開,齊睿胸膛和右臂纏着白紗,冷着臉朝他們走去。
“我只是閒着跟她亂說一些事打發時間而已”楚非凡嘿嘿一笑,怕死地快速起身,“哎啊,既然你已經處理了傷口,那這裏就沒有我的事了,我滾了”
楚非凡當然不會留下來當炮灰,連忙滾蛋。
齊睿怒瞪着楚公子狂奔的身影,轉眸朝慕思玥有些苦惱地臉蛋看了一眼,“他跟你說了些什麼”
慕思玥揚起頭看着他這冷峻的臉龐,開口有些欲言又止。
而齊睿眉宇緊皺,朝她語氣嚴肅地叮嚀,“別管他”
“無論他說了什麼,那些都不重要,別記着”
慕思玥抿了抿脣,沒有像從前那樣乖巧地點頭,而是小步起身朝他走近。
她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右臂和胸膛的白紗,手指有些緊張地伸這傷處伸去,“疼嗎”
慕思玥突然轉了一個話題,她就是這樣的人,如果別人不喜歡她干涉,那麼她總會乖乖地假裝不知道,不過這不代表她不在乎。
齊睿看着她白嫩的臉蛋,嘆了一口氣,“小傷,我說了沒事就一定不會有事”
“回家。”他沉聲說了兩個字,咬得很重,很嚴肅。
回家,那是他和她的家。
“好。”她走在他身側,沒有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