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歌笑了笑,笑得張揚明媚,“要不,你放我回去吧”這問得像朋友之間普通閒聊的請求。
放我回去放我回a市
“不放”
可惜,事與願違。
司諾看着她這張笑臉,倒是沒有生氣,靜立看着她,許久纔開口,“我不會放你回去的。”那聲音淡淡地,卻非常堅定。
“爲什麼”封歌火大了,什麼狗屁耐性會沒了,立即收回手,抱着身子瑟縮成一團,轉身用屁股對着他,生悶氣開口,“你憑什麼關我這座島嶼裏,我以前也沒得罪你”
司諾不回答她。
盛夏,下午的六點,太陽餘暉還留在山邊,灑下一片金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島嶼a區那邊,管家弗農表情有些凝重,他剛接到了下人的彙報,說島嶼內的所有監控都失靈了,“查一下是不是有人人爲破壞”
弗農在島嶼生活這麼多年,這種事情倒是第一次出現。
看着眼前十六個屏幕一片漆黑,心底隱隱地覺得不對勁,立即又想起了司諾與封歌今天突然失蹤的事,便更加緊張了起來。
“你們,你們立即派人在島嶼每個角落位置仔細找找,儘快地找到少主”管家聲音沉重地吩咐着。
眼前一行男傭立即點頭,臉色都有些凝重,轉身就準備跑出去搜找
“不用找了。”突然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目光朝監控室內的管家看了一眼,像是心虛似的,很快又低下頭。
“莫爾”管家看着他突然出現在這裏,想起他今天行色匆匆奇怪模樣,立即意識到了什麼,連聲追問,“莫爾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是。”
“跟少主有關的”管家大步朝他走近,那聲音愈發冷厲。
“是。”莫爾依舊低着頭。
“是不是少主出事了到底什麼事,你趕緊說”
管家那蒼老冷厲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起,莫爾聽着管家那擔心的語氣,心底更加緊張,可是
像是下定了決定似的,擡頭,直接開口,“其實今天早上我看見少主和封歌他們”
“什麼”管家老眸睜大,“可我之前碰上你,你卻說沒看見”弗農瞭解莫爾,他個性老實勤懇,爲人也沒有私慾,平時不說謊。
“莫爾,你給我說清楚了”管家的聲音立即疏離冰冷了下去,如果事關司諾的安全,那麼一切的交情都作廢。
“是少主,是少主他讓我說謊的。”莫爾的聲音低沉醇厚,咬字清晰說着。
管家和其它幾位男傭都不由深思,目光緊緊地看着莫爾
莫爾被他們那灼熱的目光審視着,心底有些慌亂,他從未說謊,可這次,這了安吉麗娜,他只能這麼做了,微微閉上眼睛,繼續開口,“少主帶着封歌祕密乘船出島嶼了”
“你是說,少主帶着封歌回卡塔爾了”
少主離開了島嶼
“你說,管家他們爲什麼還沒有找上我們”封歌看着夕陽的餘暉漸漸地消去,忍不住焦慮了起來。
司諾則捋起褲子,脫了鞋站在河中,表情認真專注盯着河裏流動的魚兒,他的動作非常迅速,彎下腰,雙手在水裏一撈便又逮到一條肥美的魚兒。
“我問你呢,你能不能說句話”
司諾朝岸邊六條一斤左右的魚看去,擡眸朝封歌看了一眼,“你把這些魚的內臟清理一下”
“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弄這些,我不要喫魚了,我想回去”
“回不去。”司諾的嗓音淡淡地,卻也透着怒意。
回不去
“回不去什麼意思”封歌這下真的慌了,也不管鞋子有沒有脫,直接下河裏湊近他,“你趕緊給我說清楚了,什麼回不去,我們真的,真的被困在這裏了,可是管家他每天晚上都一定會伺候你用晚餐的,他不可能沒派人四處搜找”
司諾沒有解釋,倒是低頭看着她的鞋子和褲子都溼了大半,眉宇緊皺着,“回岸上去”
封歌見他這不緊不慢的性子,她可是急死了
拽着他右臂,猛地搖晃,“你給我說清楚我不要在這種地方過夜”
司諾右臂被她拽着,像是碰到了什麼傷處,那俊美的臉龐微微皺了一下,不經意地甩開她,“先回岸上去,你衣服都溼了”
封歌聽到他這一吼,這才發現,他有些奇怪,他下河裏知道要脫鞋捋褲子,可是他一身白色長襯衫那衣袖卻沒有挽起來,現在他的衣袖都是溼漉漉的在滴水。
“你手是不是有傷”她隨意問了一句。
&nbs
p;“不要你管上岸去”司諾表情閃過複雜,反手拽着她,將封歌這個大麻煩精拖上岸。
誰要管你呢。
“我們今晚”
“今晚在這裏過夜。”
封歌聽到他的話,一臉絕望了,“那是不是說,有人故意想謀害你,那我們兩還要在這座獸園受困多少天,我怎麼這麼倒黴”
他們將瓦房那把唯一的廚刀帶了過來,她一邊抱怨,一邊動作利索地去魚鱗,開腹清理,司諾站在看着,像是在認真學習封歌怎麼殺魚。
封歌心情很消沉,處身在這片叢林裏,四處都是兇殘的野生動物橫行,一個不小心就會成了它們腹中之食,再看看天氣漸漸昏暗,鳥獸不時吼叫,心不禁一寒。
可能是她太悲憤了,所以殺魚那動作也特別粗魯,鮮血濺得她腳上,帶着魚腥味。
“到底是誰這麼害我們”她將清理好的魚兒放到邊上,徑自脫了鞋子,趁着還有點太陽餘暉,坐在河邊,雙腿泡在河水裏悶悶地踢水。
司諾像是在警惕着什麼,轉身卻看見她悠哉悠哉地坐在河邊玩水,頓時朝她瞥了一眼,示意她立即滾上岸
可是封歌泡着這清涼的河水,挺舒服的,不想起來,“等一會兒,太陽還沒下山呢,而且我後背那傷疼,我暫時不想動”說着,繼續肆無忌憚地踢水玩。
司諾氣極,陰沉着臉,“這附近有很多毒蛇”
毒蛇
封歌臉色一下刷白,僵硬着身子,她最討厭蛇了,那種冰冷又溼的軟體生物,小時候她被一隻寵物蛇纏過一次手臂,那感覺真的特別毛骨悚然。
司諾看着她那怕得要死的慫樣,沒氣地瞪她一眼,“你真的很麻煩”他冷冷地開口,可是腳步卻走到河裏。
“你做什麼幹嘛呢”
她被他嚇了一跳,因爲司諾無端端下河裏,這河裏並不太深及他膝蓋處,然而這時,他並不是捉魚,而是彎着身子,擡起她的腳,那雙白淨修長的大手一點點給她清理腳丫。
他,他給我洗腳
封歌像是震驚得七魂丟六魄,渾身繃緊,尤其是她白嫩嫩腳丫處傳來的觸感,簡直簡直要爆了
“你,你,你”封歌一直斷斷續續地想開口說話,可以大腦像是有些卡鈍了。
封歌好歹也是封家大小姐,雖然跟父親封卓越不和,不過封卓越也不想落下虐女的壞名,在經濟上並沒有虐待她,所以封歌那腳丫也是養得白嫩嫩,而且特別敏感。
這下那臉皮無敵的封歌連耳根都紅透了。
司諾的動作很輕目光非常專注認真,他倒是一臉平靜,徑自喃喃,“以前我聽老將臣說,我父親晚上時常給我母親洗腳原來是這樣”他眸子盯着這雙泡在清澈河水的腳丫,目光變得有些深邃。
封歌大腦裏一片空白,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話了,只感覺那份從腳丫傳來的溫柔力道簡直折磨死她了,酥酥麻麻,還有撩人心癢。
“起來”直到司諾上了河岸走到她身側扶着她右臂起身,他附在她耳邊那聲音才讓封歌猛地驚醒。
封歌一臉受驚似的看着這近在咫尺的俊臉,“那個,你爲什麼要幫我”幫我洗腳。
簡直受驚若寵,差點沒把她小命給嚇沒了。
“起來,你不是後背疼嗎”司諾像是一點也不覺得不妥,催促着。
她臉蛋倏地漲紅,再也沒有亂說話了,司諾將魚兒放入大鐵桶裏,一手提着鐵桶和皮鞭,另一支手則牽着她,那十指相扣帶着她一步步地往小瓦房那邊走去。
而太陽的最後餘暉也漸漸地沉沒了,映着這最後一縷光線,封歌跟着他的腳步,目光緊緊地看着他卓越的背影,還有這十指相扣
小瓦房裏面不能生火因爲這原本就是一個臨時站點,裏面放置着獸園控制電箱萬一起火,後果不堪設想,因此他們今晚依舊在小瓦房門前搭起了鍋,繼續燉魚湯。
“你找這麼多柴枝回來做什麼,我們這裏已經足夠了。”封歌蹲在火堆前看火,而司諾在就近拖了許多枯枝回來。
“該不會往後一段時間我們都要被困在這裏當原始人吧”封歌表情沉沉地猜測着,司諾依舊不太說話,他徑自坐在她對面,火光映着他們兩人的臉龐。
餘光朝對面若有所思的男人看去,封歌不由臉蛋有些微紅,想了想,突然秀眉一挑,“這座島嶼是你的,你應該知道怎麼出去對不對”
司諾見她這麼吵,擡眸朝她看去,並沒有回答。
“如果是齊睿搞不好估計不說出去的方法”封歌低着頭小聲喃喃着,狐疑地目光朝司諾打量。
“他是慕思玥的老公,我肯定了解他,他就一無恥陰險之人,整天欺負算計慕思玥”聊起齊睿,封歌倒是有些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