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木偶師 >第十四章 藍冰之鑰
    時間的流逝,即便是磐石也會被風所蝕化的千瘡百孔,暗紅色的封印依舊如此,北里幾乎調用了所有新生的木合,分成一絲,一縷一縷地鑽向那一點,緩緩地衝擊着。

    木合絕大部分還是被反彈回來,消散,僅僅一小部分附着在上面,屬陰的木合滲透着,腐蝕着,屬陽的木合拍打支撐着

    蟲才這這樣夠了嗎木合剛剛新生,又幾近被掏空,北里已然有些着急,窺視着如頭皮上的一個發囊般的小豁口,極力堅持着。

    杵在白玉棺前的北里,身後的汗出了又風乾,胸前的霜卻是越凝越厚。

    恩人,就是這般,一定要記得持續灌輸,拜託了。叮囑了兩句,紙鳶用了老姿勢,一頭猛的一紮,便進入了那個小豁口。

    也拜託你了,紙鳶心生豪邁,卻是咬牙切齒,北里竭盡全力支撐着那風稍大一點就能吹倒的身軀:我等你出來

    咔哧咔哧

    見過紙鳶的頭,見過紙鳶的大眼睛,卻是沒見過紙鳶的牙齒,因爲太小太小,肉眼的近乎不能所視。

    心念的窺視,北里能清晰感知那傳來的聲音,是一嘴極小而鋒利的牙齒,瞬間咬出了成千上萬口的摩擦聲。

    毛囊般的小豁口,隨着那聲音的持續,逐漸變得深邃,直至幽暗透出一抹殷紅,聲音戛然而止,驀地噴出一個黑影,掉落在巨舌之面。

    來不及窺視發生的一切,北里傾盡心念控制着僅剩的木合,只是已然不在自己的控制範圍。

    所有的木合轟然被反彈出那個豁口,蕩然無存,緊隨其後的竟是一縷殷紅色的東西,熾熱無比

    紙鳶北里心中驚呼着。

    只見那道豁口,在那一縷熾熱的東西噴出後,瞬間便合攏,癒合,來不及反應,更無力抗爭,最後竟恢復如初,竟和之前一般無二,甚至連一絲痕跡都尋不到。

    恩恩人,我在這兒呢。聲音是紙鳶的,原來方纔噴出的黑影就是紙鳶:我的小屁股摔的可疼可疼了

    聞聲窺視,北里終是在那巨舌之面發現了那團小黑影,紙鳶正用那長長的舌頭舔1着屁1股。

    嚇死了我出來就好,出來就好心中送了一口氣,北里被紙鳶的舉止搞得很無語:真是噁心舌頭屁股,真是絕配

    太疼了嘛紙鳶敢情現在這個狀態沒有手,恩人再取笑紙鳶,下次紙鳶就用舌頭舔你的嘴巴哼委屈的紙鳶,寥寥數語埋怨,然後又瞪着眼睛,說道:那應該就是鑰匙了

    再次窺視那股熾熱的殷紅之物,北里心中也炙熱起來:鑰匙拿到了,就看看那門,有沒有鎖吧

    緩緩睜開雙眼,眸子中有着傾不盡的渴望,也有着看不透的害怕,可始終阻擋不住北里的決心。

    望着眼下冰冷的白玉棺,俯視着近在咫尺卻依然沉睡的父親,北里同樣用了召喚木合的方法,用起手式來召喚那股名爲鑰匙的能量。

    雙手合十,雙掌交叉,拇指對碰

    起手式

    北里單臂伸出,手掌顫抖着,彷彿用盡了渾身力氣,只見那掌背及那手腕處的青筋脹起,宛若一條蜿蜒在手臂上的蛇,栩栩如生。

    心念之力,只能操控能量在體內運轉。起手式木合印,卻是北里所能掌握將能量召喚出體外的唯一方式。

    全力而爲

    一根甚至比髮絲還要纖細的殷紅色能量,散發着無比的熾熱,從北里掌心鑽出,無法凝集。

    看上去,就是從掌心抽出了一根血絲

    去吧看看你的鎖在哪一聲從心而外的吶喊,北里撐着疲憊已久的身體,仔細地盯着那一縷看上去微小,卻容納着無比強大力量的殷紅之絲。

    六十年了終於被我丟丟牙等到了隱匿在悠遊亭的神祕人,掩飾不住斗篷下那張極醜面孔的微秒神情,更壓抑不住那心中的興奮,站起身體來,緩緩浮現於悠遊亭的一側。

    那是什麼好生強大風朔也頃刻感知到了那股能量的存在,轉身便朝着白玉棺看去,正好看到了那個身披斗篷的神祕人:終於現身了麼那就留下吧

    身隨聲動,風朔拔出腰間的劍,劍拋向空中,雙手結印,雙掌離合,十指無規則而動,翻掌豎指,最後竟看不清那雙手雙掌的動作。

    劍隱

    一聲喊,風朔消失在原地,轉瞬現身於空中的劍之前,只見他凝神結印,掌和指都在複雜的曲動着,也就在懸在空中的一刻,印成

    雙星奔雨

    暴喊之時,風朔又再次結印,詭異消失半空。

    不知那神祕人是沒有發覺,還是無所畏懼,早有準備,只見他不緊不慢,從胸前衣服中掏出一個木偶,詭異的笑了,斗篷下那個張醜陋無比的臉,笑得竟是那般猙獰。

    恩人,紙鳶又見到那個人了,好怕怕他太醜了,好嚇人紙鳶悄悄從北里眉間的額頭鑽出,瞄了一眼一側,又害怕地扭過了頭,委屈的眼神尋求着北里的安慰。

    我才懶得管他醜不醜我只想知道t門的鎖在哪掌中那縷絲狀的殷紅色能量,盤繞着,北里的手掌已然被酌傷一塊,有着被烤焦的跡象,終是忍受不住那股熾熱,放棄了尋找將其釋放的位置,翻掌一揮:既然是鑰匙,就自己去找你的鎖頭吧

    盤繞的絲狀能量,脫離掌心,懸浮於空,那股熾熱烤的周圍的冷氣噼裏啪啦的響。

    一條絲,匪夷所思,無頭無尾,盤旋了片刻,兀地豎了起來,緩緩盤繞成一個螺旋狀,旋轉着,似乎在伺機尋找着那把潛藏在藍冰上的鎖頭。

    盯着那絲狀之物,北里眼睛從未眨動,盼望着奇蹟的發生。只是處在星雨簾的保護內,宛若被隔絕聲音,從未被打擾。

    只是不遠之處,悠遊亭正發生着一場強者之間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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